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聯絡信號
?“城隍廟就不用去了,既然師叔說了裏麵沒什麽,而且那個女鬼也查了,咱們再去也沒什麽意義。就讓他們在那忙活吧,咱也不添亂。”張山說著,又看了看天,盤算了片刻,才蹦出來幾個字:“先吃飯!”
他不說,還真沒覺得,而且醒來後就一直在擔心劉雲龍的情況。這一提醒,我頓時就感覺自己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兩天沒吃東西,不餓才怪!
“吃飯?!”我和楊隊長大為不解,不說急著去找人,反而先吃飯?
“我不餓,等找到錢老爺子再吃吧!”我主動說道。
“餓不餓都得吃!現在找不到他,得等到天黑才行。”張山神秘一笑,又賣起了關子。
不得已,楊隊在路邊找了個館子,我們仨人坐下點了些東西,一邊吃一邊等天黑。
張山這家夥純粹就是故弄玄虛,無論我怎麽威逼利誘,就是不開口,說什麽再過一會兒天就黑了,到時候就明白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黑,我也懶得再問他了,漸漸想起當時高苑也曾說過,他們之間自然有辦法找聯絡。
張山又吃了幾顆花生米,筷子一丟,問道:“附近有沒有地勢比較高的空曠處?”
“紫荊山公園!”我和楊隊都愣了一下,然後異口同聲地答道。
因為我們早先是預備往城隍廟去的,所以此時正在紫荊山附近。
出了飯館,楊隊幹脆連車也沒開,我們仨人就這麽步行著,五分鍾後就進了紫荊山公園的大門。
此時晚上六點剛過,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在家的也都忙著做飯,公園裏倒也冷清。
我和楊隊一頭霧水地跟著張山爬上了公園內的小山坡。站在製高點,張山又閑拉胡扯了好一會,見天徹底黑透,才終於說道:“好了,該叫老爺子出來了。”
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有手電筒那麽大,紙糊的,最下麵還拖著一小截線頭兒……
哦!我恍然大悟。張山掏出來的東西,俗稱叫“二踢腳”,一種炮仗。但據我推測,肯定與普通常見的“二踢腳”有所不同。
怪不得這家夥非要等晚上呢!白天還不是瞧不見唄!
“你們捂住耳朵啊,這可不是一般的炮仗。”張山見四周無人,把“二踢腳”放在地上,找我要來打火機,點火前警告我倆道。
我這人要說膽子不算太小,但惟獨怕放炮,聞言趕忙捂住了耳朵。楊隊則仗著多年來早聽慣了槍聲,也不在乎放炮,隻是往後靠了靠,抱起膀子眯著眼等張山點燃引信。
張山用打火機一點燃音信,也是立刻捂上了耳朵退往一旁。
看著他的樣子,我心裏暗笑,你個山裏孩子天天玩這些東西的,趕情也怕聽響兒啊?
念頭還沒完全閃過去,隻聽見那個地上的炮仗還沒飛起來,就先發出了一陣超級刺耳的響聲。那個聲音不但尖,而且穿透力極強,有點像哨音,但大了至少十倍。即使我捂著耳朵,也感覺這個聲音一直鑽進心裏,讓聽到的人煩躁難安。
隻一秒鍾,我身旁的楊隊長就忍不住捂上了耳朵,看來這玩意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就在我覺得開始煩的時候,這個玩意兒總算“起飛”了。發著耀眼的青色光芒,直衝上去,而且那個尖哨聲始終未停。
它越飛越高,直到我都快要看不到了,才開始下落,但依然泛著藍光。
“好家夥!這什麽玩意兒?勁兒還挺足!”楊隊長鬆開捂著耳朵的手,驚詫不已。
“嗬嗬,這是我爺爺他們的一種特製聯絡工具。白天,它的響聲能覆蓋方圓五十裏的山頭。晚上,隻是這光,在百裏外都能看到。”張山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在山裏,平時有要緊事都是用它傳遞信息。太師叔隻要在市內,應該就會知道。”
“你們怎麽用這玩意兒交流?”我十分好奇,一個炮仗也能傳遞信息?
“紅色代表急事,馬上過來;青藍色代表詢問對方情況;黃色代表知道了,綠色代表一切安好。另外哨音也分很多種,有助於在白天使用,比如有長鳴的,還有各種帶拐彎的音……”張山話還沒說完,就隱約聽見我們的東南方傳來“烏拉烏拉”的聲音,第一感覺有點像救護車,但仔細聽卻又能分辨其中的不同。
我們剛把頭轉過去,就看到聲音傳來的方向,天空中正逐漸升起一道紅光。
“看來是太師叔讓咱們過去了。”張山見到紅色的信號,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那個方向是城隍廟和古城牆的方向。”我前天剛去過,自然很快就判斷了出來。莫非錢老爺子已經找到了千年不破關?
“嗯,差不多東南方約三公裏。抓緊時間過去吧!搞出來這麽大動靜,再不走,一會兒尋訪的都來了!”楊隊長瞅了瞅,肯定了我的說法,帶頭走下公園的小山坡。
我們開車來到商城路和城東路交叉口的古城牆下,張山又走下車點了一個小號的“信號彈”。雖然飛得低了,但那個尖嘯聲依然十分刺耳。
很快,對方又有了回應,我們所在地方正南邊幾百米遠的城牆上,依然是紅色的信號。
把車停在路邊,我們仨順著一路修好的石階,上到了城牆頂。
夜晚的城牆周圍都被高大的樹木包裹著,透不過來一絲光亮。我們按著剛才記下的方位,就這麽摸黑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隱約看見前方的城牆頂上有一大塊黑,慢慢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塊大石頭,上麵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太師叔安好。”張山眼尖,早就從身形判斷出了此人正是錢老頭兒,依著小輩規矩,搶先打招呼。
來到跟前,我又仔細看了看,對比了一下周圍環境,越看越眼熟。這裏貌似就是前天早上我發現劉雲龍他們的地方!當時他們三人就坐在這塊石頭邊上。
“嗬嗬,來啦?”雖然黑得看不清人臉,但傳來的,正是錢老頭兒的聲音。
“我想該說的,高丫頭已經告訴你們了。隻是不知這位是——?”錢老頭兒明顯看到上來的是三個人,自然不會問我和張山,問的是楊隊長。
“太師叔,您忘啦?前幾天在百足陣裏,最後救的就是他嘛!”張山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官府的人……山子,你不是不知道咱們的規矩,為什麽還要和他們打交道?!”錢老頭話鋒一轉,語氣逐漸變得嚴厲起來。
“您老誤會了。”我一看馬上就要僵住,趕忙上來解圍道:“這位楊大哥不是來辦案的,也隻是為了救我們一個朋友的命。”
“哼!我不管什麽原因,隻問一句,他是不是官府的人?!”錢老頭兒連我的麵子也不賣,冷聲說道:“小王你作為掌印人,怎麽也跟著胡來?命可棄,血可流,千百年傳下來的規矩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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