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帶主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吧。”聞言,零懨放心下來,環顧了一眼狼藉不堪的林子說道。
“嗯。”墨欞點頭,周身散發出一道靈力,那靈力呈一隻巨大的手掌形狀,將鬱念卿二人托起,緊跟著墨欞的腳步而去。
方才的動靜如此之大,定會引來附近的修者,他們必須得趕緊離開這裏,若不然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隻是,他們還沒有走多遠,遠處的,虛空就傳來一道強大的氣息,僅一個呼吸的時間,氣息的主人已落在他們前方。
墨欞和零懨迅速護在鬱念卿麵前,周身湧動著靈力,蓄勢待發。
“小家夥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來人臉上橫著一道猙獰可怖的刀疤,赫然就是那日在惡鬼之都城門的刀疤男。
他此話一出,兩小隻並沒有放鬆警惕,眼神充滿防備地盯著他,帶著鬱念卿往一側移動,這個人身上的氣質和那日截然不同。
“刀鋒大人。”
然而,就在它們即將轉身往另一側離開時,空氣一陣波動,一名身著黑紅長裙的妖媚女子從虛空飛身而來,落在刀疤男的身側。
她向刀鋒微微一禮,繼而扭頭看向墨欞所在的位置方向,目光落在那巨掌之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身上。
帝祁禦身上還在溢著鮮血,此時衣裳已經被浸透,血液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鬱念卿躺在他懷裏,身上的衣裙也幾乎被他的血液染紅。
而帝祁禦即使一臉血液,也遮擋不住他精致的容顏,妖媚女子在看到他的容顏時雙眼一亮,湧上濃濃的興趣。
這個男人,好生俊美,看得她心癢難耐,她卷著落在胸前的一縷秀發,勾唇,風情萬種,媚聲道:
“刀鋒大人,這個男人我喜歡,可否將她送給我?”
說話間,她身上迸發出一道奇異的力量,將想要趁機帶鬱念卿二人逃走的墨欞和零懨鎮住。
“若是你有能力馴服他,自然可以。”刀鋒聞言,亦勾起唇角,目光肆意地盯著眉頭緊鎖的鬱念卿。
說著,他伸手攬過妖媚女子的小蠻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語氣意味不明。
妖媚女子也不掙紮,輕車熟路地把手放在他胸前,身體緊貼著他,依偎在他懷裏,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女的歸你,男的歸我。”
她一邊說,纖指一邊在刀鋒的胸膛上打圈,還踮起腳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你這小妖精,比妖嫵懂事多了,去吧。”刀鋒很是受用,狠狠掐了一把她的細腰,而後將她推了出去。
聽到妖嫵二字,妖媚女子臉上的表情凝了一瞬,隨即笑得更加嫵媚,理了理自己的秀發,道:
“沒辦法,誰讓姐姐是主子身邊的大紅人呢,她順風順水,自然要比我清高些,
而我,不過是一名被拋棄的卑賤棄女,當然要比她懂得多一些……生存之道。”
她說著,轉身看向渾身警惕的兩小隻,手腕微翻,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古塔便浮於她掌心之上,古樸神秘的氣息從中縈繞而出。
墨欞和零懨在看到古塔的那一刹,控製不住地身子一顫,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它們呲著牙想要逃離開,可身體卻怎麽都動彈不了。
妖媚女子運轉靈力,雙手結印,古塔彌漫出絲絲縷縷的邪祟之氣,朝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兩小隻纏去。
“這兩隻小獸看著很美味,那頭大家夥肯定會喜歡的。”
見此,墨欞運轉靈力,身上迸發出濃鬱的黑氣,拚了命地想要掙脫禁錮,奈何無濟於事,隻能不停地發出抵抗的聲音。
這是亙古鎖妖塔,裏麵封印著強悍的天地法則之力,而且還是懲罰之力,是亙古時期拿來懲罰背叛主人的異獸的懲罰之塔。
被送到裏麵的異獸,靈力會被封鎖,需以肉體之軀承受三十九道天地法則的懲罰。
能撐過去的,會被送到最頂層,成為頂層那頭由天地煞氣化成的亙古凶獸的盤中餐,這還是幸運的。
因為撐不過去的,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裏。
這世間的異獸在麵對它時都會被它所帶來的恐懼之力震懾。
這種恐懼,就像是人的血液一般,是流淌在異獸的身體裏的,是刻在它們靈魂裏的,是深入骨髓的,它們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
“鎖妖塔怎麽會在你們手上?”
兩小隻已經被來自靈魂的恐懼壓倒,狼狽地匍匐在地,身體抖若篩糠,墨欞努力地昂起頭,顫抖著聲音問道。
鎖妖塔,是神族在掌管的寶物,據說在那場大戰之後,就被神族之首封印在了神樂山,而神樂山,也由此成為了神域的禁地。
神族之首在神樂山布下多重陣法,除神族神帝和大祭司外,無人能進,如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因為,過了今日,你們就會煙消雲散,永遠消失在這世間!”
妖媚女子笑容不變,說話之時,她嘴裏露出四根尖利的牙齒,身後出現一道赤狐虛影,但轉瞬即逝。
那赤狐虛影額間,好像印著一道白雲印記,墨欞眸光微閃,赤雲狐,妖族!
在清楚妖媚女子的身份時,它心裏湧現出一個可能性,猜測道,難道,妖族和神族又勾結起來,準備為禍世間了嗎?
這個猜測一出來,墨欞暗紫色的眸底立即醞釀起怒意,天道狗賊,你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護著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可曾有過一天的後悔,後悔狠心將主人送入誅魔劍陣……
“兩隻可愛的小家夥,到了塔裏可要盡情享受哦,畢竟,那可是你們最後的時光了。”
妖媚女子抬手撫了撫被風吹到臉頰邊的發絲,手指微動,邪祟之氣將它們包裹在其中往回帶。
眼看墨欞和零懨就要被收進鎖妖塔,一道磅礴的靈力從側麵席卷而來,懾得妖媚女子身子頓住,那團邪祟之氣止步不前。
與此同時,墨欞和零懨,還有鬱念卿二人被一陣刮來的清風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