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離,我則不棄(01)

那天晚上,夏晨和我說了很多很多,第一次我覺得他這麽讓人想靠近。可是,其實我不想知道他和我一樣,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他比我還要悲劇,至少我的爸媽還活著,他的卻是永遠地離開。

他說,學校的那個領導是他的舅舅,從小一起生活,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是他的兒子了。其實這些繞來繞去的事情,最終還是隻有一個出發點,那就是注定悲傷。那個終點也許不會遠,但是不會有那麽快達到。

那輛紅色的小車是舒琪琪借李雯的,李雯又是開自己小姨的,那天他偷了騙了舒琪琪借來的車,也就是那天晚上我為什麽在廁所看見舒琪琪哭了。這些事情早就發生了,隻是我還不知道罷了。

那天晚上,我在那裏呆了很久才回小姑家,小姑也早就睡覺了。

也許,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是在遇到了夏晨這個人開始綿綿不斷的吧!譬如我會喜歡上這個第一次見到我就十足討厭的人,譬如他會和我說他“你若不離,我則不棄”,譬如我們靠在一起安靜地暢談了那麽久彼此的心事。

秋天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孤寂的,而我洛微卻在這個孤寂的季節裏喜歡上這麽一個人,有些倉促,或者有些迷茫,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隻是這些都是現在我想要的。

和夏晨在一起之後,我們不像情侶。他和我在一起的是會給我講其她的女生怎麽好,會扯到我怎麽不讓他滿意,但是他還是在我生氣要離開的時候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我們見麵的時間不多,我忙著學習,上課時間我們根本不會見麵,隻有在放假或者放學的時候看見,其實對於他我沒有多大的安全感。就好像我找到了一間避風港,但是我不能確定是否可以長期地躲避暴風雨。

他有時候會給我送早餐,在我忘記吃東西的時候總會這樣子雪中送炭,但是地點不是在我們教室,而是他叫他們班的同學去傳話給我,讓我自己去找他。他也會在下雨的時候給我送來一把雨傘,但是不是他的,他也沒有和我一起走,而是跑到技校那裏等洛顏和他一起回去。還有很多很多,他都是讓我得到溫暖,然後又讓我對他的愛著了涼。他會給我海豚妹沒有得到過的,會給海豚妹我沒有得到過的,或者說他們是一起的,而我是他必須照顧的。

這樣的一份愛情,叫不叫愛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隻是在這樣的一種照顧中我覺得自己真的像是他的一部分了一樣,可以得到這樣的溫暖。

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看到了洛顏,那個很久沒有再見到的海豚妹。她好像也知道我和夏晨在一起的事情了,她對我沒有上次那般客氣,但是也看不出憎惡,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第三者,那個卑鄙的第三者。

隻是我很想說,在我們之間也會有很多的第三者,那些我沒有見過和夏晨在一起的女生,我想她也應該略有所聞了吧!畢竟她和他在一起那麽久了,但是她不是也沒有放棄那個人嗎?這些我都不管,隻要夏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認真的,他愛幹些什麽我都不想去管,所以她也是一樣的吧?其實,我們都一樣,一樣地心甘情願。

她看見我隻是和我笑笑,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在她的微笑中,我看到了那種她曾經被夏晨踢得半死再爬起來的執著,或許,我在這點上,永遠都不如她。

自從夏晨把車還給了舒琪琪,她對我就一直都很好,對我很恭恭敬敬的,但是她還是會問我些我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問題。她一天會和我說“海豚妹”這個名字不止兩三次,李雯說她真的被夏晨偷走心了。

其實,我很想說夏晨有什麽好的,隻是一個混混般的學生。但是這個時候我再也沒有資格這麽說,因為我自己也愛上了這個人。

班上一如既往地安靜,我也是一如既往地學習。舒琪琪她的心不再在學習上,她也開始和從前一樣變得頹廢,也不讓我管她了。我看在眼裏,糾結在心裏,她怎麽可以因為一個人而擾亂了自己的生活呢?縱使我喜歡夏晨,我也不會讓他打擾到我的學習,學習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夏晨,他不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