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意帶著梁雨和四個侍衛從永昌鏢局回來。

永昌鏢局是他父親王琅親自取的名字。王琅老來得到了親生骨肉,便是他資質一般,也歡喜的要命,更別說像王意這樣的天才了。他見兒子短短的時間裏,竟然降伏了茶山府內的難以對付的山賊,還讓他們開設鏢局,以後王家能得到不少好處,心裏歡喜,便親自給兒子的鏢局取了名字。

永昌鏢局漂白的山賊有三十人,有知府楚大則和吏部主郎王琅背後撐腰,隻要不是窮凶極惡之輩,都給漂白了。

王意對這些人嚴厲告誡了一番,又立了森嚴的規矩。他們一時忍不住,犯了當山賊的毛病,那麽便嚴懲不怠。梁雨也是老江湖了,對於如何和這些山賊打交道,有豐富的經驗。他和周雄一起,把這些山賊整肅的還有模有樣,王意放心不少。

他謝絕了周雄的盛情款待,便騎馬回到家中。

在經過一處較為偏僻的小巷時,忽然前頭的梁雨頓住馬頭,王意和跟在後麵的四名侍衛立刻也勒住馬頭。四名護衛立時分散開保護住王意。

片刻,隻見小巷盡頭湧出十來個騎馬的彪形大漢,而王意他們身後也湧出十來個大漢,都是虎背熊腰,強悍雄壯之輩,看起來都是外勁八九層模樣,還有六名內勁高手。

一個藍衣大漢騎馬上前,喝道:“我乃是江東州州侍郎王弧王老爺門下侍衛總管潭封。我手中的是王族族長的手諭,王意,你與一件家族命案有關,老爺讓我傳你去見他。”

梁雨冷笑道:“我家少爺,也不是誰說有嫌疑,便能輕易請去的?此事還是等稟告我家老爺再說吧!你們這些奴才,難道就敢來劫持我家少爺不成?”

潭封眉毛一豎,露出一股殺氣,“我拿的乃是王族手諭,你們這些人難道敢反抗不成?王意,我可提醒你,你今天若是不老老實實地跟我去見我家老爺,說不得我隻好不客氣了。你手下這幾個奴才,難道還想抵抗不成?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光是內勁高手,便有六人,其餘也都是厲害人手。你可要想清楚。”

梁雨給四名護衛遞了個眼色,他們都是經過訓練之人,彼此都有默契,梁雨然後悄聲對王意說:“少爺,我們假裝從後麵突圍,然後你趁機翻上屋頂逃走。不要回府,路上恐有埋伏,等擺脫敵人再說。”

王意麵無表情,恩了一聲。

梁雨突地手中長刀砍向潭封,而其餘那四名護衛則掉轉馬頭,擁著王意從後突圍,四名護衛朝前殺去,刀光劍影之中,王意從馬上長槍一點地,騰地飛向了旁邊的屋頂,身形一下子便消失在屋頂上。

梁雨等人見了,都精神大振,梁雨大喝,“我等救了少爺,就是死了也是值得了。”他此時已被三騎圍攻,此三人都是內勁高手,他以一敵三,瞬間便落於下風。不過他曾是江洋大盜,刀口上滾過來的,後來陷入死牢,被王琅所救,這才甘心為其賣命。

他所使的名換風翅刀,刀頭帶有一個彎鉤,有許多妙處。他看出三人出招狠毒,都有殺他泄憤之心,而三人都是外勁三四層的高手,都算一方之霸了,他以一敵三,早晚都會敗亡,因此他一咬牙,狠下心來,置左肩的漏洞不去防守,拚著受傷,和前麵的一個使戟的敵人來了個硬拚。

那人大戟刺向他的喉嚨,梁雨不管不顧,而是等他大戟來了,不退反進,腿下一夾馬腹,反而向前衝去,等到了最後時刻,才用右胸撞了上去。

那人正在疑惑的時候,就看見梁雨的風翅刀彎鉤,已經悄無聲息地劃刺到了他的心口之上,他的屍體瞬間從馬上滾落,而梁雨右胸被刺穿,而身後一棍也呼嘯而至。

梁雨一個滾落,落下馬來,一手拔出刀來,鮮血狂奔,此時追殺他的兩人,包括急紅了眼的潭封,一邊怒喝:“小子,你不得好死。”一邊大棍和銀槍一起朝他殺來。

他一個打滾,避了過去,知道再下來肯定逃不過襲殺,隻能憑著死前的一招,能重傷一人,哪知道忽然隻見潭封像是遇見了鬼一樣,不僅不來攻擊他,反而回槍抵擋。

隻見日光之下,旁邊屋頂上躍下一人,正是王意。大槍閃耀,一招勁氣淩厲地刺向了潭封。

潭封坐在馬上,大槍回擋,使出全身勁力,大吼一聲,想要撞飛襲擊來的那雷霆一槍,哪知道二槍一交接,王意的大槍不僅沒有被撞回或者被撞歪,竟然在空中轉了一個彎,一槍襲向他的喉嚨,潭封一聲沒吭,便被刺了個窟窿,摔下馬去。

王意順勢騎在潭封馬上,一槍殺向另一個使棍的敵人。

使棍的那人見王意一槍便刺死了潭封,而另一個高手也被梁雨襲殺,心膽俱裂,嚇得不敢抵擋,騎馬便逃,一起在圍觀的那十來騎,本來還以為穩操勝券,此時見那人逃跑,不說不去接應,竟然嚇得也跟著掉頭就跑,王意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躍馬追上,有兩個來不及逃跑的騎士,被他一槍一個,都挑死在馬前。

梁雨眼珠通紅,吼道:“少爺,您為什麽回來?”

王意還沒出聲,屋頂上躍下來一個眼眶深陷,骷髏一般的瘦文士。拿著一把折扇,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這麽狡猾,竟然不入我設下的圈套,反而回來襲殺他們。”手一抬,那折扇便如同飛鳥一般,化作五點流星,射向王意。

王意槍尖亂點,隻點飛了四根折扇的扇骨,剩下一股飛襲他咽喉,王意怒目而吼,居然一咬牙,張口咬住了扇骨。

可是那文士隨後卻撞進了他的懷裏,王意也未來得及吐出扇骨襲擊,便給那瘦猴似的文士給撞飛了起來。

本來那文士使出了一股足有一千二百多斤的勁力,本以為王意會吐血而亡,哪知道王意胸前一股柔勁,猶如磁鐵一樣,吸住了他的勁力,並且快速倒飛,來到了那邊的戰團,他一提大槍,竟然又掃殺了一名騎士,這才從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下,此時他大槍刺死的一個騎士,也才落在地上。

那文士被王意如此匪夷所思的勁法給弄迷糊了,問道:“你這是什麽勁法?”

王意麵無表情,“形意勁。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水不爭強,故無敵。”

那文士目放奇光,“好勁法。秘籍獻給我。我饒你不死。”

王意腳下生風,已經飛速而起,大槍刺來,“你有命饒我嗎?”

那文士從背後解下一把雨傘,朝王意點去,姿態故作優雅,“我負傘書生,想不到竟然對一個外勁小子用傘。可為了不殺你性命,活擒於你,隻好如此了。”

王意不以為意,“一個區區內勁五層之人,竟然也敢如此狂妄!”

負傘書生嗬嗬笑道:“那你外勁七層之人,豈不是更狂妄了?不過小子你這勁道十分古怪,擊殺了一個內勁三層高手,雖說算是偷襲,可也是十分厲害了。”

負傘書生有意試探他的勁道,雨傘也和王意大槍撞擊上了。

果然王意大槍沒有被撞飛,竟然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又襲擊而來。

負傘書生哈哈大笑:“果然有古怪。竟然還能吸收我的勁力,難怪你能殺了內勁高手。越級挑戰,幾乎必敗的定律竟然被你給打破,小子,你快點投降,老夫收你為弟子,保你不死。”

王意冷笑道:“你休騙我,那你怎麽向王弧交代?”

負傘書生嗬嗬笑道:“我帶你離開此地,還用交代什麽?你若當真答應,我們現在就走。”

圍觀的那些侍衛們都麵麵相覷,潭封死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精悍小老頭,冷冰冰地喝道:“負傘書生,你大膽,老爺待你不薄,你難道想背叛他嗎?”

負傘書生骷髏一般的雙目忽然發出兩道寒光,“老夫做事,還用得著鼠輩指指點點?”

轉頭對王意道:“小子,你到底答不答應?你若答應,那邊你的四個護衛,還有這個受傷的護衛,我都給你保下來。不過你的形意勁,可得傳給老夫,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我的絕學【六陽陰骨傘】,傳授給你。”

王意哈哈大笑,“痛快,那麽就這麽定了。區區形意勁算的了什麽?難道比得上五條性命?何況還是互相交換絕學!”

負傘書生露出讚許的目光,“當斷則斷,此大丈夫也!”說完殺向了那群擒拿住王意四名侍衛的騎士。

那些人曉得負傘書生是王弧禮聘而來的高手,平時就連王弧都恭敬有加,他們這些人都知道他的厲害,再說王意那個煞星一招就殺了他們頭領,他們怎麽會不懼怕?連忙丟棄了擒拿住的那四個侍衛,一窩蜂地策馬逃跑起來,唯恐慢了,丟了性命。

瞬間,偌大的巷子便安靜了下來,王意上前把四名侍衛救下,然後扶起受了重傷的梁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負傘書生臉色一變,“不好,有大隊人馬來了,難道王弧設下了強大的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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