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回複，陸晨陽又繼續質問，說你的照片在律所被貼得到處都是，篤定是我指使郭愛娟幹的。”
“然後還說作為對價，我還把那個期權案子，給郭愛娟做，還有最近的三個案子篤定是我搞的鬼。”
任念念的語氣又是失望，又是傷心。
“所以真是你幹的？”
“陸晨陽顯然有備而來，我根本掩飾不了，隻好承認，以前我以為他隻是冷酷，昨天才發現他根本就是無情。”
張笛不知道如何回應，先前想好的指責和和痛罵的話，現在她一個也想不起來。
任念念也是被愛蒙蔽雙眼，可是打擊自己是事實，怎麽內心泛起一絲絲同情來，不，絕不能如此。
“你後悔嗎？後悔自己做錯事嗎？”
“不，即便我坦白，但是我不後悔，如果我沒有做一些努力，那我才後悔呢！”
“如果你道歉，說不定我可以原諒你。”
“不會的，憑什麽你能輕易獲得陸晨陽的關心、嗬護？而我想方設法，也得不到哪怕耐心一點的回複。”
“我每天微信裏給他發晚安，他一次也沒有回過。”
顯然任念念是個矛盾的人，一邊跟張笛是敵對關係，一邊卻又訴說自己的痛苦遭遇。
“我是無辜的呀，我還是你表嫂的好朋友，你確定不珍惜我們之間的情誼？”
“我跟陸晨陽的約會，才短短二十分鍾，就結束了，陸晨陽說了很多狠話，那一瞬間，我算是幡然醒悟。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喜歡他，因為從一開始，他的心裏就認定了你。”
張笛的內心被弄得有些亂糟糟的，但她不相信任念念所說的。
這些是真實的嗎？可是陸律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自己，甚至根本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女孩子呢！
況且，在工作上陸律對自己也很嚴厲，怎麽可能喜歡自己呢？
“之所以在跟陸晨陽談過之後，還答應跟你談，是因為我想跟你攤牌，公平競爭。”
競爭什麽？張笛聽得雲裏霧裏，然後就看見任念念穿上外套，挎著包準備離開。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後再見麵就是對手，再也不是其他什麽。”
說完她就走了，張笛呆坐在椅子上，她已經忘記任念念做的一切，甚至不敢去想，今天所聽到的一切。
可是偏偏這些事情，又跟複讀機似的在她腦海裏回響。
關於陸律的事情，她真的不敢相信，可任念念說這些，也不會是瞎說的吧？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張笛隻知道自己點的咖啡都涼了，後來她還是喝完才離開的。
回律所的路上，她依舊不敢相信，也一直想起陸律來，也慢慢想起陸律做過的事情來。
比如陸律老是借著各種由頭，送自己回家。
比如在小區門口，寒風裏等很久，他隻為給自己送麵包來。
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張笛在這一瞬間，全都記起來一遍。
說實話，這些已經超過一個領導庇護下屬所該做的事情了吧！
張笛仔細地想著，就越感覺任念念說的那些話，也許就是真的，也許陸律真的是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