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郎非凡醉醺醺地回到了洞房,母女倆互相對視了一下,伸出手來十指相扣,用力緊握了一下,郎月便退了出來。
回到西廂房,郎月臉色陰沉,胸口憋悶,不願意和任何人說一個字,一把把自己嬌柔的身體重重地拋在床上,側躺著彎成了一隻大蝦米。
“小丫頭,快告訴哥哥我,你又怎麽啦?”白天不知躲在什麽陰暗角落晚上出來活動的樂天,此刻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一下子便飛身上床,趴在郎月的身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撩撥著她黑如墨黛的頭發。
“那貨,爪子也好,鹹豬手也罷,趕緊拿開了!”人在煩惱的時候,身邊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錯的,這不,聽了樂天的話,郎月覺得心裏愈發堵得慌了,於是冷冷的說。
“依哥哥我看,今晚小丫頭你應該高興才是!”樂天繼續把玩著郎月的頭發。
“樂某天,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好不好?”郎月登時氣惱,你說這貨,究竟懂不懂得女人心?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丫頭,知不知道?坐著說話會得腰椎間盤突出症的!”樂天幽了一默,說完才意識到對方是鴨子聽雷,白白浪費了。
“樂某天,拜托,你以後能不能說點人話?”郎月當然不知道這貨又在說些什麽讓自己雨裏霧裏的話。
“小丫頭,你母親梅開二度,再度找到了所愛,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是不是?”樂天似乎不在乎自己已經做了惡人,繼續說道,“你想想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如狼似虎三十歲左右的始發階段,作為女兒的你,又怎麽忍心她終生沒有那個?”
“沒有哪個?我看你這貨說話是越來越欠揍了!”郎月狠狠的橫了樂天一眼,心想有這樣安慰別人的麽?抬腳用力一踹,樂天又被踹到了地上。
“小丫頭,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麽?”樂天爬了起來,拍拍屁股,又趴在了郎月身邊,“看在你想不開心情不好的份上,哥哥我便不跟你計較。”
“算了,這貨雖然想極力開解我,但是又怎麽能理解重生之後的自己,現在不能阻止母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失敗心情呢?”郎月白了樂天一眼,不再理會他,隻是一個勁兒的盯著上麵的房頂發呆。
“小丫頭,這樣說吧,現在有哥哥我愛著護著的你,是不理解你母親形單影吊的處境的,就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一樣!”樂天可真不夠識趣的。
“那貨,還囉裏囉嗦?”郎月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朝樂天紮了過來。
即使再四次元再蛋白質,樂天也知道自己再不住口接下來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所以朝郎月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趕緊閉嘴了。
“小丫頭,要不哥哥我給你來段舞蹈,怎麽樣?”說完,也不管郎月點不點頭,便徑自翻身跳下了床。
“那貨,你閑得蛋疼,是不是?”郎月喝道,這貨也真是的,每次不搞點事情出來,硬是不舒服似的。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樂天嘴巴裏喊著節奏,肢體也很快跟著扭動了起來。
“那貨,你煩不煩呀!”郎月一雙妙目依然沒從房頂上移動過來,好像那上麵正盛開著一朵美麗的鮮花一樣。
“抬腿,半點左腳、半點右腳、勒緊馬韁、駕駕駕••••••揚鞭、稍微下蹲、屁股扭動。腰肢亂擺、雙手壓在左腿上、跳、跳••••••”為了吸引郎月的注意,樂天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十個分貝。
“那貨,吵死了!”郎月轉過身來,目光也投到了樂天亂扭亂擺亂跳狀如癲癇的身體上。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樂天跳得起勁,對郎月的話好像充耳不聞,更像是完全進入了狀態。
“喂,那貨,你這極其抽風的動作,也算是舞蹈麽?”看了好一會兒,郎月似乎來了一點兒的興趣。
“當然啦,這可是去年風靡全球的鳥叔的騎馬舞!”樂天大聲應道,說話間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你說這奇離古怪醜態百出的動作,叫做騎馬舞?”郎月好奇的坐了起來。
“對的呀!”樂天暗叫了一聲,引誘有點進展,一喜之下,便一邊跳一邊說,“要不你也來試試?”
郎月似乎動心了,但是不知為何就是不過來。
樂天走到了床前,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郎月的芊芊玉指,把她拽到了比較開闊的地上。
“小丫頭,來來來,一起跳起來,好,跟著哥哥的節拍。”樂天真是好為人師,“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郎月好奇的邁開了步子,在樂天的帶動下,好不容易放開了肢體,笨拙的動作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不一會兒,郎月光潔的額頭以及嬌俏的鼻尖上,便浸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丫頭,舒服吧?”樂天扭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郎月問道,伸出衣袖意欲幫她抹去那滿頭大汗。
“嗯!”郎月點了點頭,原先緊緊皺著一雙柳葉眉,慢慢地舒展開了。
“小丫頭,終於嚐到運動的樂趣,嚐到跳舞強身健體的甜頭了吧?”樂天得意洋洋,笑得有點欠抽,“那以後就多點跳,運動的好處多了去了。這不,心裏的垃圾在跳呀跳的過程中,很快便會被一掃而光!”
郎月不置可否,繼續抬腿、點腳、翹屁股••••••
樂天怎麽看都覺得此時此刻的郎月,就像一隻屁股裏剛剛掉下鴨蛋的母鴨一樣,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撲通撲通亂走,便再也忍禁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郎月馬上停止了動作,站定身子對樂天怒目而視。
“小丫頭,繼續跳呀!”樂天一愣,心想這小丫頭片子,未免也太敏感了吧?這不,一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便立刻毛發倒豎、全身戒備起來了。
郎月看了樂天一眼,遲疑了一會,便再次撅起屁股扭動腰肢跳了起來。
在西廂房裏進進出出的蘋果,對郎月的自說自話以及她這段時間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行為,已經不再詫異了,可謂習慣成自然。不過,現在見到郎月別具一格的動作,不由得興趣大發,心想以後非得想辦法讓小姐教教自己不可。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晚上再繼續吧!”過了好一會兒,過了一回舞蹈教師癮的樂天,看著意猶未盡的郎月,說道。
郎月聞言停止了舞動,候在一旁的蘋果趕緊給她遞上了一條上麵繡著玉蘭花的帕子。
突然,樂天一把抱住了郎月,下巴在她一頭烏黑的頭發和雪白粉嫩的頸脖上蹭來蹭去,郎月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又是她的嘴唇了。
“樂某天,想幹嘛呀你?”郎月剛剛出了一身臭汗,身上又黏又濕,本來就很不舒服,給樂天一抱就更加不舒服了,所以本能地推開了他。
“嘿,你行呀,小丫頭,翻臉可真的是比翻書還要快嘛!”樂天看著郎月,語氣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不滿,憤然說道,“你這叫過河拆橋,知不知道?”
“蘋果,我要洗澡!”郎月吩咐蘋果去給自己準備洗澡水,完全把樂天當做透明的。
“小丫頭,想晾哥哥我?”樂天心想,這小丫頭真是夠小氣的,還不如自己先晾晾她好了。
這樣想著,樂天便一個急轉身,高大的身影向黑暗中隱去,抓緊時間練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