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想見血
沐如錦陷入了思考。
因為自己這身體的前任嫁來侯府是有目的的,所以,對於融入侯府不曾付出過半分的努力,隻想要目的達成立馬走人,以至於將自己陷在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地步。
她從不曾想過,一旦自己在侯府處處受製,她想要的東西又怎麽可能輕易得到?
不過,沐如錦卻也怪不得前任,畢竟,前任死時,也不過十六歲。
“必須想個辦法迅速在侯府站穩腳跟。”沐如錦握了握拳。
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她需要逍遙侯府這個安身之處。
初到此地,她對這世界一無所知。即便繼承了前任的記憶,但偏偏恰巧的,前任這些年來,多待在藥王穀與師父學習毒術,對於外界,也是知之甚少。那零星一點的記憶,對於她了解這個世界幾乎毫無用處。
沐如錦很慶幸,慶幸自己穿在了一個大富之家,有了可以活下去的條件。
當初,在那個疑似神仙的聲音製造的世界裏,為了能活下去,沐如錦盡可能的小心挑選那價值十個億的物品。
為了防止自己穿成一個乞丐,沐如錦將大多的錢幣都兌換成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和水。沒有錢可以活下去,可是若是沒有吃的,就算是神,那也未必有活路可言。
為了防止自己穿越到古代,沐如錦甚至還備了衛生紙和衛生巾。但是,現在非常不巧的就穿到了古代,可沐如錦卻發現,這些東西她卻並不敢堂而皇之的使用,因為怕被當成妖怪。
為了防止自己穿到深山老林之中,沐如錦還為自己挑了兩頂帳篷。但看現在這情況,估計是沒機會能用上了。
當然,雖然在沐如錦的心裏,錢什麽的反而並不是很重要,但是為防萬一,她還是準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要穿越,人民幣鐵定是無用之物,為了保險,沐如錦兌了些玉石和金子,雖然不多,卻也夠她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了。
隻是,既然重生在了逍遙侯府,而這逍遙侯府又被稱為是最富有的貴族,想來,沐如錦準備的這些身家多半是派不上什麽用場了。
沐如錦很滿足。隻要這具身體是健康的,她就有足夠的自信能夠活的很好。
活下去,這是她為自己定下的一生的目標。
隻要為了活下去,她什麽事都可以做,哪怕雙手沾血也在所不惜。同樣的,隻要有人阻礙她活下去,即便是天王老子在此,也都得死!
正在沐如錦走神之際,錦瑟端著幾碟小菜進了屋,輕手輕腳的為沐如錦擺好碗筷,說:“少夫人,先吃點東西吧。”
沐如錦這才發現了錦瑟的到來,看了眼眼前的幾碟小菜,皺了皺眉。
菜色簡單得很,顏色也很淡,幾乎沒有半點葷腥,而且擺盤也毫無精美可言,怎麽看怎麽像是被人草草敷衍了事。
沐如錦有些頭疼,看來前任在這府裏還真不是一點半點的尷尬啊。
看著眼前的菜色,沐如錦頓時沒了胃口。雖說能重新獲得生命已是難能可貴,但是,被一群下人如此薄待,她實在是不知道以後要怎樣在府裏安心的過下去。
“少夫人,天色漸晚,所以小廚房就做得清淡了些,少夫人你。。。”錦瑟見沐如錦皺眉,自然是明白自己少夫人心裏肯定不痛快。隻是從前少夫人冷淡,即便被如此苛待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的,就像這些人苛待的不是她一樣。
說真的,今夜見少夫人皺眉,錦瑟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雖說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其實沒什麽可挑的,隻是,她自小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對於規矩,早已爛熟於心,成為習慣,又怎能忍受主子被下人欺辱這種大逆之事。
可是,主子不發話,她一個下人,也就頂多在這兒幹著急,哪能輕易多嘴?
剛剛見少夫人皺眉,她下意識的就想如往常一般勸誡一番,但見到少夫人的眼神時,她卻突然的就收了聲。
這種眼神有些陌生,讓她瞬間有些恐懼。她似乎意識到了,少夫人與從前似是有了些許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裏,她卻也說不上來。
“少夫人,下人們不懂事,少夫人不必委曲求全。萬事一個理字,就是走到了哪裏,也沒聽說下人可以肆意欺辱主子的。”從前的沐如錦貌似沒心沒肺,可事實上,錦瑟作為貼身丫鬟,她早已忍的夠了。
沐如錦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拿起眼前的竹筷,夾了口青菜,慢慢的咀嚼,說:“怎麽?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又給你氣受了?”
“奴婢受些委屈不要緊,隻是,她們不該對少夫人不敬。”錦瑟有些憤怒。
她從小就在這府裏出生,一直被老夫人調教,自然明白主子的榮辱就是貼身丫鬟的榮辱。
自她被老夫人調來伺候少夫人開始,她與少夫人早就是榮辱與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從小到大,哪個還沒受過或大或小的委屈?可是,一群下人,竟然欺人太甚的欺負到了主子的頭上,這就讓她感覺,自己這個貼身丫鬟做的似乎有些太過失敗。
“錦瑟,你記住,你是我沐如錦的貼身丫鬟,若是有人給你氣受,便是與我這主子為難,該教訓的就教訓,不必讓自己委屈。”沐如錦再不是從前的沐如錦,自然的,就不會像前任一樣對一切都不管不問,甚至讓那些小妾和下人給欺到頭上來。
“那。。。”錦瑟眼前一亮,似乎有些躍躍欲試了。說起來也難為她了,因為前任的不作為,她受的委屈一點也不比沐如錦的少。
好在錦瑟倒是個忠心的,卻不曾與其他下人一樣,見沐如錦是軟柿子,就個個的想要捏一下。
“不必。”沐如錦打斷錦瑟的話,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延伸到院外,淡淡的說:“今夜,我不想見血。”
錦瑟一個激靈,好奇的看了沐如錦一眼。
今夜不想見血,那豈不就是說,明日會見血?
錦瑟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似乎,眼前的少夫人真的與從前不同了。
莫不是這次險死還生之後,開竅了?
想來也是,任是誰委曲求全,卻依然要被迫害至差一點命喪黃泉,都不會再選擇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