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的奇光,漫天閃耀,像是一百個太陽同時出現,仿佛世間再無任何發光體可與他爭輝。

陳燁因為前世的習慣,不得不為自己找尋每一條後路,閃光彈在這個世界不存在,那種高壓縮工藝,即便可以在這個世界裏造出來,他也不敢讓別人去做,隻得退而求其次,找到金屬鎂,經過耐心*,如剛才投出去的那塊相比,總共也隻不過積攢了八顆而已。

從黑暗一瞬間轉為白晝,普通人的適應能力為色溫的20萬倍,適應需要二十分鍾。

而陳燁投出的金屬鎂,純度非常之高,被程鐵木的飛刀擊中後,擦出的火花,瞬間就點燃了金屬鎂,刺眼的強光勝過白晝百倍之多,按照正常人的適應色溫也到一百萬甚至更多倍。

程鐵木與呂小全因為緊盯著陳燁拋出的銀白色金屬塊,誤以為是暗器,隨用飛刀擊落,卻不曾想,那刺目的光華讓已經踏入苦修行列多年的二人,吃了一個大虧,兩人此刻真的看不見了。

“螻蟻!竟然也有反抗之心!”兩人心下慌張,多少年沒有遇到這種奇怪的人了,一個聚靈期的小子還沒有踏過成人禮,卻已經在第一個回合就占了上風。

陳燁之所以讓二人越走越近,就是為了不讓對方有思考的時間,否則神識細微感應,可以輕易感知到那是金屬鎂,如果他不用飛刀或者那銀白色金屬沒有撞擊到硬物,一樣也是無法燃燒並在第一時間釋放出如此強光。

陳燁選擇了賭一把,不過他成功了。而後他一把拉起陳晴奪路飛奔,趁現在身後的兩名苦修還無法看清楚時,能跑多遠跑多遠,雖然步入天祭後期的人與常人有了明顯差異,但一些本能都還如是。

程鐵木急忙運轉道行,穩住心神,否則短暫的失明對一個苦修來說是致命的。

白光閃過,呂小全險些摔倒,這種突變別說是他的九師兄,恐怕他的師父也不多見。

踏入苦修修行者的行列,確實與普通人有著太大的區別,也僅僅是用了幾分鍾而已,兩個人都緩了過來。

“九師兄,能感應出那人現在在哪裏嗎?”呂小全惡狠狠道。

程鐵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他們已經超出了我的感知範圍,我們分頭去找吧,雖然那個高一點的家夥有些怪招,但對於我們苦修者來說,仍然是隻螻蟻。”

“是,九師兄,讓我碰見他一拳打爛他的腦袋。”呂小全憤怒道。

“不要多說話了,分頭行動,速度要快。”程鐵木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

陳燁拉起陳晴就奪路而走,不挑方向是路就走。

在天水鎮東部地區有一個小小的水池,叫做天水池。天水池麵積不過十五平方裏,最深處則有千餘米,蓄水能力驚天。相傳連接黃泉,可那也隻是傳聞,不過就連一些強大的苦修踏入天水池邊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陳燁與陳晴慌不則路,不多久就到了天水池邊,眼下掩藏自身氣機與這蘊含著龐大生命精氣的妖元丹,最好的方法不過是潛入水中。

陳晴體內的靈氣足有十階,即便潛入水中單靠靈氣也可以支撐一天之久,陳燁雖然隻有區區的四階,但他一向重視鍛煉,加上四階的靈氣,潛水一天也不在話下。

兩人此刻遠不是已經踏入天祭後期的程鐵木的對手,一入苦修就超脫於凡人數百倍。

“好涼!”

剛一入水,陳晴就用神識與陳燁交流道。

“水天生可掩氣機,對於天祭境界的苦修來說,神識雖然可以穿透,但總有些誤斷,我們已經離他很遠,相信他們即便追到這裏,也不會跳入水中搜羅。”陳燁也用神識回道。

兩人一路下潛,越是往下那種刺骨的寒冷就越是厲害。

天水池在玄武域極北地帶,與之飛雪鎮都是極北之地,但這天水池冬無冰,夏無萍。越是寒冷時,池麵越會變得雲霧繚繞,仿佛就成了一片仙土。

程鐵木與呂小全兩人放開神識仔細搜索,尋找了大半天,眼看就隻有天水池沒有探查了。

“九師兄……這天水鎮居然還有不少苦修,有的更是強大的讓人心悸。”呂小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

“這是自然,天水鎮的天水池本就是一處禁地,每年不時會飛出棗核般大小的龍珠,來這裏蹲守的苦修豈是平庸之輩?”程鐵木望了一眼天水池,似乎想要下去,卻又在權衡得失一般。

“雖然師傅蹲守了十幾年,可也隻聽說獲得過一粒,這種東西實在太稀有了,比妖元丹都少見。”呂小全想起即將得手的妖元丹就這麽從嘴邊溜走,不甘心的道。

“不提也罷,如今兩個螻蟻怕是真的潛入水中去了。”程鐵木望了望池水,淡淡說道。

“我下去將他提出來!”

呂小全說著就要跳入水中,程鐵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你想找死?”

“九師兄,這天水池會有那麽邪乎嗎?”呂小全兩眼一瞪,恨不得立即就將陳燁與陳陽提出天水池。

“忘記師傅的交待了?就連師傅都不敢下潛過深,如今我神識已經感應不到他們二人的位置,恐怕已經潛入下去一百多米了,你要不怕死,你就下去將他們提上來!”程鐵木一幅你要去死我不攔著的表情。

“那我們等著他上岸?”呂小全道。

“等?如果這兩個螻蟻真潛入一百多米深,你就再也等不到了,我們走吧,師傅交待的事情,這幾日必要辦妥!”程鐵木冷冷道。

兩人感覺非常遺憾,一顆妖元丹就這麽從眼皮子底下消失,這如果讓師傅知道,一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天水池深不可側,就連站岸邊都看不清池床,池壁光滑,像是有人精心打磨出來似的,直到下潛了兩百米時,兩人已經凍的直發抖,身體早已經不自主的打顫。

對於從六歲開始修行的兩人來說,即使是身在飛雪中也早已經不知冰冷為何意了,可是在這水下,那刺骨的寒意,除了在飛雪淵邊緣與飛雪湖中才真切感受到過。

陳燁神識發散開去,發現越是往下探查越是不可查探,一股莫名的阻力似乎一道天然屏障相隔一般。

凜冽的寒氣似乎凍傷了他的靈魂,陳燁握緊陳晴的手,神識交流道:“不可再潛了,你我二人修為低微,我們在這躲上一時三刻,相信天亮時這兩名苦修定不敢光天化日下行凶。”

“哼,明天讓婉風姐姐告訴他的叔叔,想必是他們洞天內的人聽了林天鵬與那個林天誠的挑唆,才來襲擊我們!”

陳晴本能的覺出是林天誠與林天鵬的挑唆,但是卻不知道這兩個苦修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剛才聽得那個苦修說是受了林天誠的指使,難道林伯伯給我們妖元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陳燁不由得想著。

但想來未必,這兩個苦修來天水鎮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從那個其中一個苦修的話裏就能聽得出來。

“燁哥哥,我們在這池水裏,要呆到什麽時候啊?”陳晴神識傳音都透著哆嗦,可想而之,這池水究竟冷到何等地步。

陳燁用手緊握了一下陳晴,神識道:“不怕,在這池裏一切氣機都被掩藏,我們遊到對麵去,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岸,我想他們總不會等到天明。”

陳晴感受著陳燁手中傳遞過來的力量,竟然讓身體變得溫熱起來,慢慢的便不覺得這池水的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