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都來欺負
葉驚鴻到王府來,帶來了幾個自己培養的廚子,而且秦羽陌怕她不習慣王府裏的夥食,所以也特別寵著她。
他讓管家還特別按照葉家的廚房改造了一個烘製的烤房來,所以葉驚鴻到王府的第一天,吃的依舊和葉家一樣,中西餐都有。
“走吧。”兩個人吃完了早餐,秦羽陌體貼地拉著她一起往外走。
定王府原來並沒有幾個婢‘女’,有的也是年紀稍微比較大的,放在偏僻的院子裏負責洗衣服。其餘的,日常工作全都有太監和‘侍’衛組成。
葉驚鴻帶著幾個丫頭,成了萬綠叢中一點紅。
一路上,她收到了不少人偷偷打量的目光。
葉驚鴻也不生氣,任由著他們打量著。
同時,這些‘侍’衛也牢牢記住了王妃和她身邊丫頭的模樣。
記住好呀,以後省的不認識發生衝突什麽的。
馬車早就在外麵守著了,連趕車的都是專用的人,而疾風和疾雷在分坐在車夫的兩旁。
葉驚鴻帶著望舒和望秋兩個上了馬車,秦羽陌等她上了馬車以後,也上了車。
馬車上有定王府的標記,所以一路上惹了不少人的注目。
定王大婚是平允國的大事情,人人都好奇,冷情的定王殿下和王妃的相處模式。
“王爺。”守宮‘門’的禁軍看到馬車時,立刻恭敬地行禮,連檢查都省了,直接放了他們進去了。
這些軍人對英雄一般的定王向來十分敬重。
“不用怕,一切都有為夫。”馬車內,秦羽陌安慰身邊的人。
“不怕,不是有你嗎?”葉驚鴻說。
她的話明顯取悅了秦羽陌。
他一張臉笑得如同六月的太陽。
葉驚鴻不想看他的傻樣,腦袋直接扭過去看著窗外。
其實,她真的不是為了討好秦羽陌,對於皇宮,她的好奇心比擔憂更多。
皇上和皇後在婚禮上她已經見過了,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沒有什麽特別地方。那就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至於宮裏另一位難纏的主子,不是還有秦羽陌嗎?
懷著這樣的心情,葉驚鴻進了二道‘門’。
“該下車了。”秦羽陌說。
葉驚鴻點點頭。
今天,她穿的是內高跟,從二道‘門’走進去還會有老遠的路程了,她虧了。
“上轎子。”秦羽陌拉著走神的她說。
還有‘花’轎?葉驚鴻一臉驚喜地看過去。
果然,在長廊下,幾個小太監抬著一頂好看的‘花’轎過來了。
葉驚鴻高興!偷偷對秦羽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秦羽陌看到了,嘴巴就抿起了。
坐轎子比起走路,肯定要舒服很多。
葉驚鴻在院子裏東張西望,對宮裏那些建築徹底欣賞了一番。其實最令她感興趣的還是宮廷裏的各‘色’‘花’卉,要是將這些帶回去多好,再過一些日子,她的化妝品廠就要開張了,正缺少各‘色’的原材料了。
帶著戀戀不舍的心情,一路上看過去,她特別心塞。
好看得不到!
“到了。”轎子忽然停了下來,秦羽陌彎腰將轎子‘門’簾掀開。
“到了?”葉驚鴻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在他的攙扶下下了轎子。
早晨的陽光還是很柔和的,天氣還行,不算太熱。
葉驚鴻表示自己暫時還能夠接受這種溫度。
“一會兒我們就回去。”秦羽陌說,“今兒上‘玉’碟時,必須在這兒。”
聲音很低。
葉驚鴻也小聲回答,“沒關係,我能堅持。”
大殿的‘門’很大,是敞開的。
殿內,皇上、皇後和新婚的七王爺夫妻,還有太子妃等人,此刻都在裏麵,正說笑著。
看到秦羽陌帶著轎子進來,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太後和皇後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位定王妃還真夠可以的,第一次進宮,竟然還坐著轎子進來。定王也太嬌寵了她一些,這可不是好事情。
太子妃和齊王妃齊燕兒早就到了宮裏,坐在這兒已經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可是葉驚鴻這會兒才到,特別是齊燕兒看著葉驚鴻竟然是從轎子中走下來的,臉上就‘露’出了憤恨不平的神‘色’來。
剛才,她可是一路上走過來的。
同樣是新媳‘婦’,為什麽待遇不同。而且對方的身份要比自己差遠了。
“兒臣參見父皇、太後、皇後娘娘。”秦羽陌帶著葉驚鴻,板著臉進‘門’,然後按照規矩行禮。
皇後聽了他的稱呼,氣的心肝都在痛。
昨晚上回來以後,她可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回宮後派人送了很多禮物過去,沒想到秦羽陌到現在還記恨著自己了。
不過,她也不敢和秦羽陌較真,這位定王對皇上有時候都不會稱父皇。
也沒有見到皇上對他怎麽樣。
她這個皇後,又不是秦羽陌的親娘,就更沒有自個計較了。
作為六宮之首的皇後,如果沒有一定的頭腦,肯定坐不住這個位置。
想到這兒,她繼續微笑著看著秦羽陌夫妻。
“怎麽到現在才到,讓長輩等著你們成什麽體統?”太後卻發難了。
她喜歡秦羽陌這個孫子,對葉驚鴻卻是厭惡得很。
一個商‘女’真的配不上她優秀的孫子。
一上來就是刁難,葉驚鴻才不會傻到自己上前去領罪了。
秦羽陌不是說了嗎,一切都有他了。
所以,她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低斂著眼簾,裝傻唄。
齊燕兒和七王爺卻很高興,同樣是新婚夫‘婦’,自己夫妻兩個到了這兒討了太後的喜歡,可定王兩個到了這兒收到的卻是責備。
嘿嘿!
太子笑著說,“六弟新婚燕爾,住的又遠,來遲了一些也是有情可原。”
皇上威嚴地看著秦羽陌和葉驚鴻兩個卻是沒有說話。
“知道路程遠,就應該早一點兒出來才是。”太後卻繼續刁難。
皇後樂得見到這種場麵,淡笑不語。
“皇祖母,我有早起鍛煉的習慣。”秦羽陌淡淡地解釋一句,卻將遲到的緣由往他自己身上攬了。
秦羽陌越是維護葉驚鴻,太後心裏的火氣卻是越大,順帶著看葉驚鴻也就越不順眼。
不過,秦羽陌說明了原因,她也不好繼續抓住這個理由去責備葉驚鴻。
氣了不能說,於是她幹脆不說。
作為一個在宮裏鬥爭過的資深老人,她有的是方法去整治一個商‘女’。
“燕兒,過來坐。”太後似乎對秦羽陌他們來遲了的原因並不在意,轉而招呼了齊燕兒。
齊燕兒看到太後招呼,有點兒受寵若驚,她帶著一臉討好的笑意坐到了太後的身邊,“皇祖母。”
“我那七孫子,平時大大咧咧,你這個做媳‘婦’的以後地好好看管著他,省的又惹出什麽事情來。”太後輕輕地拍著齊燕兒的小手說。“你是受過規矩的,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人。”
“皇祖母,我可不依。你老人家有了新人,就忘記我這個舊人了。”這話可是另有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太子妃笑著打趣。
“你這孩子,度量怎麽這麽小,燕兒是新人,你都被老祖宗寵了這麽久,還貪心不成。”皇後也故意晾了葉驚鴻。
齊燕兒和太子妃心裏得意,葉驚鴻,一個人被排擠的滋味不好受吧?
葉驚鴻卻沒有她們想到那麽多,宮鬥什麽的,她實在不擅長,不搭理她才好了,最起碼省心。
秦羽陌的臉‘色’卻不好。
往常他也是獨來獨往,可是他卻不允許有人欺負他的媳‘婦’。
“不是應該敬茶嗎?”秦羽陌淡淡地開口。
“你這孩子,剛來,急什麽?”太後責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不是凶惡,卻帶著一點兒憐惜和委屈。
“新人進宮敬茶,才是對長輩的敬重,我們,不想壞了宮裏的規矩。”秦羽陌語氣依舊淡淡的。
太後聽了一愣。
皇後等人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上去了。
規矩二字,在宮裏針對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下人,也包括他們。
“上茶。”一直沒有說話的皇上終於舍得開口了。
“是,皇上。”太監趕緊過來回複。
太後,皇後坐直了身體等著。
很快的,六杯茶水放在兩個托盤裏被宮‘女’端出來了。
秦羽陌比七王爺大,敬茶自然也得先緊著他們來。
小宮‘女’端著三杯茶站到了葉驚鴻邊上,秦羽陌身邊也站了一個宮‘女’。
“開始吧。”皇上發話。
葉驚鴻剛要伸手。
“你們兩個的位置換一下。”忽然,秦羽陌抓住葉驚鴻的手阻止了她,然後又冷冷地看了小宮‘女’一眼。
站在葉驚鴻身邊的宮‘女’手一抖,手裏的盤子差點兒掉地上了。
“沒聽到嗎?”秦羽陌聲音像冰塊一般。
“六弟,茶水都一樣,何必為難她。”太子笑著出來當好人。
“怎麽,本王讓她們換了一個位置,就成了刁難她們?”秦羽陌眼神像箭一般‘射’向了太子。
太子臉‘色’一僵,“不是,我看著茶水都一樣,父皇他們又等著。”
說到後麵,在秦羽陌諷刺的目光中,他的聲音竟然低了下來。
“定王,媳‘婦’孝敬一下茶水,難道就委屈了她嗎?”皇後加了一頂帽子。
“喝了本王這邊的茶水,就不是媳‘婦’茶了嗎?還是說皇後根本就不想喝這杯茶?”秦羽陌諷刺地看了她一眼。
皇後被他堵得氣都喘不均勻了。
“如果不想喝……”
“既然都是媳‘婦’茶,換了吧。”皇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皇後。
皇後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太後看看兩邊的茶水,終於沒有開口。
葉驚鴻沒看出兩杯茶有什麽不同,不過,秦羽陌說換,兩邊的茶肯定有不同。
兩個宮‘女’乖乖地調換了位置。
“皇祖母喝茶。”葉驚鴻乖巧地端起一杯茶舉過頭頂。
太後冷了她一下,然後在秦羽陌淡然的目光中端過了杯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以後,讓宮‘女’遞給了葉驚鴻一對‘玉’如意。
葉驚鴻謝過了。
“有點兒燙,皇祖母小心一點兒。”輪到秦羽陌敬茶的時候,她終於明白秦羽陌堅持換茶的原因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了。
太後聽了秦羽陌好心的提醒,也微微側目看了一眼皇後。
皇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今天的事情還真不是她做的,可看皇上和太後的意思,好像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成婚後,就是大人了,皇祖母高興。”太後對秦羽陌的語氣要輕柔多了。
“嗯。”秦羽陌對別人,哪怕是對自己的親人,話都非常少。不過,他看著太後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太後喝完茶,賞賜了一對‘玉’白菜給他。
秦羽陌也謝過了。
至於剩下的皇後和皇上,也很順利地喝完了葉驚鴻和秦羽陌遞過去的茶,同時賞賜了一大堆的寶貝。
秦羽陌和葉驚鴻兩人都謝過了。
齊燕兒看到葉驚鴻從進屋開始,就沒有說幾句話,處處都是秦羽陌在護著葉驚鴻。
她的心裏又是嫉妒又是得意。
太子看了心裏鬆了一口氣,昨日看到葉驚鴻那一手畫技後,回到東宮,他幾乎一夜難眠。
一個男人身邊的賢內助十分重要,葉驚鴻那麽能幹,在秦羽陌身邊簡直是強強聯手,那他這個太子的位置更加岌岌可危了。
可今天的事情看來,葉驚鴻或許在畫畫上是有點兒成就,可是輪到做人處事,到底是小家小戶出來的,簡直是上不了當麵。
這樣也好,秦羽陌身邊少了一個得力的幫手,他這個太子也落得一個輕鬆。
“父皇、皇祖母,母後,臣妾也帶了一點兒禮物過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齊燕兒得了賞賜以後,又等著皇上親手寫了‘玉’碟送走了,她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從今天開始,她也是有碟子身份的人了。看誰還能小瞧了她去。
一高興,她開始撒嬌賣萌起來,同時還想給葉驚鴻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
有準備和無準備,是兩種境界。
她要等著看葉驚鴻拿不出像樣禮物時,會是什麽樣的難堪?
“哦,齊王妃有心了。”皇後笑著誇讚。
她也在等著葉驚鴻出醜。
皇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老七家的,果然有心。”
高興的皇上竟然連老百姓的昵稱都出來了。
齊燕兒更加得意了,趕緊吩咐身邊的人將禮物帶進來。
葉驚鴻掃‘射’了齊燕兒的禮物以後,心裏微微一笑。
看樣子,這位齊王妃的確是用心準備了今天的禮物。
“長‘春’子大師的畫作,好。”皇上收到禮物以後,似乎很滿意。
而太後、皇後和太子妃,得到的也是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
“這些是西域商人帶來的胭脂水粉,臣妾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的。”齊燕兒得意地顯擺。
“味道芬香卻不膩人,西域出產香料,做出的胭脂水粉和我們平允國的不大一樣。”皇後說。
“隻是哀家都這歲數了,恐怕用不上。這些東西就留給你們娘兩個用吧。”太後看著皇後和太子妃說。
“皇祖母一點兒也不老,看起來才三十多了。”齊燕兒笑著拍馬屁。
“是呀,和我們出去,說是當祖母的,肯定沒有人信。”太子妃也笑著打趣。
這些話不管是不是謊言,哄得太後還是笑成了一朵‘花’。
葉驚鴻卻是悶葫蘆。
皇上瞄了她好幾眼,看到她老神在在的,也不開口,心裏都為她著急。
秦羽陌這會兒也變成啞巴了,夫妻兩個像木頭似的坐在那兒沒動。
皇上暗自歎息一聲,哎,看樣子要他厚著臉皮先開口了。
“不知定王妃給太後娘娘、父皇和母後準備了什麽?”齊燕兒忽然問。
她問的是葉驚鴻。
葉驚鴻似乎受到了驚嚇,“我……”
秦羽陌的臉‘色’又冷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什麽都喜歡冒尖。”七王爺開口,是在責備齊燕兒,不過臉上得意的神‘色’卻是掩蓋不住。
得意的齊燕兒嘴巴撅了起來,“對不起,我沒有想到……”
“我倒是準備了一些小禮物,隻是對比起齊王妃的好像有些拿不出手來。”葉驚鴻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
本來,她也不想出頭。
可惜形勢由不得她。
即使她自己不想惹人注意,可也不會讓自己老公秦羽陌莫名其妙地被人數落了去。
“禮物貴在心意,哪裏用的上比。”皇後開口了,似乎在安慰她。
葉驚鴻善意釀酒,刺繡,難道她還能帶著這些東西來嗎?
“齊王妃送了朕一幅畫,你也送朕一幅畫吧?”皇上一聽,就知道葉驚鴻根本就沒有準備畫,可他早就垂涎葉驚鴻的畫作了。
為了得到葉驚鴻親手畫的畫像,他隻好厚顏無恥地先提出了。
“可是……”葉驚鴻有點兒為難,她還真沒有帶畫出來,再說,她進宮來也不會帶著自己的畫來呀。
“你自己會畫,當場給朕畫一幅吧。”皇上不容她拒絕,開口就下了旨意。
秦羽陌用‘陰’沉的目光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裝作沒看見,目光炯炯地盯著葉驚鴻看。
在那樣熱切的目光下,葉驚鴻沒辦法,隻好答應了,“承‘蒙’皇上看得起,兒媳的水平肯定比不上宮裏的畫師,要是畫不好的話,請皇上不要責怪。”
“說了,隻是個心意,你隻管畫就是,就是畫不好,朕也不會怪你。”
“那我準備一下。”葉驚鴻脫口而出,用上了我這個稱呼。
太後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可是皇上還是沒有責怪她。
不大一會兒,德公公讓人取了一套作畫的工具過來。
“不是這個,用你昨天畫的工具。”皇上擺擺手說。
“昨日作畫的工具,我沒帶。”葉驚鴻實話實說。
“小德子,趕緊讓人帶著朕的口諭到定王府去拿王妃畫畫的工具。”皇上轉身就下了命令出去。
葉驚鴻一愣,太後他們的臉‘色’更是像個調‘色’盤似的變來變去。
皇上這是多麽渴望葉驚鴻的畫,才顯得這樣迫不及待呢?
“反正閑著也閑著,你用這套工具也先給朕畫一幅吧,就當作練手用的。”皇上指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又對葉驚鴻說。
秦羽陌剛要開口幫著葉驚鴻拒絕。
葉驚鴻卻搶先答應了,“既然皇上不嫌棄,兒媳遵旨。”
“好。”皇上高興地坐直了身體。
“不用這麽緊張,皇上隨意就好。”葉驚鴻說,“表情太僵硬的話,反而讓畫失去活力。”
“好。”皇上笑著回答,還真放鬆了身體和表情。
葉驚鴻拿起‘毛’筆,先在腦子裏構思了一下,然後拿起筆開始畫起來。
太後等人坐在上麵看不清楚,都靜靜地看著她畫。
皇後心裏一陣惱怒,小賤人就知道獻媚,看樣子,今天的風頭讓她出盡了。
太後和齊燕兒卻不以為然,一個‘女’人,畫畫得再好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比得過林閣老、長‘春’子等大師嗎?
工筆畫講究的是功底,葉驚鴻拿起畫筆,直接就忘記對麵的人是誰了。
她全身心投入到了畫作之中。
望舒等人沒有進來,秦羽陌就代替了望舒她們的位置,在一旁靜靜地給她研墨。
足足有一個多時辰,葉驚鴻才放下了筆。
而太後她們坐在一起討論地熱鬧,似乎將葉驚鴻這個人徹底忘記了。
“皇上,好了。”葉驚鴻說。
“好好,朕看看。”皇上迫不及待站起來,走到了桌子邊。
“扶著哀家也過去湊個熱鬧。”太後淡淡地吩咐。
“皇祖母,讓臣妾來。”齊燕兒快手快腳走過去扶住了太後。
而太子妃則在太後另一側也扶住了她。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皇上輕聲讀著畫上的詩詞,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作為一代明君,他兢兢業業在皇上這個位置上為百姓謀取福利,連一絲懈怠都不敢。為的是什麽?
為的還不是能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在青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這一首詩,將他心中的期盼重重地點出來了。
太後看到字畫,一下子傻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葉驚鴻的字畫。
外麵的人傳言得再厲害,也不如她親眼來的實在。
葉驚鴻的畫,無論是畫,還是字,都是難得一見。
就是比起當代的大儒長‘春’子和林閣老,絕對也不會差。
關鍵是,她的畫技從所未見,可以說是自成一家。
齊燕兒太子妃等人也圍過來看了一眼,一眼足夠他們發呆的。
紙上,白雪飄飄,皇上穿著大麾騎馬目光炯炯望著遠方的群山,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犀利,卻帶著實在必得的傲氣。
太子的眼神一緊,葉驚鴻不僅善於畫畫寫字,更善於‘洞’察人的心理。
這可不是好現象!
“既然對這一幅畫滿意,就不用再做第二幅了。”秦羽陌淡然地開口。
自己的媳‘婦’自己疼,都畫了一個多時辰了,累著了怎麽辦?
“既然已經畫了,而且畫具也特意取來了,定王妃,你就辛苦一些,再給朕畫一幅吧。”皇上的臉皮足夠厚,秦羽陌反對也無效。
他今天是打定主意了,非得葉驚鴻給他再‘花’一幅。
“是。”葉驚鴻沒辦法,隻好答應了。
不過,素描對比工筆畫,當然還是素描比較快了。
“這個黑疙瘩也能畫畫嗎?”齊燕兒看過了畫,心裏嫉妒得不得了,所以看到葉驚鴻拿出炭筆,立刻用帶著譏諷的語氣開玩笑問。
“勉強算是我的畫具。”葉驚鴻一邊回答,手下一邊動起來。
素描的速度真的快,一炷香的時間,一幅畫就出來了。
這一幅畫卻是皇上坐在龍椅上的模樣,上位者的威嚴盡顯。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皇上輕輕讀著,眼神飄忽起來。是呀,要做好一個明君很不容易。
親賢臣遠小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葉驚鴻兩幅畫全都沒有留印章,她是故意的。
在皇上麵前自作主張,除非她的腦袋夠硬。
“印章怎麽不留下?”皇上皺著眉問。
“誰出‘門’還帶著印章?”秦羽陌很不高興地回答,皇上占著他媳‘婦’的時間太多了一些。
“明日,你將印章送來蓋上。”皇上看著秦羽陌說。
“明日休假。”秦羽陌回答。
“朕讓小德子過去拿。”皇上盯著他說。
“印章‘私’人物品,臣不放心‘交’給外人。”秦羽陌回答。
這話也對,可對象卻不對。因為開口要印章的人是皇上。
“那你再給朕畫一個昨日的漫畫。”皇上開始刁難葉驚鴻。
葉驚鴻才不傻了。
漫畫都是以誇張的形式表現人物特點,她要是將皇上以漫畫的形象表現出來,惹怒了皇上怎麽辦?
“聖上是金口,王妃已經多畫了一張,不應該有賞嗎?”秦羽陌不高興地拒絕了。
皇上被他噎的一下子沒脾氣了。
“賞,當然有賞賜,來人呀……”一大堆的寶貝又從他的嘴裏出來了。
“定王妃畫得真好,哪一日……”太子妃笑著上前恭維她,順便想約個時間,讓葉驚鴻也給她畫一幅畫。
“王妃不是畫師。”秦羽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太子妃剩下的話就被堵在了嘴裏。
“定王妃,你給父皇的禮物,讓父皇愛不釋手,那給太後和母後的禮物可不能厚此薄彼吧。”齊燕兒看到葉驚鴻憑著兩幅畫,竟然打敗了自己千辛萬苦得到的長‘春’子畫作,而且皇上還賞賜了那麽多的好東西給葉驚鴻。
她的心裏像吃了酸李子一樣酸溜溜的。
葉驚鴻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太後身邊的人。
太後不明白裏麵裝的是什麽,不過,看到秦羽陌‘陰’沉的臉,她也不好不給葉驚鴻麵前。“去,拿過來收著吧。”
顯然,她對葉驚鴻送出的東西並不是那麽熱衷。
其實太後在看到葉驚鴻給皇上作畫以後,她也有心開口讓葉驚鴻給她畫一幅。
可惜,秦羽陌早早就堵了她的口。再說,她原來不待見葉驚鴻,臉皮更沒有皇上的厚,因此她才不會主動開口了。
本來還指望葉驚鴻有眼力主動開口提出給她畫,可葉驚鴻竟然是個木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討好她。
葉驚鴻看到了宮‘女’拿著瓶子時的不屑,不過她也懶得解釋。
“瓶子裏是神醫穀給的‘藥’丸,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天下隻有五顆。”秦羽陌卻不會自己媳‘婦’受人誤解,更不願意讓人將她看扁了。
眾人一聽,眼神一致轉向了宮‘女’手裏的瓶子。
“皇祖母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轉送給皇上,或者是本王。”秦羽陌又故意說。
皇上和皇後眼神都變得熱切了。
特別是皇上,心裏懊悔著了,早知道的話,第二幅畫就不畫了,直接向葉驚鴻要一顆丹‘藥’。對呀,她現在是神醫穀穀主的關‘門’弟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女’弟子。
蠢笨喲!皇上差點兒給自己腦子一拳,好清醒一下。
“哪有你這樣的,新媳‘婦’孝敬的禮物,還慫恿著皇祖母送出去的。”太後故意板著臉訓斥秦羽陌,然後又看了葉驚鴻一眼,“你這孩子也算是有心的。”
轉而她又吩咐宮‘女’趕緊將瓶子給她。
拿到了瓶子以後,太後一把將瓶子放進了懷裏,“皇祖母自己收著,這下,你放心了?”
“隨便。”秦羽陌臉‘色’好看一些。
前兩位接到的東西都是極品,皇後心裏暗自嘀咕,自己能得到什麽。她對葉驚鴻真是又嫉妒又怨恨。
這樣能幹的‘女’人就應該留給太子做個貴妾才對。
要是秦羽陌知道她心裏齷齪的想法,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宰了她。
“這是我自己調製的化妝品,希望皇後娘娘和太子妃能喜歡。”葉驚鴻招招手,望舒從外麵拿來了兩套好看的盒子。
“定王妃還會做胭脂水粉嗎?”齊燕兒抓住時機開始譏諷葉驚鴻。
接二連三的,葉驚鴻不時出風頭。她老公齊王在一旁氣的好幾次瞪了自己了。
不行,絕對不能再讓葉驚鴻出風頭了,“我聽說胭脂水粉之類的,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要是做不好的話,還容易起小紅疙瘩,直接毀了容貌。”
貌似無心的話,卻是擠兌厲害。
皇後和太子妃臉‘色’一僵,好像也想到了這一點兒。
“隻要是抹在臉上的東西,都會有這樣的問題存在,不過本王的王妃一直在用這種化妝品,並沒有什麽問題。皇後和太子妃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拿去賞給別人。”秦羽陌冷冷地說。
皇上聽了暗自皺眉,哎,這個兒子算是栽了,連‘女’人之間的爭鬥他竟然都摻和了。
“六哥急什麽,本王的王妃也是好心提醒罷了。”齊王也站出來護著自己的媳‘婦’。他對齊燕兒沒有多少感情,爭得就是一口氣。
“本王急什麽?你的‘女’人送出的好像也是胭脂水粉,皇後和太子妃害怕中毒的話,同樣可以賞給別人。”秦羽陌冷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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