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宏珠寶首飾店出來,四人去了附近的翠竹亭聽人家說曲兒,散場出到門口時冷不及防一個男人撞了過來,一下子就把蘋果撞倒在了地上,男人連句道歉也沒有說一聲,便趕緊溜走了。

此時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間,四人原先所吃的那點豆腐腦也早已消化殆盡了,所以肚子餓得一個勁兒的在唱歌。

好在附近人氣很旺的翠香酒樓是一天24小時營業的,否則郎月她們非得餓壞了不可。一行四人雙腳剛剛邁進翠香酒樓那高高的門檻,便有腿腳靈便的店小二屁顛屁顛的迎了出來。

“小二哥,給咱們幾個找一間清淨的雅間。”還沒等店小二開口,郎月便搶先出言吩咐了。

“這位小姐,真是非常的抱歉!”店小二一副很對不住的樣子,很不好意思的對眾人說,“樓上的雅間已經全部都客滿了。”

“這酒樓的生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到這個時間都還這麽多客人,那說明這生意做得真是倍兒的棒,郎月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開飯館酒樓的強烈願望,“如果自己也擁有這樣生意興隆的門麵,那麽以後自己跟娘離開護國大將軍府搬出來之後,也就不必擔心生計的問題了!”

“小姐,您看,能不能委屈你們幾位將就一下,一樓大堂裏現在剛好空出來一張桌子?”店小二打著殷勤說道。

“這小二哥的態度還真是挺不錯的,低眉順眼溫順真誠輕聲細語,即使是脾氣再暴躁的人聽了想發脾氣都非常困難!”郎月對自己說,“如果我要開一家酒樓,那麽一定得請這樣的小二哥。”

“行吧,麻煩小二哥前頭帶路了。”殷素兒見郎月陷入了沉思,一時半會沒有回答人家的問話,生怕這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桌子又像早上吃豆腐腦時被哪一位故意捷足先登了,便趕緊對店小二點頭說。

“好咧!”店小二雙眉舒展,臉色一喜,大聲唱道,說了聲“夫人、小姐請”,便抬腳走在前麵,領著眾人朝大堂裏麵慢慢走去。

此時,大堂裏已經座無虛席,有特意早早來霸了位置吃到現在還沒吃完的,有逛街逛累了逛餓了進來歇歇腳兼顧填飽肚子的,有白龍城外特意慕名而來品嚐這裏的特色菜的,有特意跑來這裏宴客邊吃邊聊的······

四人入座普定,另一個店小二便馬上送上了溫熱的茶水,剛才領著她們進來的那個店小二則拿著菜牌問道:“小姐和夫人需要吃點什麽呢?”

“隨便!”殷素兒很少出門在外麵吃飯,也不知道酒樓裏有什麽好吃的,所以也說不出什麽菜名來。

“好咧!”店小二大聲唱道,“來一份隨便!”

有坐旁邊的客人聽到了,不禁相顧莞爾。

“小二哥,盡管挑這裏的招牌菜上就是了。”郎月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好咧!”店小二心中一喜,覺得這樣的客人既不刁難又好說話,真是難得的容易相處和招待的主兒,便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小的去下單了,麻煩夫人和小姐稍坐片刻,先喝杯茶潤潤喉嚨。”

果然,一會兒的功夫,四人麵前擺滿了一桌子的菜肴,有茶葉焗龍蝦、上湯枸杞葉、蟹味菇鳳爪湯••••••

“小姐,小人見幾位吃的是家庭飯,所以擅作主張替諸位點了一些既經濟又實惠看起來平常而味道著實還是不錯的菜肴,希望夫人和小姐喜歡才是!”

郎月知道,如果是別的酒樓,可能在客人開口點“隨便”的情況下,會專門上一些稀奇古怪價格昂貴的東西,可這家酒樓卻不是這樣的,人家之所以這麽成功,看來跟能夠想客人所想是大有關係的。

郎月餓壞了,端起飯碗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飯大塊大塊的吃肉,蘋果也學著她的樣子毫無顧忌的吃得津津有味,殷素兒和雪梨卻依然還是放不開,抿著小口如往日一般慢條斯理。

“小二哥,埋單!”見眾人都吃好了,蘋果便招呼著店小二說。

“好咧!”店小二應了一聲,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靜靜地在一旁候著,說道,“小姐,一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整,這已經是打了折頭的了。”

“小姐••••••”蘋果雙手往自己懷裏慌亂的摸索了一陣,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看了郎月好大一會兒,才囁嚅著說道,“小••••••小姐,蘋果該死!”

“怎麽了嘛?”郎月眉頭皺也不皺一下,看了看蘋果一眼,馬上意識到了什麽,於是趕緊伸出手來握了握她的一雙小手一下,示意她別慌。

“從郎子莊取出來的銀票,不知何時給人妙手空空了去,蘋果明明是放在懷裏的!”蘋果見郎月沒有怪責她,神色稍微安定了下來,但是還是非常內疚的說道。

郎月眼前浮現出從翠竹亭聽完曲子出來的時候蘋果被撞到在地上的情景,馬上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正想出言相勸,安慰蘋果說不礙事,拿著白玉木棉花瓣再去郎子莊提出即可,但轉念一想,也許白玉木棉花瓣,也同時從蘋果身上被賊人偷了去了。

“哈哈哈••••••我看是你們一個兩個,是專門來吃霸王餐的吧?”人群中突然傳來幾聲哈哈大笑,一個綠衣少女越過眾人,很快便已經站在了四人的麵前,“小叫花子拖油瓶就是小叫花子拖油瓶,沒有銀票埋單了是吧?”

郎月心裏明白,銀票和白玉木棉花瓣可能是剛才在翠竹亭曲兒散場時遭了人家的手腳,於是淡淡的看了綠衣少女一眼,譏諷著冷笑了一聲:“簡玉英,你早上沒有被陳公子打死麽?”

“哈哈••••••你這不是廢話麽?”簡玉英哈哈大笑,也譏諷的反擊,“好笑,如果本小姐被人家打死了,那麽現在又怎麽能夠站在這裏看你這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吃霸王餐出醜呢?”

“是嗎?”郎月冷冷的看著簡玉英,突然轉身,朝她嬌嫩白皙的臉頰就是一陣左右開弓,“誰在這裏吃霸王餐出醜,還說不準,是不是?”

“這小姑娘,可真是凶猛!”今天的翠香酒樓竟然有人動手打人了,而且還是一個貌美如花嬌滴滴的小姑娘,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有不知情者心中一下子就澎湃了。

郎月不再理會簡玉英,對眾人的驚愕表情更是沒有看見一樣,一邊招呼店小二過來,一邊準備從貼身之處掏出了一個白玉玉蘭花瓣。

“玉英,不跟這些人置氣了,隨哥哥回家去吧!”從二樓雅間走下來一個穿著咖啡色錦袍的少年,是簡玉英的哥哥簡玉金,他擠過看熱鬧的眾人,拽著妹妹的一隻手便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