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院命案

?張山和劉雲龍果然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天翻地覆。連劉這個平時不怎麽愛喝酒的人,也跟著吹了兩瓶啤酒。

最後倆人相互拉著非要拜把子。直到劉雲龍聽說我是張山的師叔,這才作罷。因為他倆一拜把子,這家夥雖不用叫我師叔,但自然要跟著張山矮了一輩。

讓我騎到他頭上,除非等他沒了頭才行。

吃完飯後,張山反複叮囑我一定要在周末聯係他,再去那個女人家裏一趟。

我答應了他至少十遍後,這家夥才確定我應該不會忘,步行離去。

對劉雲龍來說,兩瓶啤酒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這家夥借酒裝瘋,死活要跟著我蹭回去。沒辦法,我攔了輛車,先把他送回家後,才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剛蹬著自行車走到家屬院門口。老遠就看見劉雲龍和旁邊市醫院的兩個保安交頭接耳說著什麽。

“唉,你難不成昨晚喝多被拉來洗胃了?”我推車走到這家夥後麵,扳著他肩膀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正在執行公務,請您說話注意措辭!”這孩子看見是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滾!快說!幹嘛呢!”我要聽他的,那才叫出鬼了。

“還能幹嗎?辦案唄!”這家夥一臉的睡意,明顯還沒醒。

“什麽案子?都敢驚了您的駕?”我才不信他能辦案子,這回來剛幾天?有案子也沒他的份兒。

“一個小護士,前幾天下夜班,從電梯間掉下去摔死了,今兒個才發現。”劉雲龍打發走兩個保安,扭臉對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都行?騙小孩吧?”我還是有點不信。從他嘴裏出來的話,我都得三思。

特別是他越正經,嘴裏就越沒譜。

“我這裏有卷宗,領導你要不要看啊?”劉雲龍說著,舉起了手裏的一個文件夾。一副“小樣你敢看嗎?”的神色。

我趁他不防備,一把就將文件夾抄了過來。小樣,這可是你讓我看的。

“哎!拿過來!結案前外部人員不得翻閱!”劉雲龍急了,說話間就要搶回來。我哪會給他機會?抄過來先往後退了一步,就翻開了文件夾第一頁。

“……我靠!大早上你就看這個,難怪心理有陰影!”我隻看了一眼,就合上扔給了他。

第一頁就是張大照片,在一個貌似電梯間的地方,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以極不自然的姿勢躺在那裏,看樣子手腳都斷掉了。

屍體的膚色和眼珠都呈死亡後長時間放置的狀態,而且頭部深陷,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用力壓過。

大早上就看這個,我的心跳是驟然加快,剛喝的牛奶脫離了地心引力,向上湧來。

“你看看,我說不讓你看吧!非不聽,又不是啥明星**,你也這麽上趕著搶。”劉雲龍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捂著嘴,強壓下胃裏的翻騰感覺,不忿道:“這算什麽?會動的我都見過,還怕這不會動的?”

“廢話!會動的那是活人,你可是不怕!”劉雲龍並不知道我話裏的意思。

“到底啥情況?說說唄~”我反正出來得早,看這家夥也閑來無事,就拽著他非要問個清楚。

劉雲龍沒辦法,大致地和我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三天前,醫院所在的派出所接到一條報案,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說自己閨女是市醫院的護士,大前天晚上下了夜班後,本該回家的,可大早上起來卻沒看見人。

找到醫院一問,才知道閨女昨晚下班後,一分鍾也沒多呆就走了。這一走,竟是音訊全無。

這下可急壞了老夫婦,想去報案吧,這才失蹤了幾個小時,派出所也不受理啊。隻好發動所有親戚朋友一塊出來找。

找了一天一夜,連女孩的前兩任男友都挖出來了,也沒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無奈之下,走進了派出所。

像這類人口失蹤的案件,時有發生。不但調查難度大,而且時間跨度也會越來越長,許多到後來就成了懸案,最終隻有淪落到檔案室的角落裏。

對於這類案件,派出所也接觸得多了。失蹤,無非就是三個原因,不是讓人販子拐走,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殺了,還有就可能是他殺,隻不過是截至目前還沒有發案。不知道而已。

女孩很開朗,沒什麽仇家。而且和現任男朋友很融洽,和前幾任也是和平分手。自然排除了後兩個命案的可能,暫時列為人口拐賣案。

登了記錄完口供,一家人沒辦法就隻有回家守著個電話等消息。

一天沒消息,兩天沒消息。到第三天,派出所的電話打來了,卻是噩耗,說他們閨女竟然死在了醫院裏。

原來醫院其中一個電梯,這幾天坐的人總感覺到了一樓停不穩,下麵跟有什麽軟乎乎的東西頂著似的。而且光斷電和失控就好幾次。

沒辦法,今天早上院方隻得打電話叫來電梯公司的售後服務人員,開倉檢查。

這一打開,把幾個圍觀的連帶兩個維修工直接就嚇癱在了地上,隻見一樓的電梯下麵那一小段空間裏,居然蜷縮著一具女屍,由於電梯反複下落,早已被壓扁的不成樣子了。

經過院方代表和親屬的辨認,這正是幾天前失蹤的那個小護士。至於是什麽原因導致她摔死在電梯井裏麵,目前還在調查。

如果是他殺,那麽劉雲龍他們刑事調查科自然就要介入;如果是自殺或是意外死亡,則交給當地派出所就可以了。

正說著,一個醫院保安小跑過來,臉上一副古怪的表情,對劉雲龍說:“您好,領導,小護士失蹤那晚的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來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也知道,這會再跟著他去那就真是打擾人家工作了,況且我也要上班。和劉雲龍告了個別,我就蹬著自行車去了公司。

一上午都閑來無事,剛吃過中午飯,我正想趴著睡會,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你好,梓麒嗎?”一個有些耳熟卻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招呼我道。

我挺討厭被別人這麽稱呼,把姓省了,聽起來肉麻得很,同學朋友也多是喊我老王,張山一向都是師叔長師叔短的,熟人裏還真沒有誰這麽叫我。

“誰呀?”我很不客氣地問道。

“嗬嗬,是我,宋東風!”電話那頭剛笑起來,其實我就已經知道是誰了。這家夥的笑太有特點了,聽起來憨厚淳樸,和本人的模樣卻完全不成正比。

“你家是不是就在市醫院旁邊?這邊有點事兒,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宋東風開門見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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