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太醫也知道人命關天,他雖然心氣還沒恢複過來,不過已經先觀察了一下萬碧雲的臉色,原本萬碧雲就長得白淨,但總算還是白裏透紅,很健康的膚色,現在病怏怏的樣子,臉色發白的有些嚇人,尤其是大量出汗的緣故,導致了嘴唇幹裂。

蝶韻原本是在旁邊護理萬碧雲的,她用濕巾不斷的為萬碧雲擦著唇部,免得幹裂以後會很痛,還會出血。很顯然,穀太醫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回過頭來看了蝶韻一眼,笑著說:“護理的及時,看來是有學過幾手。手法很好,不錯。”

被穀太醫這麽一誇,蝶韻倒是有些詫異,反應過來以後,便立即搖頭說道:“不不不,奴家是學過一些,不過手法還不行,怕傷了主子。”

穀太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宋仁宗到現在也沒聽到穀太醫的答案,就聽見他在那跟蝶韻聊天,不禁急道:“哎呀!穀太醫,你聊什麽聊啊!趕緊告訴我,碧雲怎麽樣了!”

“皇上,請安靜。”穀太醫在那有模有樣把脈,其實大致的脈搏他都已經摸清楚了,萬碧雲的身體異常的健康,甚至五髒六腑的運行功能比正常人的身體還要好,所以他不需要有什麽擔心的了。隻是,他還沒想到這是什麽原因,所以要多想一想,並且要想好措詞,免得等下又龍顏大怒。

雖然穀太醫不怕,但是龍顏大怒也分很多種,宋仁宗說的越狠,他越不擔心,隻是這狠話說出來了,若有人求情大可以免了,不過前提是,你要把握好機會提前為自己求情,這樣別人幫你求情的時候,皇上的心中有數,自然不會罰了。

但是他也知道,倘若這會兒要是回不好話的話,保不準能受點小磨難,畢竟他才剛剛長途跋涉的跑了過來,他這把老骨頭怎麽能折騰得起?

又過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穀太醫想好了措詞以後,立即跪在了地上,把頭俯伏在地,“懇請皇上下旨殺了老臣。”

宋仁宗一聽穀太醫這句話,不禁心裏再次咯噔一下,大喊道:“你什麽意思!?你那意思是說,你救不活她了嗎!?”

穀太醫依舊維持原來的樣子回話,“回皇上的話,老臣愚拙,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問題來,因為雲貴妃娘娘的身體非常健康,而且身體血液流動的速度,算得上是處於睡眠的狀態,看娘娘這樣,應該是在做噩夢,但是究竟為什麽不醒來,老臣真的不知道。不過……”

宋仁宗本來想發怒的,但是穀太醫立即就接上了話,說了‘不過’兩個字。這話一說完,宋仁宗便立即問道:“不過什麽?有轉機?”

穀太醫還是維持原來的狀態說道:“是,也許老臣沒辦法解決的,他或許有辦法。”

宋仁宗聽後雙眼一眯,想了一會問道:“你說的人是誰?明太醫?”

明太醫是太醫院的首領,自然是醫術超群的太醫,所以宋仁宗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穀太醫卻搖搖頭,抬頭說道:“皇上,也許公孫策會有辦法。”

宋仁宗一愣,公孫策?他倒是忘了這個人,據說此人博學多才,但是一直都沒深交,每次見到公孫策的時候,他總是默默不語的在包拯身邊站著,除非你問話,或是出了什麽急事,否則的話,他是一句話都不說。

回想起來,公孫策這個人,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不知道他不是在默默的注釋著他們,能把每個人的心事都盡收眼底呢?想到這,宋仁宗不禁打了個寒顫,都說公孫策聰明,如果這個人是敵人的話,這天下沒有人能算計得過他!

“他就在禦景苑!”宋仁宗說完便立即跑了出去。

穀太醫愣愣的看著宋仁宗離開的背影,好久才回過神來,然後轉過頭看著萬碧雲,他從來都沒見過萬碧雲,但是即使萬碧雲正在生病中,也難掩她那眉宇間的秀氣。

看著萬碧雲,穀太醫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麽樣的魅力,能夠讓皇上如此癡迷?而且,這貴妃娘娘的身體,似乎有些太奇怪了些,明明身體非常健康,但是做噩夢卻叫不醒,這種情況,還真的沒遇見過。也許,公孫策能有什麽好的辦法也說不定吧。

靈靈見宋仁宗又出去了,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又多了一份安心,因為這次請的人是公孫策,如果是公孫策的話,那萬碧雲的情況就一定會有所好轉。隻是,等待人來的時候,倒是有些著急。

半個時辰後

萬碧雲還是維持原來的樣子,穀太醫一直在旁邊看著,蝶韻不斷的為萬碧雲護理,小心翼翼著。不過,她沒注意到穀太醫的目光,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蝶韻護理萬碧雲的那雙手上,蝶韻的每一個動作,穀太醫都在看著。

他給了蝶韻一個評價,一個隻有四個字的評價——心細如塵。

穀太醫看著蝶韻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麽。

沒過一小會兒,宋仁宗把整個禦景苑的人都帶了過來,因為大家聽見萬碧雲的情況時,都紛紛趕了過來,宋仁宗就算是阻止也沒有用啊。再說了,包拯這群人,可都是萬碧雲最親近的人,他怎麽可能會阻止?

“快,公孫策!你快去看看!”宋仁宗進屋以後迫不及待的讓公孫策去救人。

“是!”就算是宋仁宗不說,公孫策也會急著救人,畢竟萬碧雲在他的心中,就如同家人一樣親,他怎麽可能不著急?隻怕他著急的心,操勞的心,一點都不會比包拯對萬碧雲的著急和操心來得少。

展昭更是著急,沒有人比他更急了,就連宋仁宗的急,都比不上展昭。他甚至都想進入萬碧雲的身體裏麵體驗一下萬碧雲的感覺,然後出來對公孫策說,可是事實並不會這樣發展下去。

還有一個人一直在看著萬碧雲,隻是他沒表現的太明顯,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