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艱難抉擇
“對,Rh血型與A、B、O、AB血型不同,後者血型的人群分布較為平均,幾種血型的血源都容易尋找到。在我國,99%以上人群屬普通血型,而Rh陰性血型是一種更為稀有的血型,僅占Rh血型者的不到1%。可以籠統地說,平均每一萬個人中,僅有一個Rh陰性血型攜帶者。而正因為Rh陰性血型如此稀有,被人們俗稱為熊貓血。”
年輕人一口氣解釋完,又補充了一句:“對於你們通陰者來說,也就是極為難得的舍利血。”
“那到底現在是什麽情況?”對我來說,什麽血哪個型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山有沒有救。
“本地的Rh陰性血庫存隻有400CC不到,而你的朋友因斷臂導致大量失血,至少需要2000CC,才能熬過今晚。”年輕人如實相告。
“那快去找啊!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我扳著他的肩頭,不停地搖晃。
“你冷靜!聽我說!”年輕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北京有大量庫存,我已經通知軍區以最快的速度送來了。”
“哦……”我已經明白了他剛才電話中的內容,派戰鬥機送來,這個麵子給的更大了。
“你就放心好了,新鮮的血液一個小時內就能送到。我剛才之所以告訴你這麽多,隻是為了表示一下誠意,國家是很希望你們這些特殊人才加入的,也包括你的朋友。所以,我們會不惜一切力量和代價,保住他的命。”年輕人重新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現在,是否可以考慮一下咱們的合作事宜呢?”他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可是……我真的什麽也不會啊。”先是六百萬,現在又是派出飛機千裏送血,我實在找不到再拒絕他的理由。
我相信他真的是給我送東風來了。
“嗬嗬,你現在就好像一個得到巨額財富的嬰兒,這筆錢怎麽花,如何花,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宋東風似乎胸有成竹。
“那需要我做什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好先打探打探工作內容。
“暫時並沒有任務,但國家每個月會補貼給你生活費用,當有特殊情況需要你處理時,還會有一筆額外的獎金。”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張山的血液和銀溜子的事情,忙向宋東風說明了情況。
“恩……在眼前這的確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宋東風聽後眉頭緊皺,接著道:“反正目前沒有特殊任務,你們完全可以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保密事件調查局雖然神秘,但製度非常鬆散,上麵是不會關心你們平時幹嗎的。我也可以幫你們打探一下這種獨特的小蛇,說不定對一些臨床醫學的應用和發展,會有質的飛躍。那可比砍死一百個僵屍都值啊!”說到後來,他也頗為激動,恨不得馬上就對銀溜子展開調查。
“我還是想等到解決了張山的問題,咱們再坐下來討論這件事,畢竟我不能替他來做決定。”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這個理由。
宋東風倒是爽快,隻猶豫了一下,就滿口答應,等我們找到銀溜子,搞定了後顧之憂,再談加入的事,但他還是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並叮囑我對於這件事,要嚴格保密。
在宋東風的斡旋下,我平安地走出了派出所。
當然核對口供,簽字畫押是少不了的。把那個和我吵架的警察氣得嘴歪眼斜。胖警察倒是毫不在意,還親切地和我告別,並希望沒事來玩。
開玩笑,誰會閑著沒事去派出所玩。
站在派出所門口,太陽照得我睜不開眼,已經快到晌午了。
一陣涼風刮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髒得要命,上衣外套送給了扶屍咒,裏麵的T恤又用來給張山止血,現在穿的是人家派出所給找來的一件普通背心,還至少大了兩個號,斜斜垮垮的套在身上,胸前兩點光芒綻放。
我急著去探望探望張山,好在派出所和他所在的醫院並不遠,一路小跑就去了醫院。
張山的病房號臨出來前宋東風就已經告訴我了,上樓後根本沒在護士站那耗時間,直接衝進了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還沒看到張山,我就愣住了。
好家夥!宋東風為了招攬我們,還真是不遺餘力。
這是一間單人的特護病房,足有四個我的臥室那麽大。床正對麵就是一套組合家庭影院,下麵的電視櫃裏DVD、各類遊戲機應有盡有,絕對能滿足各種病人的不同需要。
房間內巨大的落地窗後,是一個至少六平米的陽台,上麵擺放著兩個單人沙發,一把巨大的太陽傘杵在一旁,屋內門後的透明冰櫃中,各種茶、飲料、點心、水果,應有盡有。
在最裏麵的角落,甚至還放著一張辦公桌和一架最高級的超大號全自動按摩椅。
病房中間是一張足以躺下三個人還不嫌擠的大床,張山正安靜地躺在上麵。床頭的各種儀器屏幕不停跳動,但都無一例外地顯示著病人目前體征已趨於正常。
可能是麻藥或是缺血造成的,張山依然處於沉睡中。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生怕吵醒了他。走進了才發現這家夥臉色依然煞白,但右臂已包紮好。各種管線插在身體上,縱橫交錯。
我放下心來,又輕輕走回門口,想要進廁所洗一洗臉。
推開洗手間的門,我更驚訝了,這個看似不大的衛生間,居然還是幹濕分離的,不單提供二十四小時熱水,各種洗漱用品更是一應俱全,簡直不亞於普通的四星級酒店。
我幹脆把衣服都脫掉,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洗完澡,我犯愁了。原來穿的褲子又髒又臭,還磨爛了不少。洗得這麽幹淨再穿那個,著實不願意。好在廁所中居然還有一個電話,我想了想,撥通了倪倩的手機。
一個小時後,倪倩拎著一包新買的衣服,推開了病房的門。
見了倪倩,我又少不了一番解釋。隻是說張山是我老家的親戚,今天帶他出來玩,不小心讓車撞斷了胳膊,於是送來醫院觀察一下。
由於特護病房是專職護士照料的,用不著病人家屬陪夜。我出去和倪倩吃了頓晚飯,送她上車後,心想也該回家報個到了。
剛踏進家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說什麽半夜跑出去,就是整整兩天不著家,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打電話也不接,就差要打電話報警了。
聽著老媽和奶奶的數落,我少有的非常順從,比起冰冷黑暗的防空洞,還是家裏麵溫暖啊~!
張山恢複的很快,三天後就能下床行走了。胳膊的手術也非常成功,醫生檢查後說,絕對不影響今後的活動和生活。
但在我心裏,銀溜子的膽卻始終是個解不開的結。一定要找時間和張山問個明白。
從防空洞出來後第八天,我下班後溜到醫院看望張山。推開門,這家夥正躺在那個全自動按摩椅上享受著,一臉樂不思蜀的惡心表情。
“張山,問你件事。”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說!”這家夥見識我,站了起來,拉著我來到陽台的沙發旁,茶幾上正擺著一套功夫茶具,碧螺春的香氣不斷往外冒著。
真他媽會享受,我心裏暗罵著。當初他稍好一點,我就說明了宋東風的來曆和邀請。滿以為他會一口答應,沒想到這家夥就好像跟上麵有仇似的,堅決不同意。還說什麽掌印人自古以來就是獨來獨往,從來不和政權搭邊。
期間宋東風也來過一次,表麵上張山並沒有做得很過分,畢竟人家替我們擦了屁股,基本的感激之情還是要有的。但就是避而不談加入話題。
現在,這家夥吃著人家的,住著人家的,還不願意出力報答,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按我以前對他的理解,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你愛吃蛇膽不?”思緒拉回來,我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他一臉不理解地看著我。
“沒什麽,聽人說蛇膽對外傷病人的恢複有好處,我打算弄幾個給你補補。就是不知道你以前吃不吃,別弄來你不吃就浪費了。”我胡掐道。
“花那冤枉錢幹嘛?我這不挺好麽?”張山說著,還衝我揮了揮拳。
“別那麽多廢話,你就說你以前吃過沒吧?”我撥開他的拳頭,不耐煩道。
“嗯……早些年和小時候倒是常吃,我家在山上,蛇也多。近幾年沒怎麽吃過。”這家夥想了一想說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趕忙問道:“你確定這幾年真的一個蛇膽也沒吃過?”
張山又低頭想了半天,說道:“的確一個也沒吃過,以前都是我師傅給我吃的,這幾年淨跟著爺爺跑了,師傅總共也沒見過兩麵,吃沒吃還是記得很清的。”
我已經確定張山並不知道自己每十年就要吃一顆銀溜子的膽,正考慮要不要告訴他,這家夥接著說道:“對了,我還沒給你提過我師傅呢,他老人家可是通古博今的人物,我們那山上方圓百裏,沒有不知道他的,改明兒有空,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麽叫世外高人……”
看著張山眉飛色舞地說著,我又把主意收了回去。
是啊,幹嘛要告訴他?眼前這樣不挺好麽?人如果一旦知道了自己沒多久好活,那還有什麽意思?
即使是知道有救,但每個十年都過得提心吊膽,換我我也受不了。
隻要把著時間,抽空帶他上一次山,跟著他師傅去找那銀溜子,不就OK了?也算我還了他的情。
可能他師傅早就把蛇膽準備好,等著他回去吃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笑著對張山說:“行,沒問題,等你好了咱們就上山。你師傅我倒還真想見見,能把阿喜教成連博古通今這麽深奧的詞都會用的人,肯定不簡單!”
張山張大了嘴,傻著臉問我道:“你怎麽知道我小名?誰告訴你的?我不記得有人對你說過啊。”
“哈哈哈哈!”我大笑著,端起幾上的茶,一飲而盡。
話外:
原本我的計劃是等張山好了就一起上山找他師傅,沒想到一件突發的事情,硬是把行程又拖後了兩月有餘。
張山的時間隻剩下短短的八個月了,能否找到更大號的銀溜子救他的命?
究竟是什麽事情把我們拖住了?
我們到底會不會接受宋東風的邀請,加入保密事件調查局?
加入調查局之後,又會發生哪些離奇的遭遇?
這隻是故事的開頭。
請接著看第二部《電梯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