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吃了早點之後就啟程了。

多了一個段紅衣,路上就更加的不無聊了,範林跟段紅衣不知道哪裏對不上,兩個人一路吵吵鬧鬧的。

不過也不是真正的吵鬧,隻不過是一些小吵小鬧,耍耍嘴皮子,萬俟錦繡聽的也歡樂。

本以為他們會非常順利就到百裏廣袖所在的陽城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再行了兩天路,快要到陽城的時候,三個人被困在了瘟疫肆虐的湖城。

湖城離陽城很近,百裏廣袖攻打湖城的時候,戰亂中,湖城瘟疫開始肆虐了起來。

萬俟錦繡幾人進城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裏麵已經瘟疫翻來成災了,直到從北城門進了城想要從南城門出去,發現南城門被封鎖了,這才知道,湖城瘟疫嚴重。

湖城裏人心惶惶大街小巷幾乎沒有幾個行人,偶有幾個人走過,都是用麵巾將臉給遮起來的,看見外來人都是敬而遠之的。

有些侍衛在收拾地上的屍體,很多老弱病殘躺在地上被人遺棄了,痛苦的聲音著。

風吹起地上的落葉,破敗的門窗不斷的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

範林說:“糟了,我們被堵死在湖城了。要去陽城怕是隻能從這邊過去,如果繞遠道的話,至少要走上一個月了。”

“那怎麽辦?”段紅衣看著萬俟錦繡說道,“你的麵具隻能維持一個月,如果繞遠道就沒什麽時間了,我們一定要讓人將城門打開。誰能讓城門打開?”

“除非知縣同意。”範林道,“我記得湖城的知縣應該是林廣。”

“林廣?”萬俟錦繡道,“該不會是那個以前做武將的林廣吧,神龍劍林廣?”

段紅衣看著萬俟錦繡道:“怎麽可能,武將怎麽會跑來當知縣?”

“那倒不是沒有可能,他還真是你們說的那個林廣,據說是跟先帝不合,先帝就把他派到這邊當知縣。”範林說,“看來你們都知道這個人?”

“何止知道,還非常的熟悉。”萬俟錦繡道,“關係不錯,隻要找到他,讓他開城門倒也不是什麽問題。”

“你什麽時候認識林廣的?”段紅衣有些訝異。

“我不是說過我至交滿天下吧,林廣是其中之一。總有機緣巧合認識這樣或那樣的人,那個酒鬼是個挺有意思的人。”萬俟錦繡笑著說道。

想起以前小時候,大自己三四歲的林廣進場被自己的父親帶著進三王爺府,那個時候林廣就少年老成,常喜歡喝酒,看著萬俟錦繡的時候,總是冷冷的說,“給我拿酒來。”

萬俟錦繡覺得小林廣很有趣,所以經常會照著他的要求給他拿酒,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熟了起來,長大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不錯的朋友。

不過後來林廣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萬俟錦繡倒是很少再聯係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在這裏當知縣。

“既然是認識的熟人,那就好辦了。”範林說,“走,我們這就上知縣府。”

說話之間,三個人就朝著知縣府去了。

結果到了知縣府,沒有人不說,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大堂裏,不見林廣,也不見任何的官差。

範林道:“看來林廣可能是去救人了。”

“救人?”段紅衣看了一眼範林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怕死逃走了。”

“林廣可不是個怕死的人,也不會隨便逃走的。”萬俟錦繡道。

“你怎麽知道,你那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當官的當久了,哪個不是貪生怕死的呢?”段紅衣在大廳裏麵轉了一圈,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

“我當然知道,到底是很了解他的,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跑了,林廣也是絕對不會放下滿城的百姓不顧的。”萬俟錦繡道,“那人的性子很耿直,小時候就這樣。”

“你說的還真對。”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萬俟錦繡幾人回過頭去。

隻見一個穿著官府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生的風度翩翩的,看起來仿佛是個文弱書生,一點也不像是一名武將。

不過萬俟錦繡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自己幾年沒見的林廣。

萬俟錦繡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換了一副麵容,看見男子的時候,就激動的說道:“酒鬼,許久不見了,這些日子可還好?”

林廣看著萬俟錦繡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先回答道:“湖城瘟疫大災,日子想好也好不起來。不過姑娘如此了解我,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姑娘是誰。敢問姑娘姓名?”

“你小子,連我都不認得了?”萬俟錦繡已經走到了林廣的麵前了,伸手在林廣的額頭彈了一下。

林廣一愣,萬俟錦繡又道:“酒鬼,還認得我麽?”

“錦繡?”林廣看著萬俟錦繡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啊,錦繡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的呢?你的臉怎麽了?”

“什麽我的臉怎麽了,我的臉不是好好的麽。”萬俟錦繡道,“隻是換了張臉而已,不好看麽?”

“好看是好看,沒以前好看。”林廣道,“你的臉呢?”

段紅衣跟範林兩個人在旁邊額頭冒汗,這種對話是聽他們聽過的有史以來最詭異的對話。

“我的臉,當然還在。”萬俟錦繡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道,“怎麽樣看不出來原來的我了吧,這是易容術。”

“幹嘛易容?”林廣不解的說道,“話說回來,你怎麽會來這裏,還有這兩位是?”

“這位是段紅衣,你應該聽過的,江湖上最會使飛鏢的女人。這位是萬俟正臨十一爺身邊的謀士範林。”萬俟錦繡介紹道。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林廣有些不解的問道,“現在湖城瘟疫泛濫,一般人避之不及。”

說話之間又看著範林,心想總不是萬俟正臨也要來攻打湖城了。

“不是來找你的,我是經過你這個地方,正好被攔了出不去了。我們是要去找陽城的百裏廣袖。”萬俟錦繡道。

“找百裏廣袖?”林光看著萬俟錦繡,然後怔了怔,“說起來,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的嫁給了百裏廣袖?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事情有點複雜,能不能下次跟你說,你先放我們的行?”萬俟錦繡剛說完。

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林大人,怎麽辦,湯藥完全不夠,大夫現在好像也染病了!”

“等一下,我馬上過來,你先過去看著情況。”林廣還沒來得及喝口茶,一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麵巾,隨後說道,“錦繡,你的事情,我回來再說,我現在走不開身,你們幾個現在這邊呆一會兒吧。也沒人招呼你們,你們自便吧!”

說話之間,林廣就跑了。

萬俟錦繡眉頭一皺,看來林廣是自顧不暇。忙跟在了林廣的身後,頭也不轉的對身後的兩個人說道:“紅衣,範林,你們兩留在這裏,我去看看情況!”

“不行,你會有危險的!”範林追了兩步,結果出了門,萬俟錦繡人早就已經不見影子了。

段紅衣倒是氣定神閑的說道:“不用窮緊張,她能照顧好自己的。明明總說自己不愛管閑事,那家夥還是這樣,碰到閑事還是要管管。”

“錦繡,你別跟著我,那邊很危險,一不小心染上了就麻煩了。”林廣一邊跑,一邊轉頭對跟在後麵的錦繡說道。

“危險不危險去看了才知道,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的。”萬俟錦繡麵無表情的繼續跟著林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