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個疑似女忍者換換上了高叉旗袍,即便帶著他來她的房間,張哲怎麽也不至於相信這是她的房間、裏麵沒人。如果裏麵有一群人等著綁他,他不會驚訝;裏麵有人拿槍指著他,也不會驚訝;哪怕是裏麵躺著一個裸~女,他都可以承受。但進來之後,他還是給驚訝了。
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在叨念怎麽沒有見到蹤影的肅殺男王朝,竟然端坐在裏麵。除了老王之外,還有兩個男的在裏麵,目光都落在門口的他身上。
我擦!老王這麽給力?竟然這麽快已經摸到他們的老巢搞定了?難道是在監視著那個房間,結果發現女忍者從這裏出來,就在她過去那房間的時候,先把這裏端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應該就是在等著這個女的帶他過來一網打盡了。
張哲直接快步的進去,就算後麵的女忍者發現了不對勁要跑走,也不要攔著他們追趕的路。
隻是進去之後,他立馬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因為那個旗袍女子看到了屋內的情形,並沒有急著逃走,反而是從容的跟著他進來,然後把門關上上鎖。
張哲停住了腳步,既然如此,那就是另外兩種情況了!難道老王是一個人單挑,結果被這兩個男的控製住了?他不願意往最壞的情況想……“SoGa!看來是你們贏了?老王失手了?”張哲笑了笑,打破了沉默的僵局。現在細看之下,王朝不僅僅不像是被控製脅迫,反而像是發號施令的人一般。這讓他暗暗苦笑,即便不願往最壞的方向想,可現實就是現實啊!
“坐。”王朝還是一臉肅殺,冷冷的說了一聲。
旗袍女子並沒有過來坐下,而是靠牆站在後麵,基本上封住了張哲想要後退的道路。
“好吧,直接攤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跟你不熟,但從簡短的接觸來看,你應該是對孫若英忠心耿耿的保鏢,怎麽會和曰本人攪和到一起去了?”張哲在一張床上坐下,開門見山地問。
“你問,我如實回答你。我問,你也得如實回答。”王朝沉聲說道,然後簡潔的回答了張哲的問題:“因為我是曰本人!”
張哲有點暈,即便猜到最壞可能,他也隻是以為王朝這個孫若英的忠心保鏢,被曰本人重金收買了,所以提供他們的行程、提供他的資料,那會被黑衣女子擄走,也就順理成章了。甚至這個黑衣女子,和現在這兩個新見麵的,也不一定是曰本人,而可能就是他的人,他們都是受雇於曰本人出手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曰本人!
“你是曰本人?沒想到啊沒想到。看起來也不像,莫非你是吃中國飯長大的?”張哲歎道。
王朝竟然一點也不避忌:“不錯,我來到中國很多年,早就有了中國身份,包括參軍加入部隊。可惜,現在不是戰爭年代,中國的軍隊多年沒有打仗了。作為一個沒有後台的普通人,升遷有限,沒辦法進入比較高的階層,我的身份也隻能是普通人,甚至有機會進入更高階層,就算是普通身份,都會被嚴格清查……最後,我選擇了跟隨在軍隊有頗大能量的孫家,準備熬個幾年,得到孫家的舉薦,能夠爬到更高的階層。所以,這些年即便讓我給孫若英做保鏢,我也是盡心盡責盡忠!”
對於這個漢名叫王朝的曰本人,張哲一向把他視為肅殺男,就是覺得他一臉肅殺之氣,平時不苟言笑。沒想到他現在說出來,竟然有種傾訴、發泄的感覺,一下說了那麽一大通,隻是跟他自己的習慣不同,有點不自然。
而透露出來的信息,也讓張哲震驚不已,敢情這家夥是一個少年就潛入中國、擁有詳細假身份、完全融入中國人的間諜!而且還是以打入解放軍內部、高層為目標的軍事間諜!
在震驚之餘,張哲的心也開始往下沉,既然王朝會把秘密說出來,說明已經把他視為死人!現在孫若英並不知道,他還會繼續盡心盡責的孫家蟄伏、等待機會,那怎麽可能會讓人知道其最大秘密呢?
大概是已經說開了的關係,王朝不等張哲詢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沒錯,這次你的信息,是我放出去的,包括配合他們把你帶來這裏。你運氣很好,而且時間很短,還沒有高調起來,恰好你的種種收獲,都跟孫若英有關、或者她知道,而我也知道……”
張哲默然,之前和孫若英、徐老分析的時候,還以為是曰本人循著徐老這邊,直到香港來了之後,他才進入他們的視線呢。沒想到是孫若英身邊心腹的人泄密,那就更說得通了。
“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在我做出這麽有誠意的回答之後,我希望你也能誠意的回答我——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
配合著王朝的話,那個旗袍女子在後麵對張哲說道:“解藥在這裏。”她手裏拿了一樣東西,拋了拋。
張哲是不相信他們會放過他,本來曰本國運的事情,就相信他們會把他弄回曰本,現在加上王朝的秘密,更是不可能活了。但這會兒,還是得先權宜之計的穩住他。
他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故作思索的沉吟了一陣,然後緩緩問道:“你想要知道什麽?”
王朝馬上問道:“孫若英這次和姓徐的到底圖的是那樣東西,那東西有什麽秘密!”
作為一個隱忍多年的間諜,張哲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而且沒想到他會一點都不知道!“你不是孫若英的心腹嗎?你怎麽會不知道?”
“哼!”王朝有點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張哲細想了一下,似乎真正商討、說了前因後果的,就是在孫若英辦公室那次,那時候隻有他們三個人。之後在飛機、機場等場合,都有說及,對於不知道內幕的人,就是語焉不詳的隻言片語了。來到香港之後,也是孫若英直接來到他的房間解釋,就算是剛才放他出去的時候,在甲板上,也沒有說得深入,最後到了徐老的房間裏,也是讓王朝在外麵。
這讓他有點唏噓,對孫若英的印象也更好了。本以為隻是把他當吉祥物,隨便找了個理由,沒想到被孫若英稱之為心腹的忠心保鏢都被排除在外,而他這個本該是‘外人’的,卻知道了最核心的秘密,包括徐老頭一次見麵就把最大秘密告訴他了。
“其實就是古董而已,你跟她那麽久了,難道會不知道?那次我幫你們弄到了一批鑽石,她也就給區區幾十萬把我打發了。她最摳門、最愛錢了,從我這就摳了不少……”張哲一邊故意的說著孫若英的是非,一邊快速的思索之前競拍的過程,他剛才隻是最關注了石碑的,不知道是否特殊。
細想之下,孫若英看似渾不在意的淡定,卻運籌帷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她競拍到手的那些東西,無一不是經過一番爭奪,最後花高價買下來的,雖然以石碑為最,但也是石碑是那幾樣裏麵開價最高的。換句話說,那些想要虧她的對手,雖然害她花了不少冤枉錢,但她反過來利用爭奪的過程演戲,弄得每樣物品她都是一番辛苦、鬥氣得來的,甚至有的價格已經比底價高了幾倍,大石碑就不算特殊了。
想到這裏,張哲放心了,繼續唉聲歎氣的數落孫若英的種種摳門,以顯得她這次的行為,目的就隻是為了賺錢而已。
“不配合?”王朝顯然不相信他的回答,“我沒有耐心!”
他抬手指了一下,那個旗袍女子馬上對張哲說道:“解藥一共有兩顆,你看好了,我現在就把這一顆……”她直接投擲到了洗手間的馬桶裏麵,然後衝水。
毒藥、毒蠱、解藥什麽的,張哲並不太相信,尤其是他嘔吐過兩次,相信就算有殘留,也不會太多。所以這個威脅,對他來說並不大。真正威脅到他的,是對方隨便一個人,或許都可以直接的殺死他!
既然還在用解藥的把戲,他也將計就計的拿這個拖延時間。“老王、王哥,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啊!至於她到底有什麽目的,她看中的古董裏麵有什麽秘密,連你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跟我說呢?你就是把解藥都扔了,我也說不出什麽秘密來啊!難道要我隨便承認一個,便一個理由出來?那不是騙你嗎?咱們都那麽熟了,我能騙你嗎!”
“你以為嘔吐就能吐出來?”王朝嘲弄的看著張哲,他自然是知道張哲的情況,去餐廳吃自助餐的時候,他也是保持距離跟隨著孫若英的。“也罷!其實解藥什麽的都根本不需要,要殺你的話,對我們來說,實在太容易了。這是在公海,要殺一個人、要毀屍滅跡都實在太容易了。你隻需要‘失足’落海就可以了,要是再不小心流一點血的話,可能很快屍骨無存……”
張哲臉色變了變:“就因為你莫名其妙的猜測,就要我死得莫名其妙?拜托!你覺得像孫若英這麽精明的人,有核心機密會告訴我嗎?你真的要扔我下海,那就扔吧!橫豎是死,扔下海還壯烈一點!”
“壯烈?”王朝冷笑:“你放心!不會讓你遂願的!會先把你打死了再扔下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