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陷法陣
門也會跑?說出去誰信啊!
我倆趕忙搶上前去,在這麵白牆上敲敲打打。
但發出的聲音告訴我們,這麵牆後麵,的確是實心的。
那大門究竟會去了哪裏?
我們又衝進廁所,仔細查找了每一寸角落。但也隻得出一個結論,除了剛進屋時的房門消失之外,其它任何東西都沒有變化。
這倒讓我有點想起了機器貓的隨意門,不過現在的確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張山坐在浴缸的沿上愣了半天,說道:“看來咱們小看那個畜生了,沒想到他還會這麽一手!”
“這難道也是個法陣?”我剛才又試了“破環境”,和在市醫院裏一樣,毫無作用。
“看來是這樣,但又和醫院的那個百足陣有所不同。那個鎮是用來搜集魂魘的,而這個鎮雖然現在還搞不清楚是什麽,我看倒是看門和防賊居多。”張山不斷地這瞅瞅那看看,估計是想要把陣眼找出來。
“哦……那就好辦了。”我不禁放下心來,隻要不是像上次那種遍地僵屍的情況,我都能接受。
“那你就說錯了。陣法裏麵,數這種防禦的陣法最難破。因為防禦的陣法多是用來保護自己,防止敵人的,不具有攻擊性。一旦踏入,被困者多是毫無辦法,非要等主人回來了才能解開。”張山越說,眉頭皺地越緊。
“那就是說,咱們要想出去,恐怕要等那個張海濤回來才行麽?”我勉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問題就是,如果他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怎麽辦?”張山馬上接著說道,看來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一環。
我沉默了,他要是十天半個月才來一次,我就算倆餓也餓死了。
張山接著說道:“就算他很快回來了,今天可不像那天晚上,他迫於武力威懾,對咱們毫無辦法。這時候咱倆入了他的套兒,又是唯一知道這家夥底細的人,你能保證他不會殺人滅口?”
張山越說,我的臉色也跟著愈發陰沉。是啊,張海濤本來過的好好地,誤打誤撞讓我倆發現了他兩年前殺妻騙保的真相。要說不會殺人滅口,連我自己都不信。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此時也是一籌莫展。其實自打張山來了以後,許多事情幾乎都是他出頭解決的,我壓根沒動過什麽腦子。碰到這種事情,也隻有聽他的。
我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回去把《攝夢錄》仔細看一看。就算不害人,也能防身,總不至於像此時一樣,魚在砧板,任人宰割。
“目前要先搞清楚這是個什麽陣,才能對症下藥。去裏屋看看吧。”張山說著,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衛生間裏已經被我倆翻了個底朝天,應該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
“嘭!”張山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腦袋一下就撞在了門框上。
捂著被撞個大包的腦袋,張山不住罵道:“娘的,什麽破房子,一個門修得都這麽低!”
我正想笑話他誰讓你長得那麽高。但卻想起了剛才的情形:
這房子就算修得再低,門框至少也要有兩米來高,張山個頭一米九左右,就算穿上了鞋。也不應該會實打實地撞在門框上啊。
而且剛才進洗手間的時候,張山在前我在後。我當時就怕撞著他,特意看了一下門框的高度,隻見這家夥是站直了走進去的,根本沒有低頭。
難不成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又長個兒了?
張山摸著額頭看向那個一米九高不到的門框,似乎也發現了異常。
“這個門框有這麽低?”他回身問我道。
“絕對沒有!”我相當肯定。
張山聽後神色一變,馬上扭頭向洗漱台那裏看去。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牙刷、牙膏、香皂、梳子等洗漱用品,但就是……比我們平常見到的略小那麽一點點。
“難道是……”張山話還沒說話,就低頭衝了出去,在外麵衝我喊道:“快來裏屋!”
我趕忙走出衛生間,隻聽砰一聲,這家夥又踹開了裏屋的門。
裏屋雖然也亮著燈,但卻是照片衝印室那種暗紅色的燈泡。屋內煙霧繚繞,除了正對門那麵牆的中央擺了一張貢品台,別的什麽也沒有。
張山根本不去研究那張台子上的東西,而是沿著牆根不斷地摸索。
我早已看清那張台子上,居然擺著一顆瞳璽。用一個三腳架支著,不至於到處亂滾。在這顆瞳璽旁邊,還有一個空的架子,看來原本也放了一顆,估計就是剛才被張海濤拿走的那枚。
我走上前,拿起那枚瞳璽。
其實我根本分不出來這枚和我家裏那枚有什麽不同。怎麽看都是一個樣。
“嗬嗬~”我正看著,脖頸一陣涼風刮過,隨之響起了一個女孩的笑聲。
“誰?”我趕忙回頭,屋子裏除了張山,卻什麽也沒有。
“幹嘛?”張山正蹲在牆角裏,聽見我說話,趕忙站起來四處看著。
“這個東西……有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表述,盯著手中的瞳璽說道。
“你看到裏麵的魂了?”張山也靠了過來,拿過玻璃眼珠,一邊研究一邊說道:“瞳璽,是隻有魂才能幻化成的東西,魘並不具備這個能力。它不怕水淹,不怕火燒。但魂理論上是要投胎轉世的,他們既不能在陽間活動,也不能在陰間停留過久,所以瞳璽就成了那些無處可去的冤魂的唯一歸宿。”
“那張海濤要這個東西究竟有什麽用?”我還是不解,問完後又把瞳璽從張山手中取了過來。
“當然,是通陰人,才擁有和魂魘直接接觸的能力。但唯獨你們掌印人,甚至具有吸收魂魘以達到提升自己的能力。”張山說完,卻拿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我。
“你說的是噬魂者吧?”我此時並不理解他眼神中的含義。
從防空洞中出來後,我曾經對張山說過,在最後關頭,就是靠吸收了那個男孩的瞳璽,才算躲過一劫。
記得當時張山聽到後,也是這麽一種複雜和糾結眼神。
但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因為畢竟是那男孩自願的。
正瞅著手中的瞳璽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的視覺卻突然一閃,穿越了空間,來到門外,看到遠遠地走來一個人……是張海濤!
“不好!張海濤回來了!”雖然眼前的一幕難以解釋,但我更關注看到的情景,忍不住說道。
“你怎麽知道?”張山奇怪地問道。
“瞳璽告訴我的。”說完,閉上眼後再睜開,握在我手中的,還是一顆黑色瞳璽。但我剛才已經知道了它的來曆,這正是在市醫院裏摔死那個小護士的魂!
“完了……看來今天咱倆是要交代在這兒了。”張山終於也放棄了,倚著牆根緩緩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