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患得患失
?楊隊長剛緊了緊趴在他背上的劉雲龍,我們卻感覺到一陣涼風從走廊上吹了進來。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窗戶,雖然外麵什麽也看不到,但兩扇玻璃窗都是緊閉的,怎麽會有穿堂風呢?
張山離走廊最近,愣了一下後,低聲喊道:“不好!這股風恐怕要吹掉我的符!”說完,馬上朝門外跑去。
我也趕忙跟了出來,讓楊隊長背著劉雲龍走在最後麵。
走廊黑得一眼看不到頭,隻是每隔不遠有一個應急通道的指示牌,還散發著極為微弱的藍光。
張山可能怕到我們跟丟,並沒有直接衝過去,隻是站在稍靠前一點的位置,努力向黑暗中看著。
我正要問他什麽情況,卻聽到遠處護士站方向,傳來一陣“吱扭吱扭”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卻又想不起是什麽。
“這是護士打針送藥時推的小車吧?”楊隊長背著劉雲龍從房間裏出來,站在後麵低聲說道。
哦!我恍然大悟。可是,這裏又怎麽會有護士呢?護士站裏隻有那個死了的……我心裏頓時一陣惡寒,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詭異了。
“吱扭”聲越來越近,我們都站在原地不敢動,眼巴巴得瞅著前方,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麽樣一個情況。
黑暗中,漸漸的一個輪廓顯現了出來,一個穿著白衣的人,正推著輛擺滿了藥水的小車,慢慢朝這裏走來。
這個人姿勢很怪異,一條胳膊高高地舉著,似乎還一瘸一拐。
隨著越來越近,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還是出現了。
推車的,正是那個死了的小護士!
張山貼在她頭上的那道符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來八成是被剛才的風吹掉了。
一個全身骨骼都折斷了的死人推著一輛車在走,隻是想想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何況親眼所見。
這個小護士沿著一邊的牆在緩緩前進,看樣子是要到頂頭關著劉雲龍的這間病房來。
我們悄悄地挪到了走廊另一邊,眼瞅著它擦肩而過。好在小護士那早已幹涸的眼珠貌似什麽也看不到,對我們的存在毫無感覺。
但走過時,我依然緊張得要命,怕她會突然轉身就撲過來。
待她進了頂頭的那間病房,我們再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護著楊隊長和劉雲龍,向走廊口的護士站走去。
路過一間病房時,我似乎看到門上的玻璃窗後,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動,雖然僅僅隻是一閃而過,但我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病床上的死人都到活動時間了?
我不敢再多想,扶著楊隊長,朝張山追去。
回到護士站,張山讓我們在外麵等著,他自己又邁了進去,低頭在地上找著什麽。
“不對……有鬼……”片刻後,這家夥一邊自己小聲念叨著,一邊直起了身子,手指捏著那張他先前貼在小護士頭上的那張符。
“有什麽問題?”我忍不住問他道。
“你看這裏。”張山說著,走了出來指給我看符上的一角。“這是一個人的指紋。爺爺教給我的符都被特殊處理過,除了畫符的人外,誰動都會留下印記。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張符被人動過,說不定是故意從小護士頭上揭下來的。”
除了咱們誰還會來這裏?我是真不敢相信。就算是來了,還專門跑到死屍身邊揭下這張符,那又豈會是一般人有勇氣做到的?
“會不會是那個小護士自己揭的?”楊隊長也不相信張山的說法,提出了唯一的合理解釋。
“那怎麽可能?”張山不屑道:“我這叫安魂符,是專門用來壓製起屍的。屍體貼上這個,絕無自己能動的道理!”
“不過在這裏也不好說……”我剛接上話茬,就聽見走廊的那頭響起一陣毛骨悚然的叫聲,聽不清是男還是女。
隨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瘸子在跑步。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看來大家都猜到了結果。那個死了的小護士似乎發現什麽異常,跑了出來。
“快走!”張山片刻也不敢耽誤,領著我們轉身要走。
可扭過臉來,一幕更加震撼的場麵正在我們身後發生。
護士站在整個病區的中間位置,我們剛才走的是南半邊,現在轉過身來,卻看到北半邊所有的病房門全都打開了,而且正有什麽東西從裏麵走出來。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哪還敢細看?頭也不回,迅速繞過護士站,朝病區外跑去。
張山邊跑邊從褲兜裏掏出兩個手雷大小的瓶子,擰開蓋後兌在一起,搖晃了幾下,停下來示意我和楊隊長先過。
腳步聲更加密集了,又跑出去十幾步後,我轉過身來。
好家夥!病區裏黑壓壓的都是人影,正相互推擠著向這裏走來。張山拿的瓶子裏麵好像是一些粉末,他剛從走廊一邊到另一邊,撒了條橫線。
他隨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地上的粉末。
這條“橫線”瞬間燃燒了起來。起初我還以為是火藥,但它卻散發出很暗的青色火焰,而且竄得老高,還始終保持著燃燒狀態,形成了一堵名副其實的“炎牆”。
遠處的人影看到這堵“炎牆”,竟然停下了腳步,甚至還有後退的趨勢。張山見起了作用,回身走到我這裏,說道:“走吧!足夠擋到咱們離開了。咦?他們倆呢?”
我趕忙扭頭向後瞅,這一看,心裏更加涼了,楊隊長和劉雲龍都不見了!
腦門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我仔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跑出病區時,楊隊長就在我身後;剛才張山造這道“炎牆”前,楊隊長剛從我身邊跑過。我停下來回頭看張山時,他們倆應該還在我身後。
可張山這一係列動作僅僅用了幾秒鍾,就這短短的一眨眼功夫,他能背著劉雲龍去了哪啊?
“去電梯!”張山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倆,拉著我朝電梯間跑去。
“千萬別再出事兒了!最好他倆已經進了電梯等著我們。”我一邊跑,心裏一邊這麽想。
可拐過彎,進了電梯間,我倆還是傻住了。
本來一直開著的電梯門,不知道什麽時候竟自己關上了!
難道楊隊長已經背著劉雲龍乘電梯下去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因為絕對不可能!
首先楊隊長沒有不等我們先走的理由,何況是在這種危機的時刻,留下我們獨自逃生,相信對於他這種老刑警,是一定做不出來的;再者短短的十幾秒,要背著個人跑過去,關上電梯門下去,還不被我們發現,也是相當有難度的。
要知道電梯開關門時,是會有聲音發出來的。
張山走上前,又試著要用力掰開電梯門。可這次他徒勞了,兩扇門像被焊死了一樣,任憑他用盡全力,也不能敞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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