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就是太激動了,平時不這樣的。”

說著這種心虛的解釋,臉上還帶著幾絲尷尬的笑意,這是撒嬌最管用的方式了,陸晨陽在心裏想著,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她的張笛還是老樣子啊!

“不要這麽拘謹,想說什麽說什麽。”

“好,既然來談正事的,你對錢傑洋的事怎麽看?”

陸晨陽上一秒還很隨意的樣子,這一秒就變得比較嚴肅地,然後慢慢地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糾結什麽,你應該沒忘記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做人要不愧於心,做事要精益求精。”

這句話張笛當然記得,就跟人生宣言一般,被她一直貼在自己的書桌架上。

但這句話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還是自己的理解能力下降了嗎?

看著張笛疑惑的表情,陸晨陽稍顯和藹的態度,又繼續說道:“就是說,如果你覺得你不做,你很難受,那無形之中就是有條繩在引著你,約束著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

張笛沒把話說完,就看著陸晨陽,她篤定他知道自己的意思。

“當然要做,不過,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得等等。”

跟陸晨陽聊這件事。聊了很久,張笛內心安定了很多。

雖然覺得自己不爭氣,才一天就這麽憋不住這個事,還找了前男友,但聊完她卻發現,原來懂她的人,即使多久沒見,依然很了解她。

“今天很謝謝你,離開德誠律所這麽多年,您還是我的老師。”

張笛說著感謝的話,還彎腰鞠了一躬,如此做作的行為,她卻做得很自然,所以弄得陸晨陽哭笑不得。

“你接下來去哪兒?要不我送送你?”

雖然今天不上班,但跟陸晨陽待得夠久了,張笛覺得不太好,自然是委婉說道:“我隨便逛逛,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去忙吧!”

“真的不用嗎?我今天也挺閑的,不做點其他的事,就又得回家看書、看案件材料了。”

陸晨陽的話,張笛聽得愣愣的,他沒事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麽?

雖然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恨他了,但徹底原諒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的事,盡管她嘴殼子硬,可該裝傻是真的得裝傻。

“忙點好,也打發時間吧,我就先走了,再見!”

陸晨陽也沒有很失望,早知道張笛的反應會是如此,他鎮靜得不得了,而張笛脫口而出的是“再見”,而不是“拜拜”,足以讓他激動很久。

說實話,收到張笛跟自己講述錢傑洋的事情的消息時,他驚得從椅子上站起,這對他來說,是希望,是喜悅。

“好的,再見,你注意安全!”

張笛很客氣點了點頭,就轉過頭往前走,漸漸消失在陸晨陽視線中。

沒過多久,他便開著車子往那方向追去,沒幾分鍾就看見了心情似乎變好了張笛。

一條不怎麽擁堵的道路,卻硬生生被他開得像是早晚高峰一樣,車子的行駛速度很慢,慢到他能一邊開車,一邊數著張笛走路的步數。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像這樣,陪著你,隻是靜靜地陪著,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