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楚大則和王琅各自利用手上的關係網,開始為地方大員王弧滅門一案消除影響。

王琅還要盡力鏟除參與了王弧滅門一案的證據。而且為了取信王族,又派出得力的管家,去王族運作。

王琅一邊盡力運作,一邊也期盼著楚飄渺的來臨。他熱切地希望楚大則忽然飛黃騰達,家中出現一個天才人物,這樣他也能得到許多好處。二人此刻已經親密如同兄弟一般了。

此時添衣已經躺在病床兩天了。王意不吃不喝,陪在她身邊。如果楚飄渺來了,那麽也許能救治添衣。不過王琅卻不在乎這些。他隻是心疼他的兒子,還有憂心他的前途。至於添衣,就算他以為她是王意的小妾,可在他心中也不過是一個有體麵的奴婢罷了。

楚大則也緊張地忙碌著,揮灑出大把金錢,為他的官位運作。可是這兩天的反饋消息來看,十分不明朗。一些相關的小官們,都肯替他說情,可是楚族在京中的大官們,卻都一點消息也沒反饋回來。

他憂愁無比,兩個女兒楚弦兒和楚宛兒,剛剛從王府回來,見到他愁眉不展,也都是見禮之後,便要告辭。

楚大則此時也無心公務,就隻擔心王弧滅門一案,見兩個女兒看他不高興,轉身要走,便想和她們聊聊,暫時排解一下鬱悶的心情,便叫住她們,問了她們王府的一些事情。

楚宛兒天真可愛,心裏藏不住事,眼睛紅紅的,撅嘴說:“添衣真可憐呀,被割斷了脖子,就剩下一口氣了。王意守在她身邊呢!都過去兩天兩夜了。添衣是我的貼身丫鬟,我看王大哥待她比我待添衣還好,都是添衣命苦,否則以後一定不會受委屈。爹爹,我想多陪陪添衣,您準我去照顧她吧!”

楚大則愛憐地撫摸著楚宛兒的小腦袋,“王意畢竟是我楚府出去的,重情重義,是個好孩子。你明日再去看她吧!現在天色已經晚了。”

楚宛兒雖然天真,但也知道天黑出去不回也不可能,嘟囔著小嘴,眼睛紅紅地,擔心著添衣。

三人正在說話,忽然管家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老爺,大喜,老……老爺,大小姐回來啦!”

楚弦兒眉毛一皺,冷冷地斥道:“徐管家,你當真老糊塗了?我明明在此,還用你說。再說我就算回來,你如此慌張作甚?”

楚大則卻是呆住了,果決地問:“莫非你說的是渺妹?”

徐管家喜道:“正是大小姐。”

徐管家跟隨楚家三十年,當年的楚大小姐,當然是楚大則的妹妹楚飄渺了!”

楚大則聲音有些顫抖,“快派人去稟告我母親!不,去稟告夫人,讓她緩緩和老夫人說,別嚇著老夫人。”

徐管家應聲去了。

楚大則則立刻出門去迎接妹妹,楚宛兒一臉歡喜,蹦蹦跳跳地跟隨去了,楚弦兒則是一呆,心想:“姑姑據說在靈勁大陸長生門修煉,相隔萬裏,還有大海相隔,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呢?”這才跟著出去迎接。

在客廳之中,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絕色麗人,笑意盈盈地望著楚大則,楚大則邁步進了門,可是卻感覺到一種難以置信。

“哥哥不認識小妹了嗎?”那絕色麗人張開雙臂,“小時候哥哥最喜歡抱我了。想不到今日見麵,哥哥竟然如此陌生!”

楚大則腦海中驀地浮現出當年那個五六歲的小丫頭,最喜歡圍在他身邊玩鬧的小妹妹。他夢遊一般地走上前,抱了抱那絕色麗人,然後推開兩步,仔細看著她,“渺妹,你還這般年輕,仙女一般模樣。可是大哥卻老啦!”

楚弦兒在後麵看著那絕色麗人,隻覺得她也就二十歲的樣子,神女姐姐一般。烏黑濃密的黑發,兩鬢插了一根木釵,娥眉兩道宛如黛山,粉麵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櫻桃小口紅唇一點,香唇之間吐出雪白的編貝,豐姿獨特,氣勢大氣凝重,讓人看了油然生出一股敬服之氣,讓人大氣都敢喘,唯恐冒犯了她一般。

楚飄渺還沒等說話,楚宛兒可不管那些,一下子撲了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裏,“姑姑,姑姑,我就知道你是這般模樣,好似神女一般,比我姐姐都漂亮啊!”

楚飄渺摟著楚宛兒,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發,“這是宛兒吧!來,弦兒,你也過來。”楚弦兒聽了她的話,猶如木偶一般,也到了她近前,被楚飄渺伸手摟在懷中。

三女宛如三個姐妹花一般,楚飄渺歎道:“想不到一別二十餘年,大哥的兩個女兒,都這般大了。另外楚家兩個男孩,快讓他們過來,隨我一同去見母親吧!”

楚大則心中雖有滿腹疑問,可還是笑道:“應當的。我派人去叫他們兩個。咱們一起去見母親吧!”

這時候手下仆人又急著前來稟告,喘著氣說是府前來了大批官員,都是京裏的大官,一品,二品,三品都有,還有葫蘆州知州周大庸也來了。

楚大則一聽冷汗直冒,急忙就想去換官服迎接。

楚飄渺明眸一轉,不經意對那仆人吩咐,“你去派人把他們都接進客廳。等大哥和我去見母親之後,再去見他們吧!這些官員也是的。我都說了不讓他們來打擾家裏,還是這麽急切地來了。說不定明天就會有旨意到了。好啦!快點去見母親吧!”

那仆人還不等楚大則吩咐,提溜一下轉身就辦事去了。楚大則還有些擔心地跟著楚飄渺身後,“渺妹,是不是有些怠慢那些官員了。他們可都是我的上司啊!”

楚飄渺嫣然笑道:“別擔心,他們要來拜見的是我。等以後我走了,你願意去迎接他們,就隨你了。此時我是長生門的特使,已經在京裏見過皇上了。回家裏探親之後,我還要回靈勁大陸呢!”

楚大則臉上頓時一紅,隨即一白,興奮地無以複加,“渺妹?你是說.你是說你是長生門的特使?”

楚飄渺頓住身形,回身嫣然笑道:“怎麽了?不相信嗎?我拜在長生殿寧碧容長老門下,已經修煉到了元神境界,此次師父派我來任特使,一來是師門重任,二來也是回家探親。唉,說起來下次不知道能多久再回來了。這幾天一定好好陪陪母親。”

楚大則光顧高興了,隻是懂得點頭。

楚飄渺見到久別的母親,一家人如何激動,親熱不提。楚大則看見妹妹風光回來,可是高興的差點昏過去,他看見妹妹和老母親擁抱在一起,幾個兒女見了姑姑都十分開心,他也湊不上跟前,心裏還惦念著在客廳的那些大官們,平時連見一麵也難,這時在客廳等著呢,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母親的房屋,換了官服,趕緊到客廳去見那些大員。

一進客廳,隻見大廳裏坐著十多個大員,黑壓壓還站著二三十個,站著的那些人,有幾個認識,級別都不比他低,他驟然見了這麽多大員,也不知道先給誰見禮,仆人們因為來的大員太多,也不知道誰的級別最高,應該先和誰見禮,隻好想胡亂拜倒,哪知道腰還沒彎下,就給一個穿黃馬褂的青年人抱住,“哎呀呀,今個是私人拜訪,不論官職,楚大人可別客套,和本王就以朋友一般相見就好。”

旁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藹地微笑道:“不錯,老夫趙澈,大則咱們以前見過一麵的。這次隨平陽王出京遊玩,路過此地,特來敘舊,大則不會嫌棄老夫吧!”

趙澈可是一品大員,督察院右禦史,實權在握,朝中數得上的人物,楚大則曾經托人拜過他的府邸,隻是在客廳吃過一口茶,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就被端茶送客了。就這點事,還是托了上萬的銀子才做到的。

楚大則受寵若驚,有點結巴地說:“禦史大人客氣了。”忽然大驚道:“近日府內出了一件大案,下官護衛不周,讓從四品大員王弧大人遇害,莫非大人是來調查此案的?”掙紮著就想跪倒請罪。

督察院都辦的是四品官員以上的大案,王弧一案恰好不歸督察院管。不過督察院可以督管所有官員,特意為此立案,也說得過去。不過事情涉及到了督察院。那案件可就大了,會被調查個底朝天,除非督察院睜隻眼,閉隻眼,否則想要隱瞞也難。

平陽王李逾哈哈笑道:“趙大人,您可是威名在外啊,看把大則兄嚇的。楚大人,你我一見如故,兄弟相稱,不會怪我唐突吧!”

楚大則嚇了一跳,和一個皇子,堂堂的王爺稱兄道弟,那可是大罪,可還沒等告罪,趙澈就微微笑著攬著他的右臂,“大則不必驚慌。你說的案件雖然本院未曾立案,但是據貴州的知州周大人所說,你不僅快速破案,還立了大功,全殲敵首二十餘人。我看不僅不會受罰,還會大大的獎賞呢!這裏的幾位大人,都會一起為大則你請功。來,來,我給你介紹各位大人。”

趙澈挨個介紹,十來個都是朝中的大員。楚大則的頂頭上司,葫蘆州知州周大庸,竟然排在了十來個人之後,這才介紹到了他的頭上。

看著這些大佬們如此客氣,楚大則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妹妹的確是長生門派來的特使了。而且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此後他會有何種變化。

一切厄運都過去了,飛黃騰達,錦繡前程正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