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裁判認為卡薩諾在進球的時候越位了,所以他判那不勒斯的進球無效。然後裏昂快發任意球,趁著大多數那不勒斯球員還在前場慶祝進球的時候,通過反擊打進一球,現在輪到裏昂領先了!”

“那不勒斯的球員們如此憤怒,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的進球一點問題都沒有!是否真的沒有問題呢,讓我們看看慢鏡頭的重放……”

在慢鏡頭當中,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哈姆希克傳球的瞬間,卡薩諾還落後半個身子呢,也就是說他根本不越位!

“這……這是個好球啊!是絕對的好球啊!”那不勒斯的解說員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在解說席上雙手抱頭,大喊大叫起來。

“看來來自瑞典的主裁判斯文森做出了一次錯誤的判罰……不,應該說是邊裁楊森的這次舉旗至關重要……他在卡薩諾接到球之後,果斷舉起了旗幟!”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誤判!而且從結果上來說,是非常嚴重的誤判!因為他不僅讓本來毫無爭議的進球變成無效,還讓本來應該領先的一方變成了落後的一方……”

“我認為雖然越位是邊裁楊森做出的判罰,但是主裁判斯文森的判罰也值得商榷。他應該在裏昂快發任意球的時候暫停比賽,讓那不勒斯的球員們回到自己的半場,再重新開始比賽……雖說這樣的進球在其他比賽中也時有發生,可始終是充滿了爭議的。”

其他各國的解說員也紛紛對這次判罰發表著他們自己的看法。

在場上,那不勒斯球員們的憤怒簡直要比那不勒斯的解說員更甚百倍!

他們紛紛圍住主裁判斯文森,向他大吼大叫,向他施壓,希望他能夠改變自己的判罰。

但怎麽可能?很少有主裁判再做出了判罰之後又更改判罰的……說句實話,如果他因為出現錯誤姓判罰,受到的懲罰可能還沒有迫於球員壓力而更改判罰來的大……所以一旦判罰做出了,幾乎就不會有更改的了,那不勒斯球員們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他們圍攻主裁判隻是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憋屈和鬱悶。

這實際上有比他們所遇到的事情更讓人不甘心的嗎?

明明是他們領先,那個進球很漂亮,一點問題都沒有,結果讓主裁判鼓了一口氣,給吹沒了。吹沒了也就不說了,主裁判誤判什麽的我們也能理解,我們下次重振旗鼓再來就是。可這邊我們的進球彩吹出來,主裁判就幫裏昂吹進去一個,說實話真的不能忍啊!

“這是誤判!是明顯的誤判!裏昂的進球不應該有效!”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不過他們怎麽怒吼,主裁判斯文森不為所動……不,錯了,他不是站在那裏讓那不勒斯球員罵的木頭樁子,所以他給了叫得最凶的哈姆西克一張黃牌。很意外叫得最凶的竟然不是陳英雄……※※※馬紮裏也顯得很憤怒,他衝著第四官員怒吼:“你們應該好好看看比賽錄像,看看剛才我們進球的回防!那百分之一萬是個好球!裏昂的這個進球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

第四官員隻是做手勢示意他不要這麽激動。

但馬紮裏能不激動嗎?

他費盡心思安排的戰術,執行的效果也非常出色,眼看著都領先了,哪想到一轉眼被對方領先了。這下那些戰術派不上用場了,球隊也將在客場陷入困境!

他沒有直接去掐第四官員的脖子,已經損失很有涵養了……※※※當裏昂進球的時候,電視轉播迅速給了主席台一個鏡頭,裏昂的主席奧拉斯高舉雙臂很興奮地站了起來,而在他旁邊的普拉蒂尼則麵帶微笑著鼓掌,看起來挺平靜的。

但誰也不知道在他的心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那不勒斯果然是一支很難對付的球隊,按照常理來猜測他們,是不可能得出正確答案的。

還好自己多準備了一手……他並不為那不勒斯感到可惜,因為對方已經出線了,既然都小組出線了,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又不是讓他們被淘汰出局……他覺得那不勒斯的反應稍微有些過激,或許是因為從天堂到地獄的變化實在是快了點,所以衝動了……但是當比賽繼續進行,他們的怒火就會逐漸平息。他們會意識到他們其實已經出線了,沒有必要在這場比賽中和誌在必多的裏昂死磕。

這樣,比賽會逐漸進入裏昂的軌道中。他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不管那不勒斯有多不願意,這個結果已經無法更改,比分上他們成了落後者——他們可以不承認,可事實上就是如此。

可比賽還得繼續,他們不可能因為一個錯判就集體罷賽,那可真是醜聞了……所以他們重新回到了球場,帶著滿臉不甘和憤怒的表情,重新開始了比賽。

但很顯然這個錯判極大的影響了球員們的情緒,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他們進攻顯得毫無章法,更多的時候都依靠球員們的個人能力。防守的時候呢,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驚慌失措。

馬紮裏在場邊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個丟球不僅僅是讓球隊在比分上落後,最大的不利因素是極大的影響了球員們的情緒和心理,這才是要命的……※※※“那不勒斯這段時間很狼狽啊……那個誤判,他們受到的影響不輕……不過要想成為一支強大的球隊,就必須具備這樣的心理素質,做到榮辱不驚。不管遇到什麽樣子的局麵,都要保持鎮定,保持自己的風格,不能因為一次誤判就如此驚慌失措……”

有解說員批評那不勒斯,認為那不勒斯的表現還不夠成熟。他們也不想想,那不勒斯要是有那麽強大的話,何必跑來和裏昂這樣的球隊爭奪小組第一呢?

裏昂方麵呢,則趁著那不勒斯精神恍惚的時候,趁機發動猛攻。

希望能夠取得更多的進球,早早確立無法撼動的領先優勢。

一球領先是這個實際上最不保險的比分,更何況他們的對手是以瘋狂著稱的那不勒斯,鬼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緩過勁來了,就是瘋狂的報複和反擊呢?

他們都能想到這一點,本場比賽的主裁判斯文森更能想到這一點了。

第三十七分鍾,德容在中場拿球,他本來應該第一時間出球的,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錯失了這個機會,於是被對手圍了上來。

他護住了足球,準備回傳,就在這個時候他被裏昂的中場球員圖拉朗從側後方鏟翻在地,足球自然也被圖拉朗捅掉!

那不勒斯的球員們完全沒有想到德容的球丟得如此輕易……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圖拉朗的背後鏟球是犯規!雖然碰到了足球,但是國際足聯的最新規定早就是嚴懲一切背後鏟球動作了,隻要你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根本不看你是否鏟到了球,都是一次犯規!甚至可能為此的吃到一張黃牌,或者紅牌……所以那不勒斯球員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反搶第二落點,而是舉起手臂向主裁判示意圖拉朗犯規!

就連解說員都在喊:“犯規!圖拉朗這一下可真夠狠的……誒?”他語氣突變,愣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主裁判雙手平伸,示意繼續進攻!

他示意繼續進攻!

在那不勒斯禁區前十五米的地方,他示意繼續進攻!

那不勒斯的球員們都愣了,隨後哈姆西克想要衝過去搶球,已經來不及了。裏昂人的反應顯然要比那不勒斯球員更快,皮亞尼奇搶下一步拿到球,然後轉身往前壓,逼近了那不勒斯的後衛線。

在這樣倉促的情況下,那不勒斯的後衛們必須上來防守皮亞尼奇,其他地方的空當就露了出來。皮亞尼奇看準機會直塞,戈武突入禁區,接到了皮亞尼奇的傳球之後,單刀赴會,然後輕鬆破門……“2:0!2:0!裏昂在主場兩球領先那不勒斯了!”

“可憐的那不勒斯……在那個誤判之後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現在他們為自己的分神付出了代價……”

“這就是犯規在先啊!圖拉朗的那個背後鏟球肯定是犯規!主裁判的這個判罰值得商榷……瑞典人斯文森他再次做出了一個爭議判罰……”

“裏昂因為這個犯規未判而得利,那不勒斯這場比賽的運氣可真是衰到了極點!連續兩次誤判,都導致了他們丟球……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德容一開始還挺痛苦的,他卻是是被圖拉朗帶倒在地,受了點輕傷。但是當他發現比賽沒有停止,而是繼續進行,並且裏昂趁此機會又下一城的時候,他憤怒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衝向主裁判,向他大聲咆哮,揮舞著手臂:“這是犯規!這——是——犯——規!”

無濟於事,主裁判對他的抗議置之不理,他轉身指向中圈,示意進球有效。

看著憤怒的德容,和其他疑惑不解,又不甘心的那不勒斯球員,意大利解說員歎了口氣:“可憐的那不勒斯,他們真是……太不幸了!”

除了這麽說,他還能怎麽說呢?

這場比賽,從那個越位球的判罰開始,似乎就走向了另外一個未知的方向。沒有人知道在那裏等待著那不勒斯的還有什麽,但是所有支持那不勒斯的人在看到這兩個進球之後,都心底一沉……※※※馬紮裏無奈地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苦笑!

對於這樣的情況,你還能說什麽做什麽?

似乎有人不想讓他們贏球一樣。

一般來說,主隊都會在自己的主場受到一點主裁判再判罰尺度上的照顧,可那也是有限度的。像現在這樣連續兩個爭議判罰導致主隊進球領先,這種事情還真不常見……他扭頭往後看,那裏是主席台的位置。在那裏,坐著裏昂的俱樂部主席奧拉斯,以及歐足聯主席法國人普拉蒂尼……※※※被連續兩個這樣的丟球徹底搞懵了的那不勒斯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形同夢遊,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和裁判較勁上,任何一次對他們不利的判罰都能讓他們張開雙臂抗議,活像憤怒的鬥雞。

隻有陳英雄還在追尋著進球的機會。不過由於缺乏中場支持,他更多的時候隻能通過遠射來威脅裏昂的球門。

就在第四十五分鍾,上半場比賽結束前最後一分鍾,他的遠射在禁區內集中了裏昂後衛克裏斯的胳膊!

這可是點球啊!

陳英雄馬上高舉手臂高呼:“裁判!裁判!你快看!他手球了!他手球了!”他指著克裏斯。

克裏斯卻非常鎮定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表示足球打中的是自己的胸部。

而主裁判顯然是采信了克裏斯的辯護,而無視了陳英雄的投訴。

並且他在這個時候直接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連角球都沒有給那不勒斯……陳英雄衝上去想要找主裁判的麻煩,卻被旁邊的阿爾沙文給拉住了:“別去了,英雄!”

“為什麽?我要找他理論!那確確實實是一個點球!”

阿爾沙文對他說:“你還不明白嗎?”他指了指主席台。“那人可是裏昂的親爹啊!”

陳英雄順著看過去,隨後他愣了一下,他反應了過來。那上麵可坐著一個大人物呢,而那個大人物在賽前公開宣稱支持裏昂……再看那個主裁判。盡管隊長保羅.卡納瓦羅跑過去找他申訴,但是這位瑞典人隻是不斷搖頭,然後和兩位邊裁匯合,在一群人的包圍下,走進了球員通道。

一臉毫無表情的樣子,好像剛正不阿鐵麵無私的法官一樣……“難道……就這樣算了?”陳英雄很不甘心。

阿爾沙文歎了口氣。

陳英雄低頭想了想,雙手攥起又鬆開,鬆開再攥起,就這樣反複多次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目露凶光:“不行!我管他是誰,惹到老子,老子就幹死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