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空屋遊戲
“找魂!”張山回答的很簡單,可能怕我聽不懂,又接著說道:“人分雙性,日為魂,夜為魘,而魂分五脈,即身脈、心脈、情脈、知脈和行脈。所謂跑魂兒,就是指五脈亂了,現在咱們就是要把五脈找出來,重新排序。”
我如聽天書般,愣了半天,問道:“怎麽找?”
“聽我安排就是了!”張山說完,再不言語,緊盯纏著保鮮膜的四肢。
“看!”過了不到半分鍾,張山指著倪倩的右手腕,衝我說道:“脈色已透,青色為知脈!快在她左耳上一寸處找一根青色的頭發,連根拔掉!”
順著張山的手指,我果然看到倪倩纏著保鮮膜的右手腕處,保鮮膜已漸漸呈青色,介於藍綠之間。
聽到他的吩咐,我顧不上細看,趕忙扒著丫頭的耳朵找張山說的那跟“青色頭發”。
倪倩的頭發很密,幾乎都看不到頭皮,這樣找一根頭發,無異於大海撈針。不過此時正值中午,陽光照進屋裏,而且青色頭發顯眼。
花了半分多鍾,總算讓我找到了一根通體青色的發絲,立刻揪了下來。
“身脈已透!在腦後發線處,找黃色頭發!”張山不等我喘口氣,又接著喊道。
“行脈已透,天靈正中,找綠色頭發!”
“情脈已透,右耳上一寸,紫色頭發!”
一切順利,沒出三分鍾,我們就找出了除心脈外的四根頭發。隨著這幾根頭發的連根拔起,纏在腳踝手腕處的脈色漸漸消退。倪倩停止了篩糠似的抖動,我也偷偷鬆了口氣。
而張山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隻見他此時緊盯著丫頭咽喉處的那一滴“舍利血”,目不轉睛。
“你聽好了,最難找的就是心脈,我會幫你一起找。這滴舍利血,可以暫時把心脈的位置標注,如果在血液消失前,咱們無法找到,你媳婦兒就會傷及心脈,輕則降低智力,重則減壽!”張山一字一頓地說著,神情無比嚴肅。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無論輕重,都是我承受不起的。也就是說,這根頭發必須要找到,否則就前功盡棄。
正盤算著,隻聽張山喊道:“血液顏色已經開始變淺,快找!”
我哪還有空去看那一滴血,馬上坐直,還沒忘了問張山:“沒有範圍?”
“任何有頭發的地方,都有可能,不能放過一丁點區域。”張山也湊到了倪倩的頭頂,看我不動,喊道:“愣著幹嘛!快點找啊!”
“什麽顏色啊!大哥!”我比他還急。
“紅色!”張山說完,我倆就馬上低頭開始尋找,但低頭一看,都愣住了,因為倪倩才染的頭發,滿頭都是酒紅色。
“……這……這可怎麽找啊!”見此情景,我腦子轟得一下就炸了鍋。
“別慌!心脈之發通體殷紅,和染的顏色還是有區別的,仔細看,有希望!”張山隻是愣了一下,就馬上開始了尋找,一邊找一邊說道。
“哦……”我也不敢耽擱,仔仔細細找了起來。
張山時不時地低頭看咽喉處“舍利血”的顏色,我不敢問他,害怕聽到時間不夠之類的答複。
但不問並不代表有人不說。張山每低頭看一次,就不斷地催促快,抓緊,時間不多。說到後來,我手都在不停地抖。
“快!快!馬上就沒顏色了!隻剩大約十幾秒!”張山又一次低頭看後,大聲衝我喊道。
我已經幾乎找遍了倪倩大半個頭頂,也沒發現張山說的全紅發絲,心在不停地下沉。
“找到了!”張山突然喊道。對我來說,他這一聲大吼猶如天籟之音,一下把我從地獄拽回了天堂。
隻見張山捏著一撮約有五六根長在鬢角處的頭發,使勁一拽,全拔了下來,看得我一陣心寒。
他攤開手掌,在那幾根發絲中,赫然有一根通體殷紅,猶如被血染紅了一樣。
咽喉處的血液也終於徹底沒了顏色,化為一滴清水,倪倩一下躺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省。
“呼!”張山深出了一口氣,說道:“好了,真夠險的!一會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後千萬不能再這麽幹了!”
我倆解開了倪倩手腕腳踝咽喉處的保鮮膜,把她平躺著放好。走了出來,告訴紅霞已經沒事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裏屋倪倩的哼哼聲,他已經醒了。
走進屋裏,丫頭看見是我來了,一下就撲到了我懷裏,大哭起來。
好不容易安撫了倪倩,我和張山問起事件的經過,丫頭想了一下,如實道來:
由於昨晚我在和張山、劉雲龍一起吃飯,倪倩一個人沒意思,就也約了幾個小姐妹,出去逛夜市加吃飯。
飯桌上,他的一個姐妹講起了個剛聽來的鬼故事。
說的是四個在校大學女生,由於突然停電,晚上閑著沒事,到一間空置的教室去玩筆仙遊戲。
玩了半天,也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而且該問的也都問了,女孩們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這時候有人提出了一個新遊戲,不知道在哪裏聽來的,很簡單,隻需要四個人,一間空教室。在教室的門窗關閉後,每人站在教室的一角,都閉上眼。
一切都準備好,就可以遊戲了,最先由東北角的那個女生開始,按照順時針,去拍東南角的另一個女生,之後就站在那裏,然後再由東南角的女生,走去拍西南角,如此接力,直到西南角的女生走到西北角,最後由西北角的女生去往最初的東北角。
此時,東北角應該已經沒有人了。因為先前東北角的女生已經站在了西北角上。
詭異就詭異在這裏。
如果每個人遵守遊戲規則,在過程中堅決不睜眼,那麽這時西北角的女生走到東北角後,伸手拍去,絕不會拍空!一定會拍住一個東西!
但此時絕對不能睜眼!這個女生可以抓著她拍到的東西,問一個問題,無論是感情,還是將來,那個東西都會回答她。
待回答完畢後,此時站在東北角的女生鬆手,退後一步,所有人一起朝著那個牆角鞠躬,就能送走出來的東西。
再直起身,就可以睜開眼了,這個遊戲也就完了。
據說該遊戲每晚隻能玩一次。當提議的那個女生說完規則之後,大家都搶著要去當那最後一個走向東北角的人。因為既然隻能玩一次,誰都想問和自己有關的問題。
討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最後大家決定猜拳。最後勝出的人,就可以站在西北角,等著向東北角走去。
那個提議這個遊戲的女生很夠意思,她說自己玩過,願意把機會讓給第一次玩的人。於是剩下的三個女生猜拳後,剛好被一個膽子最大的女生搶到。
待關好門窗,四人就閉上了眼睛。
那個最先提議的女生,此時站在了東北角,她閉眼後喊道:“過路仙官,懇請解惑,如有冒犯,任憑處置!”
說完,就閉著眼朝西北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