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瘋狗

地上的趙幽蘭聽到世子二字的時候,腦子一下子懵了。

雖然她到京城裏時間並不長,卻也聽過秦籬落這個大名。

京城裏其實有好幾個世子,可其中秦籬落的名氣最大,凡是提到世子二字,一般指的就是他。

加上聯想到秦籬落囂張的行事風格,趙幽蘭此刻無比懊悔,她剛才為什麽那麽衝動,為什麽會惹上秦籬落這個大麻煩。

“小女哪裏敢瞪世子爺,小女完全是因為看到世子爺風流倜儻才偷偷看了兩眼。”趙幽蘭知道哪些人是她能惹的,哪些人不是她能惹的,在秦籬落陰霾的目光下,她立刻示弱。

“是呀,世子爺,她不會瞪你的,隻是因為仰慕你而偷看了一眼。”柳思晴連忙也上前說情。

趙幽蘭是被她給忽悠來的,要是在秦籬落手裏吃了虧,隻怕回去後,趙家柳家都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這麽說,爺還得感激你們呢?”秦籬落陰陽怪氣地問。

“不要臉。”蕭錦瑟在秦籬落這兒吃了虧並沒有離開,聽到趙幽蘭和柳思晴的話,她立刻惱了。“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女兒,看到男人長得好,竟然就走不動了。就你們這瘋婆子的模樣,也想接近世子?,做夢,來人呀,扔出去。”

秦籬落聽到她又開始作,漫不經心白了蕭錦瑟一眼。

蕭錦瑟感受到他心情不好,立刻不再說話,隻是用委屈難過的目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柳思晴知道她是誰,看到她那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心裏暗自將她給罵了一頓,說到不要臉,好像全京城裏就數她蕭錦瑟了。

京城裏哪家不知道她蕭錦瑟對秦羽陌眼饞地厲害。可這話她也知道不能說,否則話,今天都能被打死在這兒了。

“行了,爺今天店鋪開張,心情好,不想和你們計較。”秦籬落冷冷地開口,然後又漫不經心走到趙幽蘭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冷笑著說,“爺的眼睛沒瞎,以後要想接近爺的話,最好收拾利索一點兒,否則的話,爺再看到你這副醜樣子就打斷你的狗腿。”

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一直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姐,趙幽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屈辱,可是人在屋簷下,她也不敢不低頭。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引來葉驚鴻。

“小女記住世子爺的吩咐了。”她忍著痛站起來,給秦籬落行了禮。

柳思晴也怏怏的過去跟著行了一禮。

秦籬落頭都沒抬,繼續看著台上。

風娘其實準備過來看看,她可不希望這邊的事情鬧大了。

不過看到也沒有出了什麽大岔子,惹事的又是秦籬落,她也就沒有過去。

趙幽蘭和柳思晴在眾人的恥笑著離開了。

“對不起,表妹。”到了馬車上,柳思晴一臉不好意思地向趙幽蘭道歉。

“夠了。”趙幽蘭此刻正是滿肚子火氣的時候,柳思晴送上門,正好成了她的出氣筒,“別呀,這一聲表妹,我可擔當不起。要不,哪一天被人坑了,就是被牽累打死都說不清了。”

趙幽蘭的丫頭聽了,也陰陽怪氣地發牢騷,“表小姐,我家小姐今個兒可是因為你才受了罪。”

那眼神帶著很明顯的鄙夷。

一個丫頭都敢輕視她,柳思晴剛要發火。

不過,轉眼之間她又想到,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因為她而起,而且回去後絕對是不能對家裏人說。怎麽辦,暫時隻能忍忍了。

“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委屈地說。

“你不是看著秦籬落那個痞子看的很入神嗎?我過去的時候,好像你們說得挺開心的。”趙幽蘭諷刺地說,“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我見到你還得稱你一聲世子夫人了。”

話中夾槍帶棒,顯然她氣的不輕。

“什麽世子夫人啊,表妹原來是以為我在故意接近世子嗎?”柳思晴聽到她的話,心裏一咯噔,不好,趙幽蘭在懷疑她。

那一聲世子夫人雖然帶著諷刺意味,可柳思晴聽起來心裏還是很舒服的,隻是,趙幽蘭肯定是要安撫好的。“表妹,你冤枉我了。”

“冤枉你,那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麽到了鋪子裏要撇下我?”趙幽蘭譏諷地看著她,真以為自己就是傻子嗎?

“我是想到處看看鋪子裏到底賣了一些什麽。正好遇上了世子。”柳思晴開始絞盡腦汁編故事,“其實了,世子原來的時候,我見過一次。”

“還說你不是故意的?”趙幽蘭馬上抓住了她話中的把柄。

“表妹聽我說呀。”柳思晴打算她,帶著討好的神情說,“你想,全京城的人都在傳言,秦籬落是葉驚鴻的合夥人。既然是合夥人,他知道的秘密就更多。而秦籬落那個人雖然混蛋,聽說對女人還是挺溫柔的,所以我就故意過去想借著詢問貨什麽時候再有,好趁機混個臉熟,順便打聽一下情況,誰知就在我討好他的時候,你竟然冒出來?”

說到這兒,柳思晴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你也聽到世子的傳聞了,還有那個蕭錦瑟和他的關係,你說,那樣的人我敢去招惹嗎?”

趙幽蘭聽了這一番半真半假的話,對她的話也有些將信將疑了。

不錯,她過去的時候,雖然沒有聽清楚柳思晴在說什麽,不過,柳思晴的臉上的確是帶著獻媚的神色。

“我柳思晴發誓,要是今天的事情我是故意的,就遭天打雷劈。”看到趙幽蘭猶豫的樣子,柳思晴決定再加一把火。

“行了,我信了不成。不過,表姐,我警告你,那個秦籬落就是一個變態,再說他那樣的家世和個性,可不是你的良人。以後,你見到他一定要離得遠遠的才行。”趙幽蘭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

“我知道。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哥他們為了徹底斷了葉驚鴻的後路,這一次可是憋足了勁,江南一代的蠶繭都被我們幾家買下了。我一個小女子不能幫大忙,但是小忙說不定也能幫上。”柳思晴大義淩然地說。

趙幽蘭就徹底信了她的話,“表姐的心思是好的,不過,秦籬落那個人個性太壞,你小心一點兒,能不招惹他一定不要招惹上他。”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表妹,你身體要不要緊,等會兒我們到醫館去看看。”柳思晴竊喜,裝作關心的模樣拉著趙幽蘭的手說。

“沒事,隻是稍微有些痛。找個郎中看看就會好。”趙幽蘭忍著痛回答,心裏對柳思晴的懷疑已經煙消雲散了。

兩個人帶著丫頭到了醫館一看,趙幽蘭果然沒有大礙。

為了保險,郎中給趙幽蘭抓了兩貼藥帶了回去。

當兩個人回到柳家院子時,柳思晴心裏微微有些心虛,“今天的事情……”

“表姐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趙幽蘭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挨打了,說出去畢竟很丟人。何況屋子裏還有她在意的人。

柳思晴聽到她的回答,吊起的心重重地放下了。

沒有人知道才好了。

於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進了府裏,當然她們的丫頭也被警告過,今天的事情不許外傳。

“相公,你摸摸,咱們的孩子在肚子裏動了。他肯定對相公十分喜歡。”兩個人剛進了院子裏,就聽到花廳那邊傳來一個女人做作的聲音。

“不要臉,又開始跳出來作了,也不知道哥哥是怎麽想的。”柳思晴聽到王花花的聲音就想吐。“那樣的女人都放進來了。”

那個女人還真好手段,明明哥哥都準備將她肚子裏的那塊肉給除掉的,可那低賤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

柳永溪到了她院子裏兩次以後,就下不了狠心,連葉欣婉發了幾次火都沒能改變他的心意。

現在他正和葉欣婉冷戰,再這樣下去,家裏非雞飛狗跳不可。

“哥,一個賤人生的孩子有什麽好的。”柳思晴進門後嚷嚷,眼睛斜睨著一臉囂張的王花花。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麽好,竟然讓她哥對她死心塌的。

“柳永溪,你忘記怎麽承諾我哥呢?”葉欣婉美目中含著眼淚質問柳永溪。

提到趙少謙,柳永溪的臉上露出了心虛,“她肚子裏橫豎是我的骨肉,生下後,大不了抱到你的名下養著就是。”

想到孩子在肚子裏的活潑翻騰,柳永溪心裏滑過溫暖的感覺。

第一個孩子,他怎麽能舍得?平時看著葉欣婉比較乖巧善解人意,可這件事上她怎麽就這麽能折騰,明知他為難,還不停地威迫他,真是的。

葉欣婉聽到他無恥的話,差點兒氣瘋了。

抱到她的名下,誰家女兒願意沒有成親,名下就多了一個孩子?

虧他說得出口。

想到原來柳永溪對她的甜言蜜語,還有花前月下的親昵,葉欣婉覺得他快要將自己逼瘋了。

讓一個賤人剩下的孩子占了自己以後嫡長子的名分,想得美。

“這話你對我哥說去。”她冷笑著看著柳永溪說。

“姐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王花花笑著說,她得意著了。嗬嗬,她肚子裏有塊肉,葉欣婉再有能力再美又有什麽用?再說,男人嘛,喜歡的自然是溫情小意的女人,哪個喜歡天天騎在他們頭上的母老虎?

即使那是一隻漂亮的母老虎也不行。

“閉嘴,這兒輪不到你說話。”葉欣婉臉色黑透了,王花花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隻下賤的狐狸精,不要臉的很。

“姐姐,雖然我是妾,可也是和相公親密的人。怎麽說相公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行事果斷的一家之主,什麽事該怎麽做,他心裏自然是有數的。倒是姐姐時不時拿舅老爺來壓相公,就不想想相公的難受和為難。”生氣了好呀,生氣再發火,才能襯托出她是一朵解語花,才能讓柳永溪察覺到她的好。

柳永溪聽到王花花的話,心裏也變得很不舒服。

是啊,在江南,他始終被葉彥寧那個江南第一才子壓了一頭。

隻要有葉彥寧的地方,就不會有人看到他柳永溪的傑出。所以他打小就恨葉彥寧。

除掉了葉彥寧之後,沒想到又出來了一個趙少謙。

想到趙少謙對他訓話時的表情和態度,柳永溪臉色微微變了。

對,他才是柳家的一家之主,憑什麽要聽趙家的擺布?

柳思晴聽了王花花的話以後,再看到柳永溪的臉色,她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葉欣婉也在看到柳永溪微變的臉色,心裏就猜到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她心裏微微有些後悔,還有一絲懊惱,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花心男人呢?

“哥。”趙幽蘭在門外進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對柳永溪一直都有好感,也嫉妒趙家上上下下對葉欣婉的好。

可今天看到了柳永溪做出的事情,她忽然為自己慶幸,還好,不是她要麵對這種尷尬的場麵。再看到柳永溪微變的臉色,她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像幫著哪一邊,她都不會落好。

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哥哥趙少謙。

哼,肯定又是給葉欣婉撐腰來了。

趙幽蘭不屑地看了屋子裏的葉欣婉一眼。

趙少謙因為和柳家熟悉,進門根本就不需小廝稟報。

他老遠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的爭吵聲,還有王花花那唯恐不亂的嚷嚷聲。

他無聲無息地靠近,看看柳永溪是不是真的將那個賤女人說的話聽進去了。

可是,當真的看清時候,他後悔了。

很顯然,王花花說的話,這是對了柳永溪的心思。

要不是現在趙葉、柳三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真想拉起葉欣婉就離開柳家。

趙家家世並不低於柳家,憑什麽要受到柳家這樣的侮辱?不過,現在,他根本力不從心。

葉彥寧的腿兒好了,葉驚鴻繡技傍身,還嫁了定王爺,和世子長公主私下的關係還挺不錯。

有了那麽多優勢的葉驚鴻兄妹兩個,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三家。

而他們身後的人也容不得他們後退。

可以說,如今他們是騎虎難下。

怎麽辦?隻能忍了。

“表哥。”柳永溪聽到趙幽蘭的驚呼聲,臉色一僵,然後轉過去就看到門外的趙少謙。

趙少謙的臉上無波無瀾,似乎並沒有聽到王花花剛才說的話。

“哎喲,相公,他又踢了我一腳。”王花花抱著肚子誇張地叫起來。

“好了,你先到屋子裏歇著。沒事的時候就不要出來了。”柳永溪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

“是,相公說什麽,奴家是一定會聽話的。”王花花拋了一個媚眼給柳永溪,然後扭著身子,誇張地讓丫頭扶著挺著肚子走了。

“哥,就這樣的女人,你也看得上?婉姐姐比她強一百倍了。”柳思晴看到王花花那做作的模樣,氣的就想吐血。

“你是個女孩子,少摻和我房裏的事情。”柳永溪不高興地訓斥她。

葉欣婉聽得心裏一下子涼了。

趙少謙臉色也不好看,這話明顯是說給他們聽的。

葉欣婉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了,可是生性倔強的她愣是忍住了,她並不想將自己的軟弱給家人看到。

趙幽蘭看到了,心裏對她微微有些心疼起來。

趙少謙既心疼卻又無可奈何,他偷偷給葉欣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們到書房裏說話。”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柳永溪。

又想對他訓話?柳永溪眼神也冷了幾分。

不過,還好並沒有發脾氣。

他默默地跟在趙少謙後麵進書房裏。

“婉姐姐,你別著急。哥哥就是一時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他一定會親手處置了那個賤人。”柳思晴過去安慰葉欣婉。

“我沒事,你們自己玩,我也到書房裏去看看。”葉欣婉強作歡笑站起來,然後往書房那邊走去了。

趙幽蘭看到了,心裏對她剛湧起的那麽一點兒憐惜,一下子消散了。

論到智慧,她趙幽蘭也有,可哥哥趙少謙卻從來隻是當她是個孩子,也從來沒有讓她參與過任何家族裏的生意。

可她葉欣婉卻能!

葉欣婉到了書房裏,發現趙少謙和柳永溪這在商談一件重要的事情。

“葉彥寧到錦州去,是為了收購蠶繭,而且他和當地的蠶農也定下了合約。同時他在江南還買下了兩個莊子,看樣子是準備種植桑樹養蠶。”趙少謙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

“錦州不是江南,有定王和秦籬落的名頭在,當地的人根本不會買我們的帳。不過,養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錦州種桑養蠶的農戶並不是太多,所以能收上來的蠶繭也不會多到哪裏去。她葉驚鴻想用那麽一點兒的蠶絲來打壓我們,簡直是可笑之至。”柳永溪陰笑著說。

“不要小看了葉驚鴻,螞蟻還能撼動大樹。有了錦州蠶絲的支持,如果定王和秦籬落再伸手,從全國各地搜集蠶絲的話,那麽我們手裏的蠶絲必定會有大量堆積,長期下去,別說我們幾家受不了,就是宮裏那位也會受不住。”趙少謙分析。

“哥哥說的對,蠶絲保存較難。葉驚鴻的刺繡莊子現在隻是在京城裏發展還好,對我們的生意沒有太大的衝擊。可如果有機會讓她壯大起來,隻怕我們頂不住。”葉欣婉苦澀地說。

她曾經也偷偷讓人買了葉家的布料和刺繡回來研究,卻發現葉家的產品無論是編織的花紋、刺繡,還是印染,都不是他們所能比及的。

正因為如此,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對葉家的布匹、刺繡全都推崇不已。特別是葉家現在還承接了嫁衣和床上用品。

這樣一來,巧手為雲和一品繡莊的生意的檔次無形中丟了幾個檔次下去。

常此以往,對他們來說是不利的。

以後,要是人人提到布匹和刺繡的話,第一想到的就是葉家的,那麽他們再想翻身,名聲再想好起來恐怕不易。

“葉驚鴻最在意的人就是她的哥哥,葉彥寧在生意上也是有眼光的人,要是讓他們兄妹兩個聯手的話,我們以後的路會更難走。”柳永溪說。

“既然如此,不如……”說到這兒,他陰笑著看著趙少謙。

“那一位的意思也是這樣,我就是衝著這件事來的。”趙少謙淡淡地回答,“錦州到京城的路途不算近,路上不太平也是在情理中。而且,我還做了萬全的準備。”

“準備什麽?”柳永溪疑惑地問。

“葉彥寧要是路上死了倒是幹脆,不過要是回來了,葉家也會變得很熱鬧,而且得利的絕對是我們,你就等著吧。”趙少謙賣了一個關子。

葉欣婉心裏並不是很開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要怎麽除去王花花那個賤人肚子裏的孽種。

不過,除去的手段肯定要陰私一些,否則的話……

想到這兒,她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陰狠的柳永溪。

滿臉陰霾的柳永溪顯得很猥瑣,葉欣婉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自己迷戀得那麽好。最起碼,他身上永遠都沒有葉彥寧那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

為什麽要想到葉彥寧?葉欣婉微微苦笑起來。

現在他們可是敵人,還是那種永遠都不可能和解的死敵,以後雙方再見隻能是不死不休。

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有沒有辦法找到破解葉家布匹上花紋的方法?”趙少謙問葉欣婉。

可是葉欣婉完全沉浸在她個人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叫自己。

“欣婉。”趙少謙看到她走神,忍不住小聲提醒她。

“婉兒。”柳永溪不悅地也跟著叫了一聲。

“嗯,怎麽呢?”回過神的葉欣婉看到屋子裏的兩個男人都在打量著自己,隻好打起精神來。

“在想什麽?我問你有沒有辦法破解葉家布匹上的花紋,還有變色的原因。”趙少謙有些憐惜地看著她。

這個妹妹為了臥底,打小就丟在葉家門口,雖然葉雙衣對她也是極好的,可終究不是親生的孩子,趙家一直都覺得虧欠她的。

所以人認回來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肯定是要對她好一些。

至於柳永溪?趙少謙不動聲色看了身邊的人一眼,要是柳永溪辜負了這個妹妹,他不介意用一些手段讓他後悔。

“葉家布匹的花紋複雜多樣,在編織過程中肯定相當繁瑣,我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秘密,而會變色,更是一種技巧,我無能為力。”葉欣婉無精打采的回答。

“臉色難看,是不是熬夜太多呢?”趙少謙關心地問,“身體要緊,別整天耗在刺繡上,多休息才行。”趙少謙心疼地勸說。

“對,是瘦了很多。”柳永溪很滿意趙家兄妹到了書房沒有和他鬧。

女人嘛,隻有識抬舉才可愛。

近期沒有了葉家的壓製,又多了趙家的慫恿,這個未婚妻比起原來來變得強勢很多。特別是對柳家布匹的印染上,多次指手畫腳,還動不動就和他發牢騷,所以他才會覺得王花花比較可愛一些。

要是葉欣婉能像以前一樣,事事都依著他,將他當作英雄一般看待的話,他還是會寵愛她的。畢竟,他們之間還有那麽多年的情分在。

“沒事,我還是到繡房裏多想想要怎麽破解葉家布匹的秘密。”葉欣婉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所以,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疲倦歸結於勞累上。

“也不在乎這一時,聽我的,好好回去睡一覺。這些丫頭也不知道怎麽伺候的,一點兒眼色都沒有。”柳永溪溫柔地哄著她。

可惜在看到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以後,葉欣婉再也不相信這個男人了。

不過,為了不讓趙少謙擔心,也不想自己太難看,她還是順著柳永溪的話點點頭。

葉驚鴻今天是大贏家。

沒到中午,化妝品店鋪裏的東西就被銷售一空。到了最後,幾乎就是被人搶了。

這時候也就到了飯點。

不遠處鋪子裏飄出濃濃的飯香味,讓人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

“太爺爺,怎麽樣,我就說這兒有好吃的。”小胖子拉著東方老爺子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他看到葉驚鴻,立刻大聲打招呼,“王妃,今天有沒有打折啊?”

“有,隻要消費到一百兩銀子,就打九折。”葉驚鴻笑著說。

“這麽說,本宮也算是趕上了。”忽然,她的右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葉驚鴻側過頭一看,“見過太子殿下。”

她微微行了一禮。

“定王妃客氣了。本宮幾天算是為弟兄捧場而來。店鋪裏有什麽好吃的,等會兒是要小二好好給我們介紹一下。”太子笑著說。

“是呀,看到店裏這麽多人,開門大吉,生意興隆。”五王爺也笑著道賀。

葉驚鴻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心裏暗自發笑。

不管了,隻要不是來找茬的就行。

“包間好像不多了,太子還是早點上去吧。”她禮貌地說,熱情中帶著淡淡地疏離。

“誰要是敢吃白食,爺擰下他的腦袋當蹴鞠踢。”秦籬落冷笑著過來說。

“世子生意興隆。”太子拱手道賀。

“太子身份高貴,不會隻點三五個小菜吧?”秦籬落歪著腦袋懶洋洋地問。

“放心,本宮今天身上是帶足了銀子才過來的。”太子爽朗地回答。

“最好。你們都站在外麵幹什麽?還沒有進酒樓難道就嫌棄,你們不會是來給爺找晦氣的吧?”秦籬落忽然指著不遠處溜達的幾個官員質問。

幾個官員臉色不好看,可誰也不敢得罪這位小祖宗。

“哪裏,下官正在琢磨要進哪一家酒樓比較好。”一個官員打著哈哈回答。

“爺倒是要看看今天哪個府裏的想和爺過不去。”秦籬落歪在一個樹上邪笑著看著大門。

買了東西有心想回府吃飯的夫人小姐一聽,往回走的腳步立刻停下來了。

唉,看樣子今天是要硬生生留下吃飯了。

就是酒樓裏賣的是毒藥,她們也得留下來,否則的話,她們府裏今後也別想安穩了。

這個霸王世子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的,而且他老子還特別護短。

被攆鴨子上架的眾人心裏不滿,可是偏偏每一個人臉上都布滿了笑容。

在秦籬落的壓迫下,葉驚鴻新開的兩家鋪子簡直是人滿為患。

即使各位夫人小姐特別嫌棄在大廳內用餐,可是也沒有辦法,與其站著挨餓受累,還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了。

趕緊的,花了銀子走人,大不了回去後再吃一頓。

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不少,找了位置坐下來的人,拿著菜單隨意點了一些菜,就當是花錢消災了。

特別是到火鍋店坐下的人,再看到小二端上上的像鍋不是鍋,像盆不是盆的東西後,一個個簡直是懊惱死了。

接著,又看到小二端了一碟子一碟子的生的菜放在桌子邊架上,她們都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爺今天可是出了大力氣。”秦籬落搖著扇子走到葉驚鴻身邊邀功。

“記你一功,今天給你一千兩銀子作為獎金。”葉驚鴻笑眯眯地說。

“白白便宜了你,這一千兩銀子來的也容易了一些。”秦心悅正好過來聽到了,心裏那個羨慕嫉妒。

“王嫂,我也給你看場子,不要多,一天給五百我也幹。”明昭公主差點兒就挽起了袖子。

什麽時候銀子這麽好賺呢?

“去去。”秦籬落不高興地趕人。

“也不看看爺的身價,這點兒銀子多嗎?”

“多,當然多了。老弟,你出去打聽一下,上工的人一天才二十文,你身價再高,王嫂給你的銀子也夠多了,這還隻是獎金了。”秦心悅真想扒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怎麽就頑固不化呢?

“看著人好像很多。”太子等人在包間坐下,五王爺不屑地從窗戶往下看。

正好看到葉驚鴻站在樹蔭下和秦心悅等人說話。

“不過就衝著秦籬落剛才的態度,我想不出兩日,這兩家酒樓就再也沒有生意了。”七王爺笑著說。

“都說葉驚鴻聰明,善於經商。可依照本王來看,她也精明不到哪裏去。”

“對,哪有人同時在一起開兩家酒樓的?”五王爺大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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