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熟睡著的張笛,仿佛覺得耳邊傳來悅耳的音樂,這是一首鋼琴樂曲,是張笛最喜歡的聲音。那種緩慢的節奏,特別像搖籃曲,讓人不想醒過來。

“張笛,起床了,畢業典禮就要開始了啊”,沉浸在睡夢和樂曲中的張笛,這才被室友楊多朵的大嗓門給驚醒,美好的夢境瞬間被打破。

張笛躺在**,整個人都很呆滯且恍惚,始終不敢睜眼,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啊。

而下一秒,張笛立馬反應過來,不對不對,這也不是夢,那不是自己入學那天的場景嗎?也就是和陳清相戀的開始啊!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張笛既有些慌亂,又很迷迷糊糊地快速走下床位,拖著沉重和疲倦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宿舍長廊裏,那背影看起來都是失落和恍惚的。

待張笛穿好學士服的那一瞬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缺點什麽,情緒是那樣的低落,不知所以然。

其實張笛不是沒有想過畢業的場景,她覺得人生就是一個階段接一個階段的,隻不過早上的“夢境”,讓她的這種離別的心情愈發強烈。

606室的四個女孩,行走在H大學學校的道路上,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楊多朵有點胖胖的、很是可愛,背著粉嫩的雙肩包,紮著兩條小辮兒。

孟雪則氣場強大、很禦姐,踩著高跟鞋,挎著精致小巧的包包,說起話來自信滿滿、聲音特別堅定。

而郭靜琪是甜美、溫柔的類型,說話軟綿綿的,常常是彎彎的笑眼。

張笛則是清純及美豔相輔相成那一掛的,給人第一眼就很靚麗、過目不忘。

“突然發現咱們四個風格根本就是不一樣啊,有點……五味雜陳”,楊多朵突然說道,她的語氣就好像發現驚天大秘密一樣,那說話的聲音是既浮誇,又還是浮誇。

孟雪噗嗤一笑,脫口而出便是“相得益彰”這四個字。

“孟雪,你真是太厲害了,佩服佩服”,郭靜琪難得一見的,聲音比較響亮,還豎起大拇指。

本來聽完這話的時候,楊多朵還是很得意洋洋的,但是走了快五十米遠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被孟雪給誆騙了,“好了,你們又取笑我”。

楊多朵總愛正經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還特別不符合語境,比如什麽嘴唇白白的,皮膚大大的,再比如喜歡稱呼胡蘿卜為小胡胡,雖然大家總覺得她胡言亂語,但是每次都能被她逗樂。

其餘三個人都互相打趣著,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氣氛很歡樂。

隻有一旁的張笛,有些反常,默不作聲地,也沒有去理會室友們的對話,隻是靜靜聽著。

“笛笛,你怎麽啦?”,孟雪察覺到張笛似乎有心事,狀態不對,便問道。

“沒什麽,可能昨晚沒睡好,這會兒有點困來著。”

以孟雪對張笛的了解,她有煩心事,但是還處於可以自我調節的時候,張笛不願意說,她也就不會多問,這是兩人默認的原則。

隻不過張笛說出違心的話,還是有些心虛,聲音還有點顫抖和無力。

其實隻是畢業的傷感,外加對陳清的思念,讓張笛憂心、失落,很焦躁不安,而又故作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