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急了

這種形勢下,原來處於事件中心的葉驚鴻再一次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所有人都將災難算在了她的頭上,京城裏還有一半的人還是挺維護她的。

這些正麵的,負麵的消息也都傳到葉驚鴻的耳朵裏。

不過葉驚鴻根本懶得理會那些消息。

秦羽陌忙於救災,對京城裏的傳言也是知道的。當他要下令去查封的時候,葉驚鴻卻讓葉彥寧帶話阻止了他。

“妹妹說了,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我們隻要做好該做的事情,自然能給造謠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秦羽陌沉思一下。

道理他懂,可是他心疼葉驚鴻,隻要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對葉驚鴻惡意傷害,他的心會不停的抽搐。

“傳令下去,所有人分散到各村,然後幫著村民搭建房屋。”秦羽陌穩住了脾氣,然後吩咐疾風。

“是,王爺。”疾風對於那些造謠的人,也氣得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都抓起來。

不過,他覺得王妃說的對,對於造謠的人,要是一個勁的封殺,隻怕會給有心人製造了更好的借口。

當務之急是要安定好民心。

想到這兒,他急急忙忙下去找人去了。

葉驚鴻在府裏也沒有閑著,過年了,莊子裏殺豬存下了大量的豬血鴨血雞血什麽的,這些東西本來準備留在店裏賣的。現在也可以剩下了,她幹脆讓莊子裏的人每天送到養生堂去,也讓那邊的人沾到一些腥味。

“王妃,雪這麽大。你這樣出來,要是王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望月說。

“沒事。”葉驚鴻微笑著回答,“馬車裏墊得這麽厚,不會有事情。”

“還有我護著了。”秦心悅伸出腦袋嚷嚷。

“對,我也會幫著照顧。”明昭公主今日是趕巧了。她一聽葉驚鴻要到養生堂去,鬧著要跟著過來。

下雪後的路上,馬車行走得十分慢。

城內還好,路麵都被打掃過了,而城外麻煩一些了,積雪太深,馬車幾乎不能行走。

“停在這兒吧。我們下車走過去。”葉驚鴻說。

望月和望舒都不讚成。

可是葉驚鴻堅持,“有兩位師兄跟著,不會有什麽事情。”

“她的身體不錯,沒事。”花謝子和花放子都很年輕,雖然他們兩個醫術很高,對女人懷孕的辛苦卻是體會不深。

不過葉驚鴻也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望舒她們整天禁止她這個,不許她那個的,她自己都忘記自己是個孕婦了。

好在出了京城官道不遠處是養生堂,葉驚鴻幾個慢慢走,一會兒也到了。

養生堂的人,看到她親自過來,個個感動得痛哭流涕。

葉驚鴻微笑著安慰了他們。

“地上還是比較冷的,多鋪一些稻草,棉被夠不夠”葉驚鴻關心的是大家防寒能力。

木屋當時的建造考慮到沒有床的缺陷,所以地上鋪的都是木地板,而且很多都是懸空鋪的。

“不冷。”一些百姓搓著手回答。

這兒的條件算起來,比他們住的地方要好多了。

“柴火夠不夠”葉驚鴻再問。

“夠,足夠了。”所有人回答。

冬季本來沒有什麽工可幹,大家隻能貓在屋子裏過冬,眼看著要到年了,大家也沒有什麽過冬的喜悅。

因為過來的人大多數都是窮苦之人,他們平時的生活也比乞丐好了那麽一點兒。

不過能過來的人也是經過篩選出來的,大多數都是老實肯幹的勤勞之人。

他們來到這兒後,看到閑著也閑著,很多人到山上去砍柴,倒是砍了不少的柴火堆在了不遠處。

加上平時居住在這兒的乞丐,怕冬季冷,每天也會打柴過來。

這樣造成了養生堂什麽都缺,唯一不缺的是柴火了。

這幾天天氣冷得厲害,葉驚鴻幹脆讓大家將房子的地龍燒了一會兒。

“將這些雞腸子鴨腸子洗幹淨了。”負責做飯的都是住在這兒的農婦,當然還有總負責的人,那是葉驚鴻安排的幾個總負責人。

葉驚鴻也不怕髒,指揮她們總麽樣才能將平時大家不要的雞腸鴨腸子處理幹淨,然後加上野菜炒,勉強也算添了一些肉。

莊子裏有醃製的鹹菜,她也讓人送了一些過來。

不過莊子裏一天隻為災民提供兩頓飯,每個人也是定量的。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能吃飽。

“你們也不用發愁,明年開春的時候,我們莊子還要開荒,需要大量的人。你們要是有心的話,可以到管家那兒報名。隻要是老實肯幹的人,我們都能用。中午提供夥食,一天的工錢是二十五個銅板。等雪化了,可以了。當然用不完的人,還可以報名在家養兔子種果樹,種棉花之類的,種子我可以免費提供,但是你們得按照正常價格將東西回收給我。”葉驚鴻說,“技術我也可以免費提供。”

“謝謝王妃。”簡直是雪中送炭,所有人不顧地上的雪,給她跪下來了。

“你們不用這樣,老天給了我們大腦和雙手這兩樣寶貝,隻要我們肯努力,一定能吃飽穿好住暖了。”葉驚鴻鼓勵大家。

“對了,在場的女子手巧的人,明日可以到管家這兒領碎布,我會讓人過來教你們拚圖做一些小零件,每樣東西的價格不同,不過隻要你們認真做的話,一天下來也能賺到十幾二十兩個銅板。”葉驚鴻笑著鼓勵大家。

“謝謝王妃。”又是一陣帶著哭泣的感激聲。

葉驚鴻看到這兒的孩子都無事可幹,她又悄悄吩咐這邊管家,“每日安排一個房子,召集適齡的孩子,教他們認識一些字吧。”

“是,王妃。”管家恭敬地答應了。

“最多在這兒住兩個月,能學幾個字”秦心悅不讚同地說。

“不在乎能學多少字,哪怕是學會了一個字也是好的。”葉驚鴻解釋,“再說兩個月的時間,他們是一天學會一個字,兩個月也能學到六十多個字了。”

明昭公主驚訝地看著她。“是學會又能怎麽樣”

在她看來,這些人生活得如此貧困,想讀書真心很難。

“所以下一步等各個廠子穩定下來,我想開辦免費學堂,讓沒有條件的孩子能去讀書識字。我們都是平允國的子民,隻有百姓強,國家才會強。國強了,我們才能安心地生活。你們不要小看了一點點兒小事情,其實小小的舉動,能改變很多人一輩子的命運。”葉驚鴻感歎。

她是從現代而來的靈魂,知道全民教育的意義。

或許古代版的希望小學從她葉驚鴻手裏開始發展。

“我覺得王嫂真的很厲害。”秦心悅是上層建築的人,她從來沒有吃過苦,哪裏能想到葉驚鴻說的。

葉驚鴻今天說的話,讓她忽然有了大徹大悟的感覺。

“人可以享受很多,其實最後還不是都歸到地下,再多的,又能帶走多少或者說,人死去後都變成了泥土,給了銀子又能怎麽樣說到陰朝地府去享受,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葉驚鴻很想得開。

“王嫂,到時候我也捐一筆銀子,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秦心悅第一個表示支持。

“我也願意。”明昭公主笑著說。

“你們要是真心想幫忙的話,到時候給我找一些孤本或者收藏的書本好。”葉驚鴻笑著說。

“這個好辦。”兩個人痛快地答應了。

找孤本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小事情。

“你怎麽過來呢”秦羽陌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於是急衝衝跑過來。到了麵前一看,還真是葉驚鴻。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了。”葉驚鴻仰起頭看著他說。“這準備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秦羽陌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地瞪了秦心悅和明昭公主一眼。

這兩個丫頭嚇得腦袋一低,哧溜先跑了,“王嫂,我們在馬車上等你。”

葉驚鴻看到她們兩個像受驚的兔子似的,頓時笑得咯咯的響。

秦羽陌看到她快樂的樣子,淡笑著彎腰將她橫抱在懷裏,然後很穩健地向馬車走去。

養生堂這邊住的人特別多,大家看到了,可並沒有一個人敢說閑話,大多數女人還特別羨慕葉驚鴻。

定王爺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對王妃好。

“我想免費開學堂。”葉驚鴻低聲說。

“隻要你高興好。”秦羽陌向來對他的事情不會反對。

“哥哥呢”

“他去莊子裏,宣布放假的事情了。”秦羽陌低聲告訴她。

葉驚鴻看到他很快將明昭公主和秦心悅甩到了後麵,心裏想,哎,還是練武好啊。

這麽深的雪地,人家如履平地。

“我有一種很新穎的印刷方式,阿陌,你能不能對外宣傳那種印刷的方式是你想出來的,好不好”葉驚鴻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拽著他的前襟遲疑了一下再問。

秦羽陌低頭看了她一眼柔聲答應了,“好。”

“我怕想出的東西越多,別人真的會將我當妖怪看。”葉驚鴻語氣中帶上了傷感,如果不是遇上這個男人,她走的路肯定是十分艱難。

光是帶著花紋的各色布匹足以讓人眼饞了,要是再多了別的,輿論肯定不會向著弱小的自己。

“不用怕,你想做什麽做什麽。一切都有我在。”秦羽陌堅定地回答,“別說你不是妖精,真的是妖精,我也不會丟下你,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阿陌。”葉驚鴻眼淚下來了。

“不許哭。”秦羽陌悶悶地說,

他想伸手將葉驚鴻臉上的淚滴擦去,可他雙手正抱著葉驚鴻,根本騰不開手來了。

“我才不是哭了,是風吹了我的眼睛。”葉驚鴻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你在這個位置上肯定過得很艱難。我沒有家世可以幫你。”

“我不用借助任何人,可以給你最想要的生活。”秦羽陌將往懷裏攏了攏說,“你是我最親的人,將來還有孩子也是,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也不會給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們。”

“所以說我也要努力才對。”葉驚鴻腦袋貼著他的胸口,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也安定下來了,“那種印刷的方式叫活字印刷,短時間內能印出大量的書籍。我想在京城裏先開辦免費的書社,允許任何識字的人過來閱讀。這樣的話,想必有更多的讀書人以後會對王爺感激不盡。”

開辦書社的事,原來的時候,葉驚鴻並沒有想過。

可上一次在宮裏出事,讓她有很大的危機感。

朝廷中的武將雖然都信服秦羽陌,可文人未必對他忠心耿耿了。

她學過曆史,曆朝曆代雖然是武將打天下,但是治天下的卻是文臣,這一部分文臣在太平時代身份遠遠高於武臣。

所以說,她要努力改善文人對秦羽陌的看法。

開辦書社隻是其中的一小步而已,剩下的事情,她可以慢慢來。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身體,別的不用操心。你家男人沒有你想得那麽弱。”秦羽陌淡笑著看著她說。

一句你家男人,成功地讓葉驚鴻紅了臉。

“阿陌才不弱了。我的男人當然更不會弱。”葉驚鴻厚著臉皮說,“誰要是說你弱,我非揍死他不可。”

“你這小身板還想打架”秦羽陌笑著調侃她。“打架的事情還是交給你男人好了。”

“好。”葉驚鴻像小雞啄米一樣直點頭。

秦羽陌看到她可的模樣,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你說他們說什麽,這麽開心”身後不遠處的秦心悅一邊艱難地走著,一邊納悶地問。

“六哥和六嫂感情好,你管他們說什麽小心你的腳下。”雖然是穿著葉驚鴻提供的靴子出來的,可是在半膝蓋深的雪地裏行走,也好累哦。

明昭公主差點兒走不動了。

“累是累了一點兒,不過咱們也長了見識,而且還落了一雙靴子。”秦心悅是個樂天派,一邊艱難地和雪做鬥爭,一邊和明昭公主開玩笑。

“六嫂聽了非笑話你不可。”明昭公主也忍不住被她給逗樂了。

一行人好不容易挪到了馬車上,秦心悅和明昭公主額頭已經開始冒熱氣了。

“好熱。”兩個拒絕使用湯婆子。

葉驚鴻卻被秦羽陌包裹的嚴嚴實實,她坐在馬車裏看著明昭公主和秦心悅咧著嘴巴笑。

“王嫂,你別笑了,不是什麽人都像你這樣好命,有六哥護著。”明昭公主嚷嚷。

秦羽陌斜眼看過去,眼睛也溫和起來。

“放心好了,我讓你們的六哥給你們兩個留心一些,保證也給你們找到一個好夫君。”葉驚鴻笑著說,“而且一定先征詢你們的意見。”

“六嫂。”明昭公主的臉皮要薄一些,被她打趣得紅了起來。

而秦心悅卻高興得很,“六哥聽到沒有,以後我的幸福可是交到你的手上了。”

“你們看中了誰,本王給你們保媒。”秦羽陌淡淡地說。

秦心悅和明昭公主一愣。

兩個人本來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秦羽陌會真的答應她們。

明昭公主的心一下子跳的厲害。

本來像她這樣的公主,婚姻向來由不得自己做主,當然她的母妃也做主不了。

可秦羽陌不一樣。

這位六哥在朝廷上雖然不願意拉幫結派,話也不多。說話卻是絕對管用,幾乎到了說一不二的地步,是太子在他的麵前也要遜色幾分。

定王既然承諾給她一個好姻緣,她以後的婚姻絕對不會差。

想到這兒,明昭公主對葉驚鴻更是感激不盡了。

她對葉驚鴻的好,隻是緣於葉驚鴻這個人的脾氣對了自己的胃口,絕對沒有想過要利用葉驚鴻達到什麽目的。不過也幸虧自己是誠心誠意對她好,這才得到了定王的一個口頭承諾。

“六嫂,我以後可靠你了。”明昭公主齜牙對著葉驚鴻撒嬌。

“好,我看著。”葉驚鴻也笑了起來。

別人對她是不是真的好,她能感覺到。

明昭公主雖然會耍一些小聰明,卻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如果有需要的話,她倒是願意幫助明昭公主一把。

至於秦心悅,葉驚鴻對她好像要更加偏一些。因為秦心悅這個人大大咧咧的,正義感絕對很強,這種人對人好往往是實打實的,從上一次宮中出事時能看得出。

“也不知道京城裏的傳言是怎麽來的要是被我知道誰幹的好事,本郡主非剝了他的皮不可。”秦心悅還在發狠。

“不用管,清者自清。”葉驚鴻笑著安慰她。

誰幹的還不那幾個人而已。

秦羽陌眼睛裏閃過一道幽光,要不是葉驚鴻攔著他,那些人早人頭落地了。不過他們也落不到好處,再過不久,那些人應該會狗急跳牆了。

是的,柳家趙家目前正處於緊張狀態中。

因為要到過年了,而且趙柳葉三家,都有心在京城裏發展,所以趁著過年之際,幾家的家主帶著家中重要的人員全都聚集到了京城裏來。

家人相聚本是幸福的事情,可實際上情況卻並非如此。

“孽障,你給我跪下來。”柳家,柳永溪被他父親,也是柳家的家主柳一鳴一腳給踹倒在地上。“欣婉是多麽好的女人,你竟然還在外麵沾花惹草”

“將那個女人給打發賣了。”趙文蘭更是氣的要命。

葉欣婉是她娘家的侄女,那孩子對柳家貢獻也特別大。別的不說,光是染布的技巧,不是她從葉家挖來了。

於情於理,她這個做姑姑的,也會向著自己的侄女。

“不行。”柳永溪一口回絕。

自從從醫館中出來,他還真用心打聽了近親成婚後孩子的事情,還別說,經過收集一對比,他還真的發現回春堂的郎中不是胡編亂造的。

近親生出的後代果然出現的殘疾很多,甚至還威脅到了第三代。

柳家是世家,將來他柳永溪還是柳家的家主,他怎麽會讓有殘疾的孩子存在,絕對不允許。

“孽障。”柳一鳴聽了氣的半死,幸虧葉欣婉不在府裏,回趙家見雙親去了。否則的話,他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大哥,你怎麽這麽糊塗。”老二柳錦溪跟著勸說。

“去,將那個女人給我帶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麽樣女人將大公子迷得七葷八素的。”趙文蘭陰沉著臉吩咐。

“娘,花花的肚子大了,你”柳永溪皺著眉頭說。

“好呀,為了一個賤女人,你竟然敢忤逆自己的父母,那個狐狸精的本事不小。”他不說話倒還好,一說話,讓趙文蘭徹底記恨上了王花花。

“爹、娘,你也應該聽聽我怎麽說吧”柳永溪不高興地說。

“爹、娘,哥哥向來都是有主意的人,他做事也十分穩當,你們還是先聽聽他怎麽說。”柳錦溪和柳永溪的關係一直都不錯,這會兒立刻轉向幫著他。

“我倒是要聽聽你說些什麽”柳一鳴攔住要發火的趙文蘭,然後陰沉著臉訓斥柳永溪。

“你們全都下去。”柳永溪揮揮手,屏退了屋子裏所有的下人。

“有話你說。”趙文蘭都要氣死了。

想到一回到京城裏聽到的風言風語,然後是娘家哥嫂的冷言冷語,她心頭的火氣開始蹭蹭往上冒。

“我是那種沾花惹草的人嗎”柳永溪一張口是抱怨,“當初找王花花,還不是想套出葉家編織和印染的技術。”

“這話怎麽說”柳一鳴臉色還是不好看。

柳永溪將自己為什麽找上王花花的緣由說了一邊。

“既然那女人沒用,你應該及時將她處理了才對,怎麽樣,也不能讓欣婉難過,你忘記她對你多麽好。”趙文蘭還是不願原諒自己的兒子。

“你別被那女人給哄著了。”柳一鳴也不高興地說,“柳家現在還要靠著葉欣婉手裏的技術了。”

“兒子知道。留下王花花,那也是有原因的。”柳永溪嘟囔著又將在回春堂聽到的秘密說了一遍。

“你確定”涉及到柳家的子孫後代,柳一鳴開始動搖了。

“不會是別人設計了,故意讓你往坑裏跳”趙文蘭卻對他所說的話將信將疑。

“娘,我是那麽毛躁的人嗎”柳永溪更加不高興了。

他向來自信,認為自己做事十分穩重,沒想到自己父母卻還埋怨他。“我找了京城裏好多的實例對比求證過了。有的孩子看不出來有毛病,可是到了第三代卻顯出來了,大多數還都是傻子。”

“真的”趙文蘭也坐不住了。

柳永溪點點頭,“欣婉和我一起長大,我能對她沒有感情嗎可為了感情,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子嗣開玩笑吧。”

“即使這樣,娘也不允許你找一個葉家的婢女生孩子。”趙文蘭鐵定了心說。

“花花不算是葉家的下人。”柳永溪解釋,他還不知道當初王花花已經和葉驚鴻簽訂了賣身的協議。“她是良民。”

這樣說起來勉強還行。

“賤妾見過老爺、夫人。”王花花挺著大肚子進門,一見到趙文蘭和柳一鳴她很有規矩地行了禮。

“哼,她是你說得好人家女兒”看到王花花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趙文蘭不喜。

“賤妾是一心慕相公,才和相公走到一塊,夫人要是埋怨的話,埋怨賤妾好了。”王花花噗通跪了下來,給趙文蘭和柳一鳴磕頭認錯。

“娘。”看到挺著大肚子的王花花一心惦記著自己,柳永溪十分不忍。“她的肚子大了,可是禁不住折騰的。”

“哪個女人沒有生過孩子,怎麽到了她這兒嬌氣起來呢”趙文蘭冷冷地說,眼神裏帶著陰毒看著王花花。

“事出有因。”柳永溪臉色變了,“來人,將姨娘先扶到屋子裏休息了。”

“你”看到兒子忤逆自己,趙文蘭差點兒拍著桌子站起來。

在她的心目中,兒子一直都是好的,現在這麽不聽話,肯定是王花花在裏麵挑撥。

“相公。”王花花嬌弱地看了柳永溪,顯得十分為難。

“下去吧。”柳一鳴看到小兩口子為難的表情,冷著臉開了口。

“賤妾告退。”王花花十分規矩地低著頭告退了。

“她懷著身子的時候,出過車禍。”柳永溪板著臉說,語氣裏還微微帶著怒氣。

“你是說”雖然後麵的話,柳永溪沒有說明,可柳一鳴還是猜到的。

“那也是他們氣不過。”趙文蘭向著的還是自己娘家人。

“娘,花花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的種,也是你的孫子。我和欣婉還沒有成親了,鬧成這樣。他們趙家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上。”柳永溪也生氣了。

柳家男子骨子裏還有有大男子主義的。

“趙家做得是有些過了。”柳一鳴挺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對王花花的怨恨少了一些,當然對趙家的咄咄逼人也多了幾分厭煩。

“爹、哥,先不說別的,還是說說生意上的事情吧。”柳錦溪聽到他們說了這麽久,隻是圍繞一個小妾說來說去,趕緊提醒大家回到正路上來。

“生意怎麽呢”柳永溪到京城裏,隻關注京城裏的生意,別的生意都是由柳一鳴把持的。

對柳家總體生意,他還真的不是太清楚。

京城裏生意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其餘的生意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

“你看看這些賬本。”柳一鳴板著臉說。

柳錦溪出去一會兒,等回來抱著一疊的賬本進來。

柳永溪也是看賬本的老手,在瀏覽了三五本以後,額頭上驚出了冷汗,“有人在惡意收購柳家的錦線和絲線”

“不錯,一家鋪子可能看不出怎麽樣,可柳家布莊各處所有店鋪裏錦線和棉線全被人收購,這奇怪了。”柳錦溪回答,“原先我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還是等年終時,所有賬本匯聚到一起才發覺的。可是不管我們怎麽查,都找不到是何人在收購。這些人之間好似並沒有任何的聯係。”

“而且我們還發現,每一處購買錦線和絲線的人還不是一波人。他們購買的數量極多,相對而言,我們給出的價格也是最低價了。”柳一鳴擔憂地補充。

完了柳永溪聽完一身冷汗下來了,“那些掌櫃是幹什麽用的柳家給他們那麽多銀子,難道隻是養著他們白吃飯嗎”

“怎麽,你知道誰買了絲線和棉線”柳錦溪驚詫地問。

“還能是誰不是葉驚鴻了。”柳永溪咬牙切齒地回答,“盤算一下,所有鋪子裏的絲線還有多少”

“到明年開春完全沒有問題。”柳錦溪回答。

“我們費了那麽多功夫,竟然全都是為她而忙。”柳永溪額頭的汗直冒。

“她那一手編織技術和印染技術是怎麽來的”趙文蘭好奇地問。

葉家趙家柳家都是世交,葉驚鴻從小是什麽樣子,她很清楚。按理說那樣一個癡呆的人不可能掌握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技巧才對。

不對,是葉驚鴻的母親葉雙衣在,也達不到葉驚鴻現在編織、印染的技術。

“誰知道。”說到技術,柳永溪一頭惱火。

他們柳家趙家聯手策劃了那麽多年,沒想到真正的技巧,還是牢牢地掌握在葉家人手裏。

“一個傻子無緣無故變得聰明起來,還懂得那麽多,其中太古怪了。”趙文蘭想破腦袋也不得其解。

“這話,娘出去還是不要說得好。”柳永溪警告她。

兒子說話太不客氣,趙文蘭的臉色一下子冷了。

柳永溪哪能看不出他母親在生氣,於是沒好氣地將定王怎麽處理靜慈庵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定王真的如此暴怒”趙文蘭嚇得臉色全變了。

“這兒不是江南,到外麵去看看,隨便都能遇上一個王爺世子什麽的。哪一個不是能輕而易舉要了我們的命。”柳永溪氣呼呼地說。

“現在要怎麽辦葉驚鴻手裏不缺貨源,我們根本爭不過她。”柳錦溪焦急地問。

“讓所有的店鋪立刻停止銷售錦線和絲線,再將江南所有蠶農控製了好。”柳一鳴咬著牙發狠。

“沒有用。”柳永溪有些心灰意冷,“葉驚鴻在各處都買了莊子,隻要她買了,定王和秦世子必然會跟著買,而且葉驚鴻和秦羽陌曾經的手下都有協議,那些人跟著她養雞養鴨養兔子養魚養蠶,一係列的協作。她隻要撐過春季,以後她都不會缺少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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