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路跟蹤
這個男人,正是那個女鬼高苑的丈夫(準確說是生前的丈夫),張海濤,後來改名為張智光。
現在,他每到晚上就被高苑的魂和魘跟著,沒想到大白天還有精神頭往外跑。
“他來這兒幹嘛?”我不禁問張山道。因為鐵道邊一般都是些拾荒者所居住,別說他這種公司老板,就是普通市民,也決不會沒事兒往這兒跑。
“還不明白?來這兒能幹嘛?咱們幹嘛來了?”張山始終盯著他。
“你是說……他也是來找錢老頭兒的?”我驚訝了,他們倆怎麽也會扯上關係?
“別忘了,他這個外行,居然懂得河底鎮屍。你當他是自己悟出來的不成?走!跟上去看看!”張山眼見張海濤下到河邊,扯著我就要跟上去。
“不去找錢老頭啦?”我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也想知道這家夥究竟是幹什麽來了。
“錢老頭又不會跑,急什麽?咱們瞧瞧再說,這個黑心男人和那個老東西湊一塊,準幹不出什麽好事兒,說不定他又要害別人,你能不管啊?”張山自打見到他,馬上就把錢老頭拋到天邊了。
我心中也是一凜,這不是沒有可能,他既然能害死前妻,那現在這個姓方的妻子,恐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成了他的下一個犧牲品。
那天晚上我和張山走了以後,他妻子雖然被趕了出來,但回去必然要問他具體情況,說不定這家夥一狠心……
我不敢想了,還是跟著去看看吧,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張海濤家離北閘口這裏也不算遠,順著沿河路向南走到頭就是。
好在他今天看來是休息,不但一身運動打扮,而且沒有開車來。在路上走的時候,他時不時回頭瞅瞅,搞得我和張山每次都要慌忙躲避。
時間久了,才發現他並不是怕被人跟蹤,而是走一段就回頭看看有沒有空出租車。
雖然不再那麽小心,但我們畢竟也是見過麵的人,這大晌午要認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我跟張山依然跟得很謹慎。
直到過了北閘口,後麵終於來了一輛空出租。見到張海濤招手示意,停了下來。
我和張山傻眼了,他攔了輛車,我們可怎麽跟蹤?回頭瞅了瞅,後方幾百米的路上,連個汽車影子都沒有,更別提空出租了。
眼睜睜地看著張海濤上了車,慢慢遠去,我倆卻毫無辦法。
“老板,坐車不?市內五塊啊!”我們正束手無策間,旁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扭頭一看,是個開三輪蹦蹦的中年男人。
這種三輪營運的黑車在許多城市都有,鄭州也不例外。雖然每隔不久就會集中整治,但收效甚微。
人家不幹這個就活不下去,你總得給留條活路。
張山一看有車,拉著我就跳上了後麵的鬥裏,說道:“看見前麵那輛出租車沒?跟上!”
“好嘞!二位坐穩啊!”這個車老板一見有生意,馬上就來了精神。也不管自己這三個輪的能不能追上人家四個輪的,一腳蹬開發動機,就衝了出去。
走沒多久,我就後悔了,因為沿河路南頭這段正在修路,那叫一個顛啊。
“別咱們跟到地方,這家夥回家了,你說呢?”張山坐在我對麵,晃得我連他臉都看不清,這家夥居然還能說話。
“不會的的的的的……”我一張嘴,發現連聲音都是抖的。
張山剛到鄭州並不熟悉,這裏距那個張海濤家不足半公裏,走路也就是三五分鍾的事兒。他實在沒有打的的理由。
既然叫了車,就一定是去別的地方。
車終於拐到了大路上,不出我所料,經過他們那個小區時,出租車根本沒有停,而是直接向前一頭紮進了地下道。
三輪蹦蹦以至少五十公裏/每小時的速度在路上狂奔著。
上了地下道,出租車又拐進了火車站的方向。
見到這個情況,我反而擔心起來。如果張海濤如果有事兒而坐火車去外地,那今天的跟蹤算是到此為止了。
至於他和錢老頭到底說了什麽?恐怕也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火車站廣場不讓三輪車進,無奈我倆在路口就下了車。還好的是出租車的停車場就在前麵不遠,憑著張山人高馬大的體型,張海濤的那輛出租車並沒有逃出我們的視野。
眼看張海濤下了出租車,我和張山就立刻貼了上去。每天都有十來萬人在鄭州火車站進出。那叫是一個人山人海,雖然跟近了有被發現的可能,但如果綴得太遠,說不定一個閃身,就能失去蹤影。
當張海濤走過火車站進站口時,我倆都暗自舒了一口氣。隻要他不是去外地,今天這事情就有弄明白的可能。
我們的跟蹤終於宣告結束,張海濤在走過了站前廣場後,步入一幢大樓內。我抬頭一看,正是黃和平大廈(也叫格陵蘭大廈,至於這兩個名字哪個在前,哪個在後,我記不清了。它就位於鄭州火車站南出站口正對著的大同路上,據說也曾經是鄭州的地標性建築,隻不過那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和張山不敢貿然跟進去,因為一旦踏入大廳,很有被發現的可能。隻得站在樓外遠遠地看著張海濤走進電梯,這才慌忙跟上。
黃和平大廈雖然建得早,也有三十四層。我們迅速穿過大堂,來到電梯間。剛好看到電梯目前停在了十二樓。
由於剛才在外麵早就看到當時進電梯的隻有張海濤一人。我們幾乎可以斷定他去的就是十二樓。
我按下了召喚鍵,電梯果然不再繼續上升,降了下來。
為了防止特殊情況,我們倆在十一樓就下了電梯,順著消防通道爬上了十二樓。
站在樓內走廊上,我和張山就懵了。長長的走廊兩側,每隔三五米就一間房門。光是目前能看到的,就有好幾十扇,這還不帶走廊再拐過去的另一半。
“怎麽辦?”張山到這裏也沒了主意,我倆總不能一間一間去敲門吧?
“既然都跟到這了,等等看唄。”我隻能建議先埋伏起來,看這家夥會不會在短時間內出來。
於是我倆又退到了消防通道裏,一邊仔細聽著走廊上的動靜,一邊等待張海濤的出現。
這個家夥明明家在鄭州,卻跑來這裏租一間房子,必然有古怪。
我也曾經推測這裏是不是他辦公的地方。但卻記得這家夥上次坦白時說他目前在家裏辦公。
總之,他肯定還有沒告訴我們的,包括怎麽想到河底鎮屍的辦法,極有可能與錢老頭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