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路過的時候,都離這個屋子遠遠的,甚至重新修了一條路,繞過這個屋子。
天快黑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身上戴著銀飾,光著腳丫的姑娘走了過來。
在我的視覺裏,她是倒著的,隻見她那張精致的臉漸漸放大,跟我距離不到十厘米。
她蹲著看我,眨著她的大眼睛!
“你是誰?躺在我的門檻上幹嘛?”
她的語氣凶凶的,但是並不讓人反感,隻是覺得這姑娘有點個性。
然而作為九品靈藥的我能看出來,她性格暴躁,月事紊亂,脾胃虛寒,睡眠不暢!
“你看什麽看?說話呀!你是啞巴嗎?”
她輕輕拍打著我的臉頰,她的手冰冰的,觸感還不錯。
“我是被你爺爺抓來的!”
我欲哭無淚,作為一個男子漢,我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家抓來當壓寨……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這姑娘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單手把我拎了起來,一拋,一踢,我就滾到了路邊上。
“砰!”
大門關上,裏麵傳來了上鎖聲音。
附近傳來了些許嬉笑聲,我才知道,好多人躲在大樹背後等著看笑話呢!
我的姿勢還及其別扭,要不是我現在的身體素質足夠強,腦袋都要被擰斷。
屁股撅朝天上,腦袋朝屋子的方向,臉緊緊貼著地麵,我就這麽一個跪在那裏,動彈不得。
一股火氣衝上了我的腦門,當時就要強行衝破血脈,可是……我被那劇烈的疼痛感給成功勸退了!
天空一聲悶雷,隨即就下起了大雨,看笑話的人漸漸散去,剩我自己在雨中淩亂。
冰冷了遇水打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有點心酸。
想想其他與我同齡的人們,高考結束,要麽去旅遊,要麽拿著身份證天天去網吧狂歡,或者去自己喜歡的城市打工體驗生活。
也有天天在家睡懶覺,直到中午,老媽才拿著雞毛撣子衝進臥室拉被窩打屁股!
而我,父母隻說了一句外出旅遊就聯係不上了,但其實我心中清楚,我爸媽絕不是旅遊那麽簡單。
最初那幾天,我還很開心,終於脫離了父母的掌控,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但沒想到,一係列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在了我身上,讓我措手不及。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我在鬼門關裏走過多少次了?
要是其他人,怕是早就回家,躲進父母的懷抱裏去了吧?
而我……又能找誰去呢?
想到此,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
我腦海裏突然響起一個旋律: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
感受著快要蔓延到我鼻孔的雨水,帶著泥土的腥氣,我一咬牙,捏起了拳頭,一發狠,我豁出去了!
一股難以承受的痛從我的後腰傳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
我正打算一鼓作氣衝破血脈,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屁給卸了勁。
“靠!”
我都好久沒放屁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個屁,什麽意思?玩我呢?
一旦那股勇氣被打退,要想再來一次,就很難了,畢竟衝破血脈的感覺很痛,想想就怕!
以前,看著小說裏的那些主角,動不動就強行衝破血脈突破境界,看得我熱血沸騰。
現在我才知道,那都是扯淡的。
或許,衝破血脈確實能突破境界,但是,誰沒事就衝破血脈啊?還一晚上衝破好幾次,腦瓜子被燒了還差不多。
我深深呼吸兩口,調整心態,準備再次衝破血脈,這時候,那屋子的門開了。
那個姑娘走了出來,把我拎進了屋子,隨手往地上一扔。
這……
我一個成年的男子漢,被一個女人像拎雞仔一樣的拎來拎去的,很沒麵子的好嗎?
張阿閑被張嬸拎著的時候,我倒是沒覺得太過分,畢竟張嬸的體格在那裏擺著的。
而拎我的這一位小姐姐……
用小巧玲瓏來形容也是恰如其分的。
被這麽一個小姐姐拎著,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但她有那麽大的力氣,也是讓我很驚訝的。
不過想想,作為聖蠱王的孫女,有這點本事也不算太誇張。
我好像記得……她叫藍玉兒。
“我本來不想管你的,看你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大發慈悲,幫你把蠱解了,帶你出去!”藍玉兒的語氣很冰冷。
我就納悶了,明明是他們把我綁來的,現在倒像是我要欠她一個人情似的,這讓我上哪裏說理去?
“這蠱,很厲害,你會解嗎?”我心中有一丟丟的懷疑。
但是剛問出口,我就後悔了。
果然,藍玉兒臉色一變,正在研磨藥材的她突然將工具扔到一旁。
“那你就自生自滅好了!”
說完,她就去了裏屋。
“誒!我錯了,美女,我錯了!嘿!”
任憑我如何呼喚,裏屋都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我終於放棄了掙紮。
現在我是躺著的,比剛才的姿勢舒服多了,還不用被雨淋,這麽一想,我心裏就舒服多了。
糟了,我是不是墮落了?
我趕緊擺正心態,該想辦法突破還是要突破的!
再嚐試了幾次之後,我耐心終於用完了,豆大的汗珠從我臉頰滴落。
我緩緩睜開眼睛,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裏並沒有電燈,而是一朵朵蘑菇在散發著光芒。
一朵兩朵是不足以照亮這整個屋子大,但這屋子裏足足有幾百朵,把這屋子照得是明明白白的。
我就納悶了,剛才還沒有到,怎麽現在到處都是蘑菇?
難道這些蘑菇都是在幾分鍾之內長出來的嗎?
而且,這些蘑菇還搖頭晃腦的,像是在跟我打招呼,我能感覺到它們對我投過來的好奇的目光。
“掙紮啊,你怎麽不掙紮了?”
藍玉兒從裏屋走了出來。
原來,我的這些小舉動她都知道,我瞬間就憤怒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我的聲音變得很冷,這種被別人捏在手心裏當玩具的感覺,讓我徹底爆發了!
我用盡全力,衝破了血脈,此時的我,七孔流血,但我已經渾然不覺。
所有的痛苦都被憤怒所淹沒,煞氣瞬間破體而出。
“別人拚命的樣子,就這麽好笑嗎?”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做理智,隻想給麵前這個女人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