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節 化敵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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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東西下樓，見到黃燦正向客棧老板付錢。馬周心想：這次郡城之行收獲頗豐，住宿客棧的錢就由自已付吧，別讓黃掌櫃破費了。
黃燦一扭頭，發現馬周正在向櫃台走，邊走還邊掏錢，趕忙用一隻胳膊攔住他，另一隻胳膊搶先付錢，還極力勸道：“這次是我請你來郡城的，當然由我付錢。下次來郡城再由你破費吧。”
錢已掏出口袋，馬周執意要給，客氣地稱說：“生意是我們共同的生意，哪能讓你一個人付錢？以前你幫我不少的忙，我一直心存感激，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倆人都伸著胳膊要付錢，客棧掌櫃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不知道該收誰的錢合適。
黃燦眼珠一轉，笑道：“他昨天出門半天，而我一直呆在客棧裏，我呆的時間久，當然收我的錢啦！”
客棧掌櫃這才收下黃燦的錢。
馬周無奈搖搖頭，把錢隻好又裝回身上。
倆人吃早飯，飯還沒吃完，黃掌櫃又搶先付了錢，這次連搶的機會也沒給馬周留。
黃燦是精明的生意人，按常理非常扣包才對，沒想到他對待朋友如此熱情。馬周心裏熱呼呼的。
二人趕著馬車離開郡城回馬莊，郡城的夯土大道十分寬敞，兩輛馬車並肩而行。
講了幾句不關痛癢的話後，黃燦話鋒一轉，一臉討好的表情，試探地問馬周：“昨天我向糧食店的夥計打聽，坊內短時間無人轉讓店麵。我是這樣想的，把糧食店隔開，一半經營交椅，一半經營糧食，你看好不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今天黃燦格外熱情，原來心有所圖啊！馬周心中會意，臉上流露洞悉一切的微笑。要說與他合作，共用一個坊店也不錯。黃掌櫃給自已忙前忙後，畢竟幫了不少的忙。
而且茌平縣城內，郭化元正追查殺人凶手。李白璧不能再呆下去了，把他妥善安排到郡城才是萬全之策。依他冷淡的性情，與糧食店的夥計尿不到一壺。因為他而影響自已與黃掌櫃的交情，就得不償失了。
自已獨闖太守府，煞費心機，以身試險，不正是想取得他的支持，把坊門口那片風水寶地劃到自已的名下？共享糧食店恐怕會打亂整體計劃。可黃掌櫃已經表了態，果斷拒絕會傷了他的一片好心，必需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好。
考慮了一會兒，馬周蕩開一筆，沒有直接回答黃燦的要求，而是講起一個小故事。大致意思是，冬天天氣寒冷，為了取暖，刺蝟便擠成一團。他們身上有刺，挨得近了紮傷對方；挨得遠了，又達不到取暖的目的。
“這合夥做生意，就如兩隻取暖的刺蝟，保持一定距離最好。千萬不要因為些些蠅頭小利，而傷了彼此的和氣。黃掌櫃經營的是糧食，我經營的是交椅。我們已達成協議，做交椅共同發財。目前的距離便是最佳距離，再近一些就會紮傷彼此。”
“我本人非常珍惜與黃掌櫃這段難得的忘年之交，不想因為經營交椅而鬧得不歡而散。買賣不成交情在，你說是不是？”馬周坐在車上，目視前方，不與黃掌櫃目光相接，半是感歎，半是勸說。
“可是……小兄弟……”黃掌櫃不甘心，還想再爭辯幾句。
馬周沒給他表達心意的機會，一擺手堅決地說道：“我這樣也是為了我們好。先把醜話說在前麵，免得將來發生不愉快，彼此都尷尬。”
“那好吧，就依你所言，保持距離吧。”黃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心情有些沮喪，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氣氛有些尷尬，一時倆人都不說話，坐在馬車上一晃一晃的沉默向前走。
過了一會兒，馬周想通了，又慢慢說道：“實不相瞞，郡城並不是我的最終目標。三年，希望黃掌櫃給我三年時間。三年以後，博州的交椅店全部交由你打理。我隻取一成的利潤，這樣你看好不好？”
“此話當真？！”黃燦正傷心沮喪中，乍聽馬周這句話，不啻於天上掉餡餅。可是馬周的語氣太平淡了，淡然到讓他懷疑是不是在說笑。
“黃掌櫃何時見過我馬某和你開玩笑？”說到這裏，馬周豪氣頓生：“我的目標不是郡城，而是都城長安。甚至長安也難以滿足我的願望，真有那一天，我希望把交椅生意做到天下每一個角落！”
“少年果然了得！”黃燦神情振奮，伸出大拇指讚歎：“我是老嘍，不想那麽遠了。得到博州郡的生意，已經得償以望。”
午時前後，二人回到馬莊村。
還沒有回到堂兄馬大哈家中，在半道上遇到天官叔。
一見馬周去而複返，天官喜不自勝，站在馬周的車前，嗬嗬笑道：“三天前你安排的事，我已向練兵的村民講過。大家非常熱情，這是我沒料到的。因此上，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賓正能滿足你叔父的請求。”
“哦？有什麽事，還請叔父直說。”天官可是族長人選，馬周不敢托大，從馬車上跳下來，施禮後與天官麵對麵站立。
天官的表情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吭哧了一會兒，底氣不足地說道：“我想讓我家你兄弟，跟著你一起闖營生。你看這個合適不合適？”
“噢——”
馬周明白了。他想讓他的兒子跟著自已一起學做交椅。天官到底是天官，索取好處以前，先表明他鼓動所有村民做交椅，並以此為借口，想獲得比其他村民更優惠的條件。
他以前的確給自已添過亂子，自已這時候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狠打他的臉，打了左邊再打右邊，無情拒絕對他的過分要求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借此機會與他講和，化敵為友，不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自已將來去博州，去長安，不再呆在馬莊村。身後的好名聲，全靠他們這樣有一定權力的人替自已宣揚。若是做得太過份，太無情，將影響自已的名聲。將來衣錦還鄉時，不是夾道歡迎而是一片罵聲，那多尷尬啊！
“噢——原來是這個事兒啊！好是好，可是他如何能打理好一個縣城的生意呐？”馬周心裏已經有了譜，想把他安排到茌平市坊，接替李白璧離開後的空白。想到他的兒子比自已還年輕，卻不像他的父親天官精明過人，讓他接去茌平恐怕不太合適。
“什麽？你說什麽？”天官聽了馬周所說，一聲尖叫：“你讓你兄弟去茌平打理一個縣城的生意？太好了！”
“哎——我的意思是講……”馬周想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家人到底不說兩家話。我這就回家，把好消息捎給你兄弟！”天官顧不了那麽多了，樂得隻差沒跳起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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