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的話音剛落,便邁開步伐走了。萬碧雲皺著眉頭,始終看不透這個白蓮究竟要做什麽。因為,她根本就不了解白蓮和前任李寧令哥的事。

不過,既然白蓮不會耽誤她的計劃,那麽她就回去寫了一封信,而且行為很詭秘,她故意這樣做,讓所有人都看見。畢竟,她剛剛當上皇貴妃,一旦有了這樣的舉動,難免會引人注意。

一連這種詭秘的行為很多天了,她每天都在放鴿子,放完鴿子後又等鴿子飛回來,碧雲宮裏的人大大小小的眼睛都在看著呢,也不知道這個皇貴妃究竟要做什麽。

過了三天後,李元昊的情況稍微有點好轉,這期間,他不能理會朝政,隻好由李諒祚來代理朝政,由於處理的非常妥當,讓李元昊非常滿意,所以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一天,展昭來到了李諒祚的書房,他正在批閱奏折,見到展昭來了,心道:這個人目前還能用得上,於是,便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麽事嗎?”

展昭走到桌前,頓時單膝而跪,低著頭說道:“王爺,屬下該死!”

李諒祚頓時一愣,他從來都沒見過展昭心甘情願的跪下,他以前縱然下跪,但是他的雙眼中也透露著不屑,那是一種高傲的野心,讓人有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很難駕馭。但是如今,他卻鄭重其事的跪下了,想必,他犯的錯,應該很嚴重!

隻見李諒祚合上奏折,說道:“日月,你究竟有什麽事?起來回話。”

展昭不起,依舊跪著,低著頭說:“王爺,屬下願意將功贖罪,請王爺聽了屬下的話以後,赦免屬下的死罪。”

李諒祚雙眼一眯,越是聽展昭這麽說,越是心裏有些不安,急忙問道:“我饒你不死,也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既然今天前來,就是說明你已經有計劃了,不然你也不會說將功贖罪了,不是嗎?說吧,到底你犯了什麽大錯!?”

展昭抬頭看了李諒祚一眼,歎口氣說:“屬下,一直以為,那個雲妃就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女兒,因為當時她在富寧城郊外的南村出現,身著也很樸素,屬下看她並未打扮就有如此魅力,那麽打扮以後,說不定冠壓群芳。所以,心裏就起了歹念,把她抓了過來。”

李諒祚劍眉一蹙,“這些事,我都知道!你就是想說這件事嗎?”他聽不下去了,聽了半天,展昭也沒說出什麽。

展昭搖搖頭,“屬下本以為,這個女子如果能獻給皇上的話,那麽屬下日後的官途必定無量,所以謊稱控製了她的父母,郊外還有一大堆的兄弟們幫忙看守,就等著屬下一展宏圖了!這女子當時的表現,還真信了我的話,所以願意成為我的俘虜,之後就是遇見了王爺您,後麵的事,您都知道了。”

李諒祚的耐心快要被展昭消磨了,他忍住最後一口氣,狠拍了一下桌子問道:“你就沒有別的我不知道的事要稟報?”

語畢,心道:我是不是對這個人管教的太鬆了!?

展昭立即回道:“王爺,接下來的事,才是關鍵的!前些日子,屬下跟皇上請了一份特令,說是見自己的姐姐不需要跟皇上申請,所以屬下每次見她的時候,想要看她最近是否老實的時候,就在前天,卻發生了一件事。”

李諒祚終於聽到了自己沒聽過的事,頓時緊張了起來,展昭說的語氣也非常凝重,現場的氣氛達到了凝固的狀態,仿佛空氣都無法流通了一般。

隻聽,展昭繼續說:“前天,屬下剛好要去找她,想看看她經過皇貴妃這件事以後,到底還想要做什麽,順便給她一點警告。可是沒想到,我卻在她身上,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李諒祚已經派人調查萬碧雲了,不過算算日子,應該還有一兩天才能有消息。

展昭說道:“一個來自西域的一朵花的圖案,這種話,叫做夜寧花,書籍中很少有記載,屬下也是聽師父他老人家說的,他總愛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屬下從來都沒當真,但卻記住了,屬下記住了那朵花的圖案,所以,回去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畫了下來,發現,這和師父說的那朵來自西域的夜寧花一模一樣!頓時就對她起了疑心,刷下懷疑她是西域的細作!可是,西域是一個很神秘很陰寒的地方,按理說,不應該對某個國家有什麽舉動,而我們西夏又與西域相隔天南地北,根本就挨不到邊,她一個農戶家的女人,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冷門的事呢?這件事,師父他老人家也是曾經走南闖北,偶爾略讀到的,屬下肯定這件事,西夏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

李諒祚也從來沒聽過夜寧花,他身在皇宮裏,什麽書籍沒有?他都沒聽過,就更別說一個農戶家的女兒會知道這些了!他知道展昭的師父,一定不是個普通人,單憑能給展昭教育成這樣的鬼才,就已經很不簡單了。李諒祚認為這個男人的心術不正,野心太大!

展昭見李諒祚在認真的聽著,便繼續說道:“所以,屬下這兩天暗中觀察了一下,也詢問了她寢宮的那些宮女太監們,她們說,這幾天那個女人不斷的放鴿子,不斷的接受鴿子,然後總是在屋裏麵寫什麽。所以屬下買通了一個宮女,讓她幫忙製造一場混亂,然後屬下去把東西偷出來。結果……”

“怎樣!?”李諒祚大致已經想到了是怎麽一回事。

展昭把萬碧雲寫的信拿了出來,對李諒祚說:“其他的信沒找到,就隻找到了這一封信,屬下拿的時候,上麵的墨跡還是濕的,剛寫完不久。屬下一直沒敢來告訴王爺,一直在暗中查訪,就是想要找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李諒祚立即拿過展昭手中的信,上麵寫道:

東門將軍,我一切安好,計劃很快就要實行完畢,等到我把李元昊的幾萬精兵引入大宋的時候,你圍剿他們成功,立了功,可不要忘了我的賞錢!到時候我也會要求出征,你看著點我們約定的信號。順便告訴包大人,如果我這場計劃成功,那麽以前我做的案子,可不許反悔,要一筆勾銷!

署名:夜寧花

“可惡!”李諒祚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東門忠!竟然敢叛變!”

展昭一愣,李諒祚知道東門忠並不奇怪,但他剛才說東門忠竟然敢叛變,對他來說如果是叛變的話,那麽就是說明,這個東門忠是他的人!

於是問道:“王爺,你認識這個東門忠?”

李諒祚冷哼一聲,“我雖然沒見過他,不過,我的老師潛入大宋,替我們找了一個孩子,培養他成為了將軍。哼!到底是宋人,始終會幫宋人做事!可惡,老師究竟是怎麽教育他的!?怎麽會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宋人!?”

展昭看了李諒祚一眼,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真是意外收獲,原本東門忠的底細就沒人知道,如今卻在李諒祚的嘴裏聽了過來。展昭雙眼一眯,想了想說:“還有一事,屬下不明,這個包大人,莫不是宋朝那位知名的包拯?”

包拯的名聲,在西夏也有人耳聞,雖說不是家喻戶曉,但朝中的人都知道大宋有這麽一個能人!在包拯沒上任之前,剛剛考取進士,就麵臨了一場西夏與大宋的戰爭,是他化解了一場浩劫,所以戰爭沒打起來,西夏也對這個人的名字銘刻於心。

原本李諒祚還沒想到,聽展昭這麽一說,頓時一愣,“包拯?”

而後,他很久都沒說話,展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什麽,但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勸他們不要打。於是試探性的說道:“如果對手是包拯,我們有可能贏嗎?”

李諒祚雙眼一眯,搖搖頭,“八年前,我雖然還小,但是我見到了包拯的計謀之深!他的計劃堪稱完美,我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有這麽完美的計劃,甚至,我懷疑他的身邊有能人異士,好像能掐會算!就連風起雲湧他能算得出來,因為那場計劃,他正是用了一場天時地利,贏的漂漂亮亮!從那以後,父皇就沒打算再出兵,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包拯的對手。但是前幾年,老師派人送信,說包拯已經辭官,朝中沒什麽能人異士了,那幾個人雖然聰明,但計謀卻不及包拯。剛好,我們的人也被老師培養成了大將軍,而他和包拯還是兒時的夥伴。若不是老師輕看了包拯,我們那場仗也不會輸,他一定會送信給我們。可是什麽時候開始,包拯又當了官!?為什麽我沒接到信息呢?”

李諒祚的話,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展昭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既然東門忠是宋人,那麽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宋人,他們之間的計劃,也就會停止了。

咣!

李諒祚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發出咣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