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國的皇宮守衛,和他國相較並無差別,都是經過統一訓練的侍衛,保護宮內的安全。隻是,貞國的皇宮內除了這些侍衛,還有一群特殊的人存在,他們就是貞國的宮衛。

這些宮衛,隻守護貞國至高無上的一些人,那便是貞國的皇族。

他們一身玄衣,身配黑雕紋飾的長劍,平日裏隱藏在暗處,保護燕氏一族,外界鮮少有人能看到。如今宮衛出現在這裏,他們隻會保護一種人,如此猜測,房中宮衛保護著的必是燕氏皇族!

心裏已然明了,再不敢驚擾房中之人,隻能悻悻然的離開,不想,剛回頭,便瞥見長廊盡頭一間房間裏探出來個腦袋,見到手拿刀劍的士兵嚇得立馬縮回了頭。

士兵們見此人可疑,跑到那間房門前喊道,“屋裏的人速速出來!”

屋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士兵們按耐不住,悄悄的拔出了劍,先由一人一腳踹開了門,一群人魚貫而入。

“啊——”

不多久,隻聽得房內刀劍碰撞聲和人的慘叫聲。

店小二和老板躲在屋外聽得一身汗毛豎起。

正在為裏邊的人捏一把汗,隻見眼前一道道黑影閃過,速度快的都能沒看清人,隻一會兒的功夫,屋裏的打鬥聲漸止。

躲在屋外的兩人見裏邊沒了動靜,才敢伸出腦袋去瞧裏邊。

隻見剛才那些盛氣淩人的士兵們此刻個個歪倒在了地上,受了傷,屋內一群玄衣人肅穆而站,他們的中心,站著位白衣的公子。

“掌櫃的,他是——”

“閉嘴!”老板狠狠瞪了夥計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

那白衣公子緩緩走到一人麵前,隻見那人跪坐在地上,發絲淩亂的散在麵前,害怕的全身顫抖。

隻見他蹲在那人身前,伸手拂去他臉上的亂發,待看到他的麵容,似乎聽得他一聲釋然的歎息聲。

“公子——”身後的玄衣人叫白衣公子。

“回去吧。”他起身,淡然吩咐道。

“是。”

不是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幸而不是她,沒有被這些人欺負;然不幸的是,不是她。。。那麽,他究竟還能不能找的回來?

失去遠比從未擁有過痛苦,小四,你究竟。。。在哪裏。。。

玄衣人護送他回房,走到房門口,突然聞得一股熟悉的香味,著急的四處尋找,卻見客店門口一位老婦正在賣新鮮的蓮蓬。

心裏徒然失落,一陣惆悵,便吩咐手下的人道,“大熱的天,難為她摘這些東西叫賣了,我正想吃些新鮮蓮子,替她都買了來吧。”

“是——”

玄衣宮衛正要下樓去,隻見店小二殷情的跑下樓邊叫嚷道,“小的替客官買來便是!”

跑到賣蓮花的老婦身邊,掏了幾個銅板給她,欲買她的蓮蓬,卻不想那老婦橫眼看著店小二,說道,“這位爺好奇怪,老婦人可說要賣於你們了!”

“你這婆子真是奇怪了!你在這裏叫賣不就是為了賣你這些蓮蓬嗎!現在有人買了如何又不肯賣了!”

“不是我不賣,是剛才一位公子和老婦人定了說一會兒過來買的!老婦人不能失信於人!”老婦說道。

“被人定了?那人可付你錢了?”

“錢倒是不曾付。。。”

“那不就是了!”店小二把錢硬塞在老婦手裏,拿了她一籃子的蓮蓬,老婦人見他一溜煙的跑了對他也沒耐何隻得拿了錢訕訕的走了。

店小二把一籃子的新鮮蓮蓬拿到白衣公子麵前,還未靠近身就被他身邊的玄衣人攔下。

玄衣人接過他手裏的蓮蓬,挑揀了一番才拿去給白衣公子。

“倒確是新鮮不過的。。。”他低頭聞了聞,一股清香的蓮花香氣,這香味,和某個人身上的竟是一樣的。。。

白衣公子和玄衣宮衛門回了房,一邊剛才被打趴在地上的士兵們才掙紮從地上爬起,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客店。

他們前腳剛走,店小二就衝著他們的背影呸了聲,卻被老板慌忙製止。

“你給我太平點吧!”

“掌櫃的,怕什麽!你沒瞧見咱樓上的客官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被打了連聲疼都不敢喊!我看他們還敢來咱們店裏搗亂!對了,掌櫃的,那些都是什麽人啊?好生厲害啊!”

“什麽人?什麽人也輪不到你去猜!”老板朝店小二屁股上踹了一腳,“還不快去幹活!”

趕走了店小二,老板拿眼四下裏看了看,這才繞到後堂裏,後堂裏,正背身站著一個人。

老板走過去,恭敬的說道,“莊主,您猜得沒錯。”

那人轉過身,清俊的容顏,冷漠淡然的神色。

“他一直呆在房中不曾出去嗎?”

“他們是早莊主幾日到的,入住在本店幾日裏,除了他的手下輪番出去外,他自己是一步都沒踏出過房間。”

“是嗎?”果然如此,看來他此行是私下裏的行動,宮裏並不知道他出來。

“莊主,您看。。。”

“你不用管,隻需按平日裏的做就是了。我交代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回莊主,東西都預備齊全了。隻是最近柸遠城裏不管是水路還是旱路都查得很緊,去北地的船屬下已經預備下了,不過得請莊主晚一點行事。”

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原來此人正是荊之痕。

而這家客店是莫離山莊的產業,莫離山莊下麵擁有眾多產業,大部分都在明,掛著莫離山莊的牌子做生意,可是卻有一部分卻是暗地裏的,這些酒店客棧或是青樓店鋪都是荊之痕各地的秘密據點,為他提供情報處理見不得光的事。

剛到柸遠城的時候他心裏就猜測連兒必是也到了這裏,隻是不知城裏搜尋他和廷兒的是他的人還是其他人派來的,所以他故意讓人透了消息給城中搜羅的士兵,又讓人故意讓個年輕人引起士兵的注意,為的就是把連兒引出來,因為他知道,連兒即使心裏肯定那人絕不是廷兒,可是一旦碰到她的事,無論希望多渺茫他都會一試。

果然不出他所料,連兒此次是私自出宮,恐怕連他父皇都被蒙在了鼓裏,而城中鋪天蓋地搜人的應該不是連兒的手下,所以才會和他的人起衝突。

而連兒剛才對一個陌生年輕人和蓮花香的反應。。。他此行應是來找她的!

一個不遠千裏私自出宮來找她,一個心心念念一刻不忘他!

這麽多年,他不是不知道連兒和廷兒的事,那時還不知她的身份,對於連兒過分的關心她,他心裏的感覺已是晦澀難言;後來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才明白過來他對她的情!所以,他把他送回了皇宮,把她送去了小蒼山!

他以為,隻要不見,就不念;卻忘了,就如同他自己般,縱是不見,思念卻越是強烈!

可是他和她,注定是不能在一起了!而這兩人心裏比誰都清楚,卻依然執迷不悟!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卑鄙也罷,帶她走,離開他,讓他們今生難以相見!他心裏存的就是如此的心思。。。

人都道,莫離山莊莊主是天上的星辰下凡,救蒼生於水火,心中存的是天下和大愛!可是,誰又知曉他心中這般齷蹉的心思!

但,為了她,即使毀了一世英名又如何!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指關因用力而泛白,瞳眸深黑不見底,不知是恨極還是痛極!

“誰——”感覺到某個氣息的靠近,眼神一凜,手中清恒劍如鬼魅般無形出鞘,劍氣劃過,一絲發縷至頸間被隔斷,掉落在地。

“師父。。。”

“師父?”他冷哼一聲,“臣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