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這是哪裏
“怎麽辦?”按遍了所有按鈕,包括求救鍵,都沒有任何反應,楊隊長也不知如何是好,看著我問道。
我抬頭瞅了瞅天花板,上次和劉雲龍就從上方逃生的。不過是旁邊那部,這部顯然經過裝修,明亮的頂燈照鑲滿了整個天花板。如果想要從這裏爬出去,除非把燈都打碎,將整個頂都掀掉了才行。
“先把門打開再說!”張山可不願意幹耗著,說完就要強行扒門。
這家夥的力氣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歎服了,手指擠進門縫內,還沒怎麽用力,一尺來寬的縫可露了出來。
“嘿!”隨著張山的一聲低吼,電梯門全被推進了滑道內,完全打開了。
“什麽情況?”楊隊長迫不及待地問道。我早就習慣了,隻要有這家夥擋在門口,你就壓根什麽都別想看到,還是等他主動讓路才是上策。
“這……我的老天爺啊……咱們不會是掉到……陰曹地府裏來了吧?”張山說話都結巴了,轉過身來,讓給我們半拉門縫。
“這……”我跟楊隊長探頭一看,瞬間也愣住了。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一截長長的甬道,和我們在防空洞裏見的樣式差不多。隻不過寬了不少,三五個人並排走也不嫌擠。
在前方二十米處,牆壁上一邊一個架著兩盞燭台,裏麵居然還燃著燭火。
燭台後麵,居然有一扇棗紅色的老式大門,上麵還鑲著一顆顆銅釘。
整扇大門在燭光的映射下忽明忽暗,格外詭異。
“市醫院裏不可能有這個地方!”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看看去?”張山回頭瞅了瞅我倆,也不管是否同意,就一腳踏了進去。我想說什麽,但看見楊隊長拔出了配槍,看著我,那意思就是“你先走,我殿後。”
不管什麽情況,在劉雲龍目前失蹤的情況下,即使是刀山火海,恐怕也要闖一闖了。想到這,我把話又吞回了肚子裏,邁步跟上前麵的張山。
走了幾十步,我感覺張山越走越快,他的步子大,我得小跑才能跟上。
很快,這家夥就不跑了,停下來看著前麵,問我道:“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我回頭看了看楊隊長,身後十米處,是我們坐上來的電梯,裏麵還亮著燈。
沒什麽不對啊?
“這條甬道有這麽長麽?”楊隊長朝前麵看了看,說道。
是啊!我這才醒過來,剛才我們跑了有快五十米了,這條隻有二十來米長的甬道,早該跑到頭了,為什麽隻走到中間的位置?
“如果我沒猜錯,咱們又被困住了,嘿嘿。”張山扭過臉來看著我,一副欠揍的表情,他居然以遇到這種情況為樂!
我不相信,走過張山身旁,向前麵十米處的大門跑去。
那扇大門就好像會往後退似的,無論我怎麽加速,距它始終有十米左右,這個觸手可及的距離,現在竟然如此遙遠。
身後的張山說:“看見了吧?現在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就被定在這中間了。”
楊隊長也試著向回走,卻隻見他在原地運動,竟是回也回不去了!
我又試著運用“破幻境”,依然無效。難道這裏是現實存在的?不是幻象?
張山看到我的動作,他知道我想幹什麽,接著說道:“看來,咱們是踏進陣法了。”
“陣法?那不是排兵布陣才用的東西麽?”楊隊長也停了下來,回頭問道。
張山笑了笑,說道:“陣法也分很多種,有對人的,有對天對地的,有打仗的,也有能獨自運用的。對走陰人來說,這些能獨自運用的陣法可是一門特殊的學問。不但能困住和打擊敵人,甚至可以用來勞動和看家護院。”
“那照你這麽說,這部電梯果然是被人動過手腳了?”我反應過來。既然陣是人布的,那這裏就沒有憑空出現一個陣的理由,必須得有人來布才行。
“看樣子,十有**啊!”張山伸了個懶腰,說道:“運動過了,咱們該幹正事兒了吧?”
“你能破陣?”我正愁怎麽出去,沒想到這家夥早就胸有成竹,怪不得剛才那麽高興,感情人家壓根沒當回事兒。
“嘿嘿,小時候跟師傅偷學的,爺爺不讓我學這個,運行陣法,必須要先集魂才可以。沒有魂則不成陣。掌印人雖是與魂魘打交道,但卻不能令其為己所用,那是墜了魔道。”張山一邊說,一邊數著地上的磚。
“跟著我啊,這裏,朝前走四步,然後左轉。”張山說完,竟然然沿著右側,朝前走出了兩米多,把我和楊隊長都看愣了。
“嘿,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楊隊長笑了笑,把槍收起來,示意我先走。
我們左走走,右走走,有時候還要退回來幾步。十米的距離,竟然走了半個小時。三個大男人排成一排,跟跳大秧歌似的,在這昏暗的甬道裏扭來扭去。
“好了!”終於,張山走到了門前,抬手推開了這扇棗紅色的大門。
我和楊隊長又緊張起來,不知道門後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門開後,張山搶先一步跳了出去,他這一閃身,我看到外麵的情景,也是一愣。
門後的各種古怪現象我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市醫院正常樓層的電梯間,但是黑洞洞的,沒有燈。
走了出來,回頭看去,哪還有那條甬道的影子啊?身後就是開著門的電梯艙。我和楊隊長愕然了。
出了電梯間,整個樓層都沒有燈,窗戶外麵黑黑的,什麽也看不到。隻剩下每隔不遠一個“安全通道”的指示牌,放著幽藍的光線,連字也看不清。
“這是幾樓啊?”我一邊問他們,一邊走向前方不遠牆上掛著的樓層指示牌。
市醫院每個樓層出電梯後都有一塊指示牌,上麵會注明本層科室和各個病房的布局,方便來人查詢。
走近指示牌,我借著遠處電梯艙的燈光朝上麵看去。也不知道是看不清還是太暗,指示牌上麵的字一個個歪歪扭扭,跟蝌蚪似的,居然半個也不認識。
我趕忙叫來張山和楊隊長,看他倆誰眼神好,來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但楊隊長的表情明顯告訴我,他也看不出懂。
正納悶間,張山臉色大變,掏出手槍,咬破手指,把“舍利血”塗在槍口上,緊張地四下張望。
“幹什麽你?”我瞧著他,一臉的問號。
“你知道這上麵是什麽文字?”張山並沒有看我,眼神還在四處巡視。
“什麽?”
“這上麵的你看不懂就對了!這是冥文!是寫給死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