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笛離開工商局之後,在便利店買了三明治和豆漿,簡單地吃了中飯。

想到自己早上的英勇,以及沉得住氣,就覺得不可思議,以至於很久才緩過神來。

她沒有直接回律所,陸晨陽交代了她,下午一點半去普陀區法院遞交補充材料。

等到法院的時候,時間還早,法院並沒有開門,她隻好在附近找了家店,坐下來看看資料。

今天她並沒有點咖啡,隻要了一杯熱牛奶,大概是心血**,又或者是換換口味。

也許因為是中午,咖啡店外麵人煙稀少,偶爾才有一兩個人路過,她一直低著頭。

等到抬眼準備放鬆的那一小會兒,張笛卻被外麵的一個場景給吸引住了。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拉拉扯扯著,身體接觸較為親密,張笛猜想那是一對情侶,不過他們似乎是在吵架。

隻見女的說了幾句話,臉上是生氣與憤怒的表情,拎著厚重的手提包,向男的掄了過去。

男的卻沒有任何的躲閃,本來應該打的是背部,但手提包的掛鏈好像刮到了男的的臉頰,劃了一道口子,血立馬流了出來。

女的一下子害怕了,感覺拿出紙巾止血,邊擦邊開始哭了起來,手提包也丟到了地上。

男的最開始是驚詫的表情,顯然他毫無準備,接著卻又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血止住了,女的癱軟坐在地上,高跟鞋被她丟到一邊,嘴裏在不停說著話。

男的也蹲下來,一把抱住她,眼神溫柔、小心,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忍著不哭。

但張笛很是不解,情侶都這般莫名其妙的嗎?又是哭泣,又是大笑的,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有些瘋癲和奇怪。

對比之下,難道是自己太理智了嗎?以前就算陳清做了什麽讓她生氣的事情,她生氣歸生氣,但卻是講道理的。

想到這裏,張笛才發現自己竟再一次想起陳清,盡管是無意識的,她的情緒似乎很平靜,沒有以前那樣的激動和痛恨。

她一邊攪動著牛奶,一邊望著外麵的情侶,不一會兒來了一些圍觀的人,人可能有個毛病,那就是喜歡看熱鬧。

有的人指指點點的,嘴裏應該是說著不好聽的話,或者臉上是很不能理解的表情。

也有的人事不關己,看著眼前的這場真實的戲劇情節,臉上揚起嘲諷的笑容。

張笛看著這些人的反應,有點唏噓,忽而才發現自己攪動的動作,一杯純牛奶有什麽好攪的?

再次看向那對情侶的時候,兩人站了起來,緊緊抱在一起。

想到曾經的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擁抱,看起來很治愈的那種,隻是現如今她忘記了擁抱的感覺和心情了。

陳清,這兩個簡簡單單的文字,在她的眼前浮現,卻沒有了任何重量,隻耳東陳、三青清而已。

他們也許不會再見麵了吧,畢業典禮那幾天,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想起這些,張笛似乎已經開始遺忘了,這些事情就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有些模糊起來。

情人之間的擁抱、親吻、撫摸,究竟是什麽感覺,或是什麽滋味,現在的她不知道了,也沒有什麽欲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