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厄運？好運？
在這麽一刻，張哲的腦海一片空白，所有都是無意識的動作，耳朵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不會去管路上的危險，眼睛卻向高速攝影機一樣捕捉著袁小婉的的身體。在她身體飛起墜地之前，整個人撲到了她下麵、跪倒地上爭取空間、時間，伸出了雙手。緊接著他的雙臂一疼，人也被撞得倒在了地上……那輛車速度很快，已經穿過去了，但在撞了袁小婉之後，又差一點撞到衝過來的張哲，也把開車的人嚇得停了下來。但馬上看到後麵兩個人倒在地上，他趕緊又加速離開了！
這是在東大附近，很多路人都是學生，看到袁小婉被車撞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往這邊跑過來，再等到張哲衝過去托住她的身體、倒塌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兩邊的人已經跑過來，阻隔車輛，還有的想要去攔阻肇事司機，可惜已經被跑了、追不上了。
“小婉、小婉……張哲！你們沒事吧？”她們三個比袁小婉慢了一點的女生，已經圍攏過來，蕭蘋果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打……120！”
張哲並沒有暈過去，他是在車過去才到的，並沒有被撞、帶到，他到底主要是袁小婉的身體、重力衝擊的。但袁小婉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她是被撞飛了起來，即便被張哲接住了，沒有狠狠的摔在地上二次撞擊，但受傷也不回輕的。
她們慌神了，但有附近看到的學生較為冷靜的先打120急救電話了，包括報了交警。
張哲倒在地上，雙手還是拖著袁小婉，在一會兒的緩衝之後，他咬著牙、在她們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然後小心的把袁小婉的身體放在地上。然後輕聲叫喚：“小婉、小婉……袁小婉，能聽到嗎？”
現場已經形成了更大一波的圍觀，是本校的學生撞車了、聽說還是個美女，很多人都想要過來看清楚。當然，也有不少是想要幫忙的、比如攔車別讓車子再撞過來。張哲、袁小婉和蕭蘋果她們幾個已經是在最中心，根本沒有人留意張哲丟落在路上的兩個文件袋被人撿走了……“快給她人工呼吸！”另外一個女生急忙叫道。
被車撞了之後要如何急救，他們也沒有學過、更沒有經驗，隻能把人工呼吸這廣為人知的急救搬出來了。張哲也不知道是否管用，便先用上了，當中給袁小婉渡氣。
圍觀人群已經認出受傷的女生是袁小婉，都非常的惋惜，更不乏義憤填膺的，紛紛議論救護車怎麽還不到、要嚴懲凶手雲雲。當然也有人是在羨慕張哲能夠一親芳澤，而有些女生在聽到最先看到的知情者議論後，得知張哲不顧危險的衝過去接住袁小婉，也是讚歎不已。
東大學生在校門口被車撞了、生死不明！這個求救電話，讓醫院方麵也沒有怠慢，最近的醫院安排救護車過來了。把袁小婉抬上了車，張哲、蕭蘋果他們當然都跟著一起。
幾分鍾的路程，卻也讓他們焦急不已。在車上的時候，醫護人員在急救處理的同時，也詢問了他們幾個現場的情況。等到了醫院，推到急救室的時候，就不讓他們跟著進去。有個護士還非要帶張哲去作檢查。
“我沒有受傷！被車撞的人是她，你們隻要救她就好了，我不用做什麽檢查！”張哲低呼了一聲。
護士耐心的說：“根據你們的描述，你是超水平發揮的衝過去接住了傷者，這超越極限的行為，很容易讓你的身體受了傷害你還不知道。而且一個人的重力砸下來，很可能讓你的手脫臼、骨裂、甚至骨折。”
“我沒有骨折！有沒有事，難道我還不知道痛嗎？”她也是好像，張哲隻能耐心的說。
“你現在的狀態……很難說！”她指了指張哲下身。
蕭蘋果她們幾個跟著看下去，隻見張哲的膝蓋破皮流了很多血，而他自己一無所覺，她們幾個也沒發現。
“張哲，你去檢查一下把！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別讓她醒來之後又擔心你。我們會看著的。”蕭蘋果也跟著勸到。
張哲沉默了一下，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剛剛的場麵，對他真的是很大的刺激。雖然他曾經經曆過黃佩瑜自殺的場麵，但那是已經有了結果，而這次是他看著袁小婉被撞得飛起來，比電影更加震撼、恐懼。
那個護士也鼓勵道：“你很勇敢、也做得很對。人體在被重力撞擊的時候，身體飛起、摔倒，是受傷的表現，但也能大量化解衝擊力，受傷要比固定被撞輕許多。車禍很多人受傷嚴重、甚至……往往跟二次撞擊有關，第一次衝擊受傷之後，人的身體就變得很脆弱了，再摔落地上、重重撞擊，尤其是頭部，必然雪上加霜、甚至比本來的傷勢更嚴重。有你接住了她，沒有再次受傷，說不定很快就醒來了，傷勢也不嚴重。反而你的傷勢乍看不嚴重，實際上也危險。就說失血過多也不好……”
張哲不能在這門口吵鬧，沒有多說，拿出他的一張卡來，交給蕭蘋果，讓她去取錢，一會兒就會要求交錢了，他可不想到了這裏還因為錢的關係延誤了機會。
……兩個小時後，完成了急救、偵察的袁小婉住院了，在張哲的要求，轉了一個消費最高的特護病房，她們幾個女生也一直陪著，幫著張哲一起應付了醫護、交警、學校老師等。
看著袁小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還在吸氧、輸液等，他們不便在裏麵多議論。由那兩個女生看著，張哲和蕭蘋果出來了外麵。
“通知她的家人沒有？”張哲低聲問了一句。
蕭蘋果沒有了平時的活潑、也沒有針對張哲時候的尖銳，陰鬱的回答：“已經通知了。我也沒有很及時，是剛才不久前才想到，找了小婉的電話通知的。”
“多謝……”張哲歎了一口氣，垂著頭，沒有再說什麽了。
想起今晚上老畢還說起他運氣好也是一種稀缺資源的事，讓他暗暗苦笑，這算是好運嗎？難道隻是我個人好運，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黴運？
“別這樣……我們都知道，不關你的事，你不用內疚。”蕭蘋果安慰了一句，然後又苦笑了一聲：“也怪我不好，姓格太衝動，一點也沒有小婉的淡定。本來就是很容易解釋清楚的事情，偏偏插嘴責怪你……這就導致我們在裏麵看到你真的有事等人之後，她要帶著我們來向你道歉……”
張哲心裏一澀，她果然是為了追上來道歉！還是要帶著她們一起來道歉。
“是我給她帶來的厄運……不說厄運，她也是因為急著追上我才出現在那裏……”
“你不要責怪自己了！這主要是那該死的車……”蕭蘋果也很不好受：“要你這麽想的話，我們三個更有責任，你是在前麵，沒看到我們過來。我們是和她以前，就因為沒有跟上，沒有拉住她……”
她的話，讓張哲不至於那麽堵。歸罪於他確實有點牽強的自虐，但……他比蕭蘋果清楚自己最近的好運太多了！上天應該是公平的，給了你某樣東西太多，可能就會在另外的方麵減去。金錢方麵得到越來越多，黃佩瑜自殺、老畢挨揍、袁小婉車禍……這些或許就是平衡的補償！
看他似乎沒有聽進去，蕭蘋果打起精神，拿出平時的活躍勁頭，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努力笑著說：“也許小婉命中該有這麽一劫，時間、地點都定下來、避不了的；本來可能要更嚴重的，因為有你在那裏，你的不顧一切、超水平發揮，避免了她二次撞擊重得嚴重，現在情況相對更輕……如果你真的相信宿命、厄運什麽的，這樣解釋也說得通！”
這時候，他們沒有留意的一個中年男人，在走廊快步過來，然後一把抓住了張哲，一個過肩摔，當即將他摔落在地上！
張哲本來就疲累，接住袁小婉的時候，雖然沒受傷，但也被衝擊得摔倒地上班，膝蓋、屁股都有撞疼的。現在又忙碌了一番，精神狀態更是不好，這麽突然來一下，讓他差點散架，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喂！你怎麽打人呢？你……”蕭蘋果忙呼叫著過去。
中年男人看著她冷哼了一聲：“我都聽到了！小婉就是因為他受傷的！你卻還在幫他辯護、甚至不惜詛咒小婉！你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啊！”
蕭蘋果被他的話震住了，才看清楚他的模樣，訕訕的說：“袁叔叔……我不知道……”她想說我不知道你來了，剛剛是為了勸張哲別太自責的，可這話說出來也是狡辯了。
外麵的怒喝，讓另外兩個女生也出來了。袁小婉的父親沒有理會她們，徑直去了病房裏麵，並把她們關在外麵。
蕭蘋果幾個過去扶起了張哲。
“這是小婉的爸爸？”張哲鬱悶的問道。
“嗯，我以前見過，隻是本來挺和氣的人……應該是小婉受傷的事，讓他變得這麽凶的吧！”
“他把你推倒？”另外兩個女生還沒弄清楚狀況。
“不是推倒，是這樣……”蕭蘋果比了一個動作。
“張哲，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已經受傷了，別讓她爸把你揍得更嚴重，他在氣頭上，等小婉醒來就好了。”
“對啊，就算你真有心，她住院也不會是一天兩天，今晚還是等我們陪床照看她吧。蘋果，你也先回去，拿些生活用品、衣物過來。”
張哲想了一下，答應了。他不是怕挨揍，是怕萬一真的跟他運氣什麽的有關，留在這裏反而可能是妨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