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意屁股上的傷，二天就好了。添衣小丫頭精通勁道，打的雖疼，但是都是外傷。這樣既能教訓奴才了，又不影響奴才們做工。

王意這兩天除了不敢坐下，晚上睡覺趴著睡之外，別的都不妨礙。藏書閣裏這些書籍，他幾乎都看過，肚中學問當真不少。雖然本朝文人地位很低，可也比奴隸高多了。可他按律不能參加科考，當真是一點上進的空間都是沒有，連做個一個低級小文吏的機會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每天提心吊膽，當真是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別人穿越，無不是權勢美女異能在握，可是他偏偏倒好，弱小的可憐，來到這個世界遭罪來了。

他心裏腹誹，用過晚飯，一個人來到花園中一處偏僻無人的荒地，發泄似地在那裏打拳。他打得是一套形意拳，他曾得到過全國武術冠軍，自然這套拳十分高明。可惜這個世界充滿勁氣，就算外勁一層的勁士，打他這樣的人十來個都沒問題。

打完一套拳，他頹然地躺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晚霞，心裏惆悵無比。不覺低聲輕吟。

“虛負淩雲萬丈才，平生襟抱未曾開。”

話音才落，忽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好小子，身體不錯。練得一手好拳，吟得一手好詩。嗬嗬，誌向很大啊！”

王意霍地坐起，站起四周張望，可是沒看到人，“誰，誰在說話？”

“是我。”忽地眼前一花，一個童顏白發，長須過肩的消瘦老頭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老頭三角眼，精光四射，讓人不寒而栗。

“可惜你從來沒有修煉過勁氣。你今年十五歲了吧！若是十六歲一過，骨骼成型，突破不了外勁第九層的話，那麽以後就算修煉最上乘勁術，事倍功半，也沒多大出息了。了不起內勁能修煉到四五層，便是天大的幸運了。”

王意一聽老者這話中的意思，難道是要指點他修煉勁氣？而且這老者突然而至，看來厲害的很，以前也沒見過，似乎也不是楚府的人。機會來了就要抓住，他撲通一下跪下，哀聲道：“您既然這麽說，一定是有大神通的奇人，就幫幫小子吧！小子以後有了出息，絕對不會忘記您。”

老者也不扶他，坦然而受，冷哼一聲：“什麽奇人？我是賈仙。”

王意不懂什麽是賈仙，“您是神仙？您姓賈？”

老者冷哼一聲，十分不耐，“小子，看來你什麽都不懂，就讓本仙給你開示一番。修煉勁道，有五大境界。第一境界是外勁，共有九層。練氣，練頭，練身，練手，練步，練梢，練意，練精，練力（也尊稱為力君）。第二境界是內勁，共有九層。第三境界是靈勁，共有九層。第四境界是勁仙，勁仙之上，最高境界，傳說便是造物主勁神。不過勁神之說，虛無縹緲，多半為杜撰。修煉靈勁到第九層，離成仙隻差一步，便稱之為賈仙。本仙便是賈仙滄海峰皰倉之。離修成勁仙，隻差一步。你可懂了？”

王意激動莫名，“楚家老爺聽說才修煉到內勁五層，您都修煉到了靈勁第九層，那您真是神仙啊！神仙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您若收我為徒，以後做牛做馬都行。”他聽出老者對於賈仙這個稱呼很自豪，不過賈仙之意，便是假仙，畢竟不是真仙。他幹脆以神仙稱呼他，投其所好，希望能打動他，傳授他勁道。

老者也沒見有什麽動作，王意這一拜卻拜不下去，隻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阻止他低下頭去。

皰倉之冷冷地窺視著他，哼了一聲，“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憑什麽拜我為師？你可知你是綏靖之變那些叛臣之後，不許修煉勁氣？”

王意急忙分辯：“您可是神仙啊，難道神仙還遵凡間律法不成？難道您怕被捉拿進牢獄嗎？如此小子便不敢拖累您了。方才的話算小子沒說。”他以退為進，一番激將，看皰倉之怎麽說。

皰倉之哪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喃喃低語：“可惜，可惜。若是早幾年遇到你，我還會動憐才的心思。”隨即神色不忿，哼道：“本仙便是見到皇帝，也被尊為上賓。還怕什麽牢獄？不過你生來命苦，早錯過了修煉勁氣的最佳年齡，以後也沒多大出息了。我看你便和我做個交易算了。”

交易，交易。那可是互相交換之意。他窮小子一個，又是沒有勁氣的弱小之輩，能和他做什麽交易？除非身體或者身體的器官能夠給他。

王意可不是傻子，立刻不理他這話茬，“小子相信事在人為。隻要神仙您給我修煉勁氣的機會。小子一定刻苦修煉，說不定便能一年之內，突破桎梏，修煉到外勁第九層練力，成為力君呢！”

“做夢去吧！別說是你，就是修成勁仙的諸位大仙，都沒有一個人有此天賦。一年之內，修成力君，除非是賈仙勁仙轉世投胎，才能有此能力。就憑你一個小小奴隸，還想做這等美夢？”

王意忽然故作吃驚，“莫非您怕小子有這等資質，所以不敢嚐試一下？否則我和您打一個賭，看看一年之後，我能不能修煉到練力境界。”

“小子真是狡猾。”皰倉之忽然醒悟過來，目光炯炯，盯著王意，森然說：“本仙八百多歲了，豈會受你的騙？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想要我平白無故做你師父，那是休想，本仙也沒那時間了。我前來楚府，本來覺得楚河那小子資質不錯，想要奪舍。可是看到你的資質，比他還要強上一些。因此選中你了。小子，你命當真是好。本來你是一個低賤奴隸的賤命，生的後代，也是男為奴，女為娼。可是遇到我了。隻要你甘願把你的軀體給了我，那麽我便讓你的父母脫離奴隸的命運。給他們一些丹藥，不僅讓他們長命百歲，還可以繼續生兒育女，繁衍後代。擺脫奴隸的身份，以後過上富裕的生活。如何？”

王意此時看出這個皰倉之沒安好心，便冷冷站了起來，麵沉如水，“那我得到什麽好處了？你說的這些，以後我會讓父母得到的。”

皰倉之冷笑一聲，“三年前，你曾跳井自盡，被救了過來。你一個賤命，身體以後被本仙征用，以後享盡榮華富貴美女，還有可以修成勁仙，難道你不該慶幸？以你的命運，自己都是賤命，還想改變父母命相，真是做夢。”

王意正是三年前那次自殺事件，穿越而來的。他大聲叫了起來，“三年前的事情，讓我開竅了，我要不屈不撓，改變我的命。上天既然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便是讓我改變這個世界的，你不能隨意剝奪我的身體。你若不信，為什麽不助我試試，看到底我能不能變強，成為勁仙。”

“你生來就是賤命，這是天意。這麽多年，你連一點奇遇靈藥也沒有得到過，這是地意。神佛遇不到你，這是神意。你天命所歸，一生賤命，老實地聽話吧！你難道還想抗命？乖乖的獻出身體，服從命運的安排吧！”

王意勃然大怒，怒喝一聲：“你騙我，天道為公，豈會讓人自毀身體？就算你口中的天意是真的，那麽這個天意不要也罷。若天欺我，我便抗天；若地欺我，我便滅地。若神佛欺我，我便滅了神佛。你嚇不了我的。我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奴役於我？大丈夫卑賤一時，不會卑賤一世。你別小瞧於我，你給我走吧！就是不靠你，我以後也會成就不凡。”

皰倉之見王意如此豪氣衝天，氣勢非凡，對他這副身體更是喜愛，三角眼露出貪婪的光芒，哈哈大笑，“好小子，卑微弱小的可憐。竟然敢和我這麽說話，還對天地神佛不敬，看我不滅了你。讓你臣服在我腳下。”

王意知道和這個家夥差距太大，逃跑也是無用，震喝起來，聲若雷霆，“我雖弱小，但是我也有尊嚴。你能消滅我的肉體，卻奪不走我的靈魂。你想要滅我靈魂，取我軀體，那是休想。大丈夫生於世間，可以敗，可以死，就是不會屈服。”

皰倉之也被激怒，嘿嘿笑了起來，“小子，你省省吧！想要大聲引來人救你嗎？此地已被我施靈勁隔絕。要不是為了你的軀體，就算楚府上下，除了飄渺山的那個女人，全都來此，都不夠我一招的。好話已盡，拿身體來吧！”

王意驚懼，臨死也要搏一下，一拳打去，可是落到了空處，忽然腦袋一痛，似乎腦袋裏似乎鑽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