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之痕,你作為荊氏後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究竟是誰?”他總是說他恨她,可是她從來不知他是誰,他的身份,又為何如此的恨自己,現在竟然說是荊之痕放棄了他和越華國!
“我是誰?真是笑話,我恨了你一生,可是你從不知曉我是誰。。。”你的仇人從不知道你恨著她,這樣的恨,真的有意義嗎?
“廷兒。。。”荊之痕抑製住軟筋散造成的昏沉無力感,強撐著說道,“簡兒他。。。是越華氏的遺孤。。。是曾經的越華國太子。。。”
其實在平城關他知道陶簡中金寒之後便開始懷疑他的身份。從軍中出了細作,陶簡的部隊被埋伏人被捕,到後來雪怡的被抓,廷兒隻身相救,最後他中了金寒的毒回來。這一連串的事似乎都是有人精心安排好的,目的直指廷兒和暖蓮。
有人想要得到暖蓮,可是他不知暖蓮在何處,但他卻知曉隻有從廷兒身上才能獲取暖蓮的下落。
所以當他知道簡兒中了金寒的毒需要暖蓮來解時他心裏便隱隱的猜到簡兒的身份可能大有問題。
當初他也曾猶豫過要不要救他,因為他很有可能會利用暖蓮做些傷天害理之事,如果真是那樣,他豈不是成了天下的罪人!
可是。。。如果他不救他,那他的廷兒就會傷心,陶簡畢竟是她的二師兄,他們兩人從小在一處長大,她的廷兒最是個重情義的人。
雪怡的死已讓她萬念俱灰,如果她知道自己有能力救卻沒能救陶簡,即使當她知道他不救的背後有諸多的理由,他的廷兒知道真相也必定會恨他!
所以為了廷兒,也當做是陶簡喊了自己這些年的師父,他都不忍心看他毒發身亡。
後來在柸遠城中,他刺傷燕連,被師妹梅曉秋帶走,師妹質問他身上的毒從何而來,他當時沒有說,是因為其實這毒是在救陶簡時被他身上的毒反噬。
而陶簡似乎是有意讓身上的毒轉嫁於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有暖蓮護體又仗著內力深厚,恐怕當時中了師妹一掌之後早已氣絕身亡!
那時他對陶簡的懷疑更深,便暗地裏開始查起他的身份。
陶簡是當年他在征戰中救得的孩子。
他的父母是當時彥國的富商之一,慕容戰為了擴充軍需以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斬殺了彥國的富商們將他們的家產盡數沒入國庫。
陶家當時慘遭滅門,當他趕到的時候陶家人拚死隻護住了一個遺孤。因為當年荊家與陶家有過些淵源,所以陶家夫婦把自己兒子托付給自己時他便應承過一定好好帶大簡兒。
陶家既已無人便斷了追尋陶簡身份的線索,可是如果黑衣人就是陶簡,那麽從黑衣人的身份下手也許能查到簡兒的身份。
為何他會將黑衣人與簡兒聯係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當年他與黑衣人交過手,他因為要同時護著廷兒和燕連分手乏術,所以未能一舉擒獲他,可是在與他的對招中他明顯覺察到他的刻意隱藏,他似乎總在隱藏他的武功招數,還有內力修為,每每他險招逼近,他也僅是防守著不願以真正勢力反擊。
如此,不是怕自己覺察出他的身份又是為何呢?
黑衣人總能如影隨形出現在廷兒的身邊,似乎對廷兒與莫離山莊十分了解,而他,更是煉得一手好毒。
能在四年前連兒的身上下了無形無味的欲毒,又能在柸遠城利用蓮花仙子向自己下催情散,更是在西鳴國利用金蟬花煉製天下罕有的金寒之毒。
仔細想來,這天下恐怕隻有二人能做到。一人便是他的師父蒼山老祖,而另一人便是從小就對醫術得天獨厚的他的二徒弟陶簡。
不像晨陽對兵法治軍之道感興趣,也不似連兒喜愛筆墨書畫,他的二徒弟對醫術情有獨鍾,且能自己融會貫通,更是在四方遊曆中學習各家所長,幾年來,他的醫術比起他這個師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徒弟的能力超越師父,他自然心中高興,隻是如果他用這些專長來害人殺人,那他這個師父身上也便添上了罪過。
在廷兒被燕連帶回燕城皇宮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追查黑衣人的身份,隻是不管他如何動用莫離山莊在各地的勢力也無法查出關於他一絲半點的身份,而這也說明他絕不是一般的身份。
竟然連莫離山莊都無法查到,那麽他不是比莫離山莊更有勢力便是他的身份。。。已不存在。前者的可能性不是他荊之痕狂妄,放眼天下,有誰的勢力能與莫離山莊抗衡?那麽如果是後者。。。
突然憶起當日和廷兒入住在山中月家,其實月家人並不是普通的山中農戶,隻是為了他們的安危,他當時不曾實話告知廷兒罷了。
月家人,其實是越華氏僅剩的一脈,是當時越華國被慕容戰下令屠國時荊氏族人拚死救出的越華國的皇族,他本以為月先生和其家人是僅剩的越華國人,卻不知那日深夜與老先生暢談時,他不慎說漏,說越華國真正的主人還活在這世上。
他當時隻當老先生酒後胡言,現在想來,這事果然是有蹊蹺。當他再回去找尋月老先生問個究竟,卻發現月家人早已人去屋空。
“簡兒,你既是越華的遺孤,又怎會成為陶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姓陶,你會輕易收我為徒嗎?”因為他知道當年陶家對荊家施以過援手,所以荊之痕一定不會對陶家的遺孤放任不管。也不會對他的身份多加猜疑,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順的跟著他,做他的徒弟,一步步,算計,陰謀,隻為複仇。
“如果我知道你就是越華國的太子,我又怎會放任你不管!”
“你不會?你恐怕早就殺了我吧!因為你怕我連累了你!”當年若不是他們荊氏不及時出手相救,他們越華國也不會被人屠國。
“簡兒,我們荊氏自來就身負保護你們越華氏的職責,又怎麽可能放任你在外漂泊!”其實當時他們荊氏正被慕容戰的人追殺,為了神鼎,他們荊氏亦是自顧不暇,但不能救得越華國,他和他們荊家對簡兒,確實有愧。
“你。。。你是。。。越華國的。。。太子。。。那你和我。。。是。。。”她從荊之痕與陶簡的對話中聽出了他的身份,她怎樣也無法想到她的二師兄,或者說是這個黑衣人竟然就是已被滅國的越華國的太子!
那麽她和他,豈不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兄妹?
“表妹?”陶簡低垂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光亮,忽又抬起頭,將手中的清恒劍更深的刺進了她的胸膛,“慕容卿,你不配!”
你是慕容戰和越華凝的女兒,所以,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