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壹號通道
“壹號通道……”
……我想起來了!剛下來時走的那條斷頭路就是“壹號通道”,這還是被藍色蛤蟆弄昏後,小護士告訴我的。
仔細看去,竟然發現,這個鐵皮櫃的內側根本就是一扇門,門拴上掛著一把比外麵櫃門上更大的銅鎖。這些槍,其實都是掛在裏麵的這扇門上。
這個“壹號通道”果然處處透著詭異,先是無緣無故蹦出個藍色蛤蟆,緊接著又把我送到四十年前,黑暗中還貌似跑出過什麽東西,把那時候的“醫院”都給血洗了,現在居然在這兒又有一個出入口,而且還在櫃子中。
看來外麵放的這些槍,應該都是為進入“壹號通道”而準備的。這個“壹號通道”,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我趕忙拉過來正上子彈的張山,想看看他的意見。
“秘密出口?”張山拿著槍,腦子直接就不轉了,看了半天衝我蹦出這幾個字。我又把剛才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他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家夥才開始沉思起來。
“照你這麽說,這個壹號通道確實不簡單。出現這些情況,有一個可能,當年挖到這裏,其實已經挖到了玄門的下方,使這條路成了冥道。”張山思考了半天,才下結論。
“冥道?”我聽到這個詞,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也感覺有一陣寒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
“玄門我之前告訴你了,是城市的陰陽交匯處,說白了就是陰陽的界限,以地為界,下為陰,則上為陽。這條通道深入地下幾十米,從玄門橫穿而過,讓這裏隻能走陰不能通陽,裏麵會出現什麽,誰也說不準。”說著,張山伸手按在了鐵門上。
“你來摸摸,地下工事通常冬暖夏涼,氣溫很穩定。而這扇門,居然冰手,說明門後陰氣極重。”
我聞言也伸出一隻手按在了鐵門上,頓時,刺骨的冰涼通過掌心直達心髒,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扇門的溫度居然在零度左右!
“總之,冥道不是凡人可以走的。”
張山剛下了結論,隻聽身後“砰!”地一聲巨響,我倆回頭一瞅,不好!
扶屍咒終於撞破了物資庫的大門,衝了進來,正站在我倆搬到門後的木箱子上,到處聞著。
“哈哈!你個龜孫王八蛋來得正是時候,看我今天不滅了你!”張山說著把槍端在手裏,囂張地叫道。
扶屍咒隨著聲音,瞬間就判斷出了我們的位置,跳下箱子衝我們就竄了過來。
“噠噠噠……”張山毫不客氣,一梭子子彈全打了出去,大部分都釘在了扶屍咒的身上,直接把它打翻在地。
“哼,什麽扶屍咒,見了這玩意還不是一準……”張山抬起了槍管,狠話還沒放完,就住嘴了,因為那個怪物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倆瞬間就慌了神,這家夥到底是拿什麽做的?連槍都不怕!
“接著打啊!”我第一時間躲到了張山身後。
“沒子彈了,我就裝了一梭子!”張山一邊忙手忙腳地往彈夾裏推子彈,一邊注意著前麵的動向。
扶屍咒越靠越近。
“娘的!什麽狗屁玩意!”眼見這家夥離我們就剩十幾米遠了,慌亂中張山隻塞進去幾發子彈,他一狠心,終於把槍給扔了。伸手在衣兜裏摸出一瓶我們剛灌的汽油,擰開蓋後,在身前地上撒了一道弧形。
“打火機!”
張山做這些的時候,頭也沒回,手背著伸向我。我慌忙從褲兜裏找出打火機遞給他,接過後張山立刻蹲下點燃了地上的汽油。
“轟!”我們身前瞬間燃起了一道火牆,把我、張山和身後的鐵皮櫃包圍了起來。
扶屍咒似乎很怕火,火苗竄起後,就站在火牆外原地不動,慘白的眼珠衝著我們。
張山沒有絲毫停頓,揀起地上扔著的那屆鋼管,又朝鐵皮櫃內的那個大銅鎖砸去。這個鎖好大,張山砸了十來下,居然沒能砸開它。
我瞅見鐵皮櫃櫃角落裏有根二尺來長的鐵條,趕緊遞了給他。
這玩意比鋼管好用多了,張山把鐵條插進門拴處,使勁向下一壓,銅鎖應聲而落。
“快走!往裏麵跑!”張山一腳把門踹開,拽著我衣領就要往裏推。
“你到底要幹什麽?這條路能走麽?”我瞪著張山,不知道他的意圖。他剛說完凡人不能走冥道,轉眼這就要塞我進去。
“娘的你怎麽那麽多廢話!這會不走等死啊!”眼見汽油燃燒的火勢越來越小,張山緊接著一腳又把我給踹了進去,他自己進來前還不忘順手又摸來一把衝鋒槍和一盒子彈。
這家夥把我踹了個狗吃屎,冰冷的地麵貼在臉上,凍得我一激靈。還沒等站直,他又把我一下拎了起來,催促道:“快跑!火馬上就要滅了!”
我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玩兒命飛奔。這個“壹號通道”裏麵是沒有燈的,還得把礦燈打開。
好的是,這一瓶汽油還真堅持了不短時候,我倆都跑出去幾百米了,回頭還能看到火光。
一旦離開地麵和牆壁,這條“壹號通道”內並不覺得有多麽冷。倒是不知道從哪裏刮來的風,總在耳邊嗚嗚的叫著。
跑著跑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上不停掉下來,悉悉索索的。
低頭一瞅,這才發現我的袖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爛成了一片一片,隨著跑動,直往下掉。我右手往左臂上一抹,這下可了不得了,不單是衣袖,連帶著一大片皮膚也被帶了下來,露出了下麵的肌肉和鮮紅的血管,還一跳一跳的。
我嚇壞了,趕忙轉身,向張山求助。
扭臉一看,張山比我還慘,上身的衣服都快掉完了,皮膚也是有一塊沒一塊,右胸甚至都爛到了肋骨。頭皮連帶著頭發也沒了一大片,還有一顆眼珠子在外麵掛著,跑動中甩來甩去。
看到我轉身停住了,這個渾身潰爛的張山也急忙刹車,慢慢朝我走來。
我哪敢讓他靠近,右手指著他,喉嚨裏咕咕嚕嚕的,卻說不出半個字。但臉上驚恐的神色顯而易見。
爛掉的張山看到我這個樣,也不說話,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裏,哢嚓一下就咬斷了,然後舉著他那截正噴血的斷指,朝我戳來。
我極力想躲,但無奈本身我的體力就和張山有相當的差距,況且他進我退,沒兩步就被他追上,一指頭戳進了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