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自己再說這些話,隻會讓張笛的心情更亂,或者對自己厭惡起來,便隻好慢慢的站起來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張笛說這句時候,其實是有些不忍心的,比如不忍心看著陸律那麽高興的布置了這一切,設計了這些橋段,卻換來自己的殘忍拒絕。

可是如果不這樣說,難道要在自己還沒想清楚的情況下,就糊裏糊塗跟陸律在一起嗎?那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也太不負責了。

陸晨陽雖然心裏真的有些難受,可是他也不能強求,畢竟如果沒有得到張笛的心,其他的都隻是浮雲。

他不能讓張笛對自己產生厭惡,要是以後漸漸遠離自己,那可怎麽辦?

隻是陸晨陽的眼睛突然瞥見,桌上的一堆巧克力,想起來一件事情。

然後他又對著張笛說道:“好的,我送你回去,但桌上的巧克力,你還是要帶走。”

說著話,陸晨陽從張笛旁邊走過,徑直走到餐桌前,然後用一個盒子慢慢把巧克力裝了起來。

張笛不知道要去說什麽,如果收了巧克力,好像有種犯罪的感覺,可是如果不要的話,按照陸律的個性,說不定會扔掉,那樣也很可惜。

“您怎麽買了這麽多巧克力?”

“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搜集的,每遇到一種不同的,我就會買一些,一直到現在,累計了很多種口味,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的?張笛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陸晨陽把巧克力裝好以後,就遞給了她。

張笛想著自己雖然貪吃,但收下巧克力,似乎很不好吧,然後語氣有些委婉地說道:“這巧克力我不能收。”

“巧克力怎麽不能收了?你不要有負擔。”

“如果你不要巧克力,等會兒出去,扔垃圾桶裏好了,隻是白白浪費這麽多錢,浪費錢也就算了,還浪費糕點師的一番苦心。”

“做巧克力的師傅,不就是希望大家吃到甜甜的、濃濃的巧克力,能開心幸福嗎?倘若拋棄這麽美好的東西,你真的忍心嗎?”

被陸律的一串說辭說暈了,張笛慢慢覺得陸律說得挺有道理的,然後禮貌地回道:“謝謝您。”

“沒事兒,我們走吧。”

“那些蠟燭不用吹滅嗎?萬一發生火災可就不好了。”

張笛的點也真是奇怪,在這種曖昧又尷尬的氣氛裏,她竟然能說出這些問題來,陸晨陽真拿她沒辦法。

但他又很耐心回答說道:“沒事兒,等會店主會回來收拾的。”

說著話,陸晨陽便開始走在張笛前麵,往外麵走去,後來還給她拉了副駕駛的車門。

等張笛上車以後,自己才上車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個人都安靜的,沒有說一個字。

這詭異的氣氛,大概是張笛從來沒有體會到的。

以前她隻覺得跟陸律的氣氛是,冷凝的,淩厲的,或者是不敢說一句話,害怕被罵的那種。

但是今天,真的很不尋常,很是奇異,她覺得除了慌張,還有尷尬,還是慌張、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