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殷素兒病情依然沒有見好,榮華前後又來看望了幾次,吩咐郎月這段時間好好在家照顧娘親,順便也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說春風酒樓裏有他和明叔兩個人照顧便可以了。
郎月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點頭一一答應了。
“小丫頭,這未免太好了吧?”一聽郎月答應了這段時間乖乖的呆在家裏,樂天一拍大腿,高興得立馬跳了起來,因為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天天和郎月一起好好的呆在玉蘭軒了,自從春風酒樓開業以來,這樣悠閑的日子確實已經不多了。
“那貨,樂某天,一大早你在那裏鬼叫狼嚎幹什麽?”郎月被樂天在耳邊呱呱地叫得心煩,忍不住嘟噥了起來。
“這個人妖,看來是真心喜歡小丫頭你的無疑了。”把皮膚和相貌美得跟女人一樣的榮華叫做人妖,顯然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樂天以後更是樂此不疲。
“那貨,樂某天,老是喜歡胡說八道,是不是?”郎月雖然不知道“人妖”是什麽東西,但是能從樂天那張狗嘴吐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麽好定西,於是她生氣了。
以前老是郎月不搭理樂天,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樂天不搭理郎月了,隻聽他隻管自顧自的說道:“但是古代嫡庶這麽分明,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繼女,他願意娶小丫頭你為正妻麽?”
“那貨,樂某天,滾!”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討厭的男人,此時的郎月,覺得樂天該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了,“胡說八道還上癮了不是?”
“咳······咳咳······”樂天假咳了幾聲,正想張開大嘴反駁,突然聽到外麵劈劈啪啪的一陣響動,一人一幽魂不禁不約而同地豎起了四隻大耳朵。
“小叫花子拖油瓶,馬上給老子滾出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緊跟著門外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打聲,郎武在外麵叫喊完畢,便一腳踹開了玉蘭軒的兩扇木門,手裏拿著一把鬼頭大刀直接衝了進來。
“哇,小丫頭,來了一個比你更加凶猛的家夥。”樂天馬上怪叫了一聲,趕緊提醒郎月注意。
“小狼崽,你想幹什麽?”郎月心想,這個曾經說自己是最適合他的那道菜的男人,現在為了自己的親妹妹郎珍和親娘趙如意,終於朝自己毫不留情地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了。
“我想幹什麽?”郎武一邊揮舞著那把鬼頭大刀亂砍東西,一邊指著郎月惡狠狠地說道,“小叫花子拖油瓶,我今天想報仇,行不行?”
“馬臉,想報仇盡管來好了!”郎月冷冷的看了郎武一眼,淡淡的說道,“在護國大將軍府裏,想找我郎月報仇的也不止一個,正所謂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就是了。”
“想我堂堂護國大將軍府裏的二公子郎武,當初對你一見鍾情,真是看走了眼了。”郎武擺出了一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摸樣,罵道,“想不到你小叫花子拖油瓶,不是一個有味道的小辣椒,而是一個吃人不眨眼的惡魔!”
“既然是看走眼了,那還不趁早就把自己那雙狗眼挖掉算了。”郎月故意尖酸刻薄地刺激郎武,“如果我是你,那麽幹脆立刻滾回自己的屋裏,撒泡尿淹死自己得了。”
“小丫頭,哈哈哈••••••你這句話怎麽說得這麽時尚這麽現代?”樂天是真的給郎月這句話逗樂了,一個忍禁不禁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郎武看著郎月,早就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賭咒發誓的狂野,而是提著鬼頭大刀直接就朝她逼了過來,
“你一進來就砍東摔西,這一招好像當時冤枉我把郎珍那個人頭豬腦四次元蛋白質的家夥推進錦鯉湖時,趙姨娘就拿出來用過了,你有點新意好不好?”郎月雙目如冰,冷冷地諷刺郎武,“這是遺傳的,亦或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這個小叫花子拖油瓶,找死呀?”平生中,郎武最害怕別人提起自己親生母親趙如意的身世,因為趙如意當年是在一個青樓玉樓春裏把郎非凡勾引到手的,這讓郎武覺得很沒麵子,聽了郎月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終於忍不住迎頭迎臉朝郎月一刀劈了下來。
“馬臉,誰找死還說不準,不是?”郎月拔出自己常用的那把長劍,一邊說一邊迎了上去。
隻聽得“嘭”的一聲,一刀一劍便緊緊纏繞在了一起,一會兒刀“咬”了劍一口,一會兒劍又“咬”了刀一口,一時之間,打得難分難解。
幾個回合下來,郎武的鷹鼻子和長臉顯得尤其凶狠難看,隻聽他邊砍邊大聲喝問道:“小叫花子拖油瓶,說,你為什麽要推四妹郎珍進錦鯉湖裏?你為什麽兩次毫無理由的扇她耳光?你為什麽要剁了趙姨娘的一隻食指?”
“哈哈哈•••••笑話,你問錯人了吧?”郎月怒極反笑,鼻孔朝天,吭了一句,“既然那麽多為什麽,那你為什麽不回去問問她們?”
“她們告訴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就是這樣的,而且鐵證如山!”郎武一把鬼頭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一邊朝郎月砍將過來,一邊氣定神閑的說道。
“她們怎麽說你就信什麽呀?”郎月的功力畢竟沒有經常習武的郎武那麽高強,此時已經有點氣喘噓噓了,“我還說她們一個兩個,全都偷人了,你信麽?”
“你這個黑心的女人!”郎武大喝一聲,跳將起來,雙手緊握刀柄,用盡全力朝郎月砍了下來,郎月看來命已休矣。
“如果我的心夠黑,你們便全部早就死光光了!”雖然死到臨頭,但是郎月毫不畏懼,依然狠狠的說道,“郎武你這個馬臉,還有命留到現在?”
突然,橫空飛來一截粗木頭,一把把郎武手中的那把鬼頭大刀撞飛了,郎武猝不及防給一陣勁風吹倒在了地上。
郎月趁機欺身上前,把手中的長劍一扔,舉起一雙粉拳,砰砰砰就是一頓痛扁。
郎武害怕再有一根木棍打來,猛地一把推開郎月,爬起來屁滾尿流趕緊逃之夭夭了。
“那貨,樂某天,你馬上給我滾出來!”郎月雙手叉腰,聲嘶力竭的吼道。
“小丫頭,你這副潑婦樣,怎麽聽起來就像在嗬斥自己在外麵偷腥亂吃的老公一樣呢?”樂天一邊說一邊暗暗罵了一聲自己下賤,因為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享受郎月對自己這種責罵了。
“那貨,樂某天,你少跟我貧了!”郎月一聽,肺都氣炸了,“還不馬上給我滾出來?”
“出來就出來,太陽還沒有出來,你以為哥哥我不敢咩?”樂天這才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一躲三藏戰戰兢兢耷拉著腦袋跺了出來。
“誰讓你多管閑事,出手相幫了?”郎月眉毛一挑,怒道。
“小丫頭,哥哥我不管你,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那隻小狼崽,亦或是馬臉一刀砍死麽?”樂天一雙大眼也睜得更圓了,兩條濃濃的眉毛倒豎了起來,也發怒了。
“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郎月雙眼一凸,像是要吃了樂天一樣,“又不是沒死過!”
“小丫頭,你也不想想!”樂天的語氣突然急轉直下,變得又軟又柔,“你死了,誰來給我做老婆?”
“那貨,樂某天••••••”郎月怒不可歇,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你-作-死-呀?”
樂天朝郎月吐了吐舌頭,還沒等她跳將起來,便幻化成一團淡藍色的水汽,隱入暗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