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聰明的冷君柔!

章節名:047聰明的冷君柔!

隊伍和來時一樣,隻除了留下兩名侍衛在客棧守護著趙玉和小虎。

冷君柔坐在華美精致的大馬車內,心情隨著路程距離越來越短而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緊張,她深知,不止是自己,外麵那幾個人應該也會一樣的,特別是用雙層遮蔽物保護真容的他,必是最心潮澎湃、最思潮暗湧的一個。

當年,自己陪同謝心怡進宮選秀,是從專門的x南門進去,如今,身為和親來的郡主,走的是另一條路,玄北門。

那兒的大廣場上,已經站滿一排排人群,為首的是一身尊貴龍服的古揚。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夏宇傑就給古揚寄來獻諫,說為了促進兩國交好和發展,打算把北夏國最美麗、最聰明的明珠郡主送到東嶽國來和親。

古揚如今親自來這兒迎接,可見對北夏國還是頗有重視,還是非常期待這次的邦國聯誼,這讓冷君柔感覺心安不少。

她下馬車後,一直低垂著頭,由李浩陪同,跟在古煊身後,蓮步生輝,沿著中間留出的寬敞道路朝前邁進,走了大約兩分鍾才停下。

“在下北夏國宰相獵鷹,見過東陵皇帝!”首先開口的是古煊,嗓音是刻意隱瞞後的低沉。

接話的聲音,溫潤如玉,與以往沒半點區別,語氣中透著莫大的喜悅和友好,“鷹大人一路辛苦了!”

然後,冷君柔感到一股炙熱的視線往自己射來,她先是沉吟一下,毅然抬頭,如期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整個五官輪廓,還是印象中的英俊儒雅,隻不過,臉型變得有點兒削瘦,就連身材,也比以前清瘦不少。

是身為皇帝後的辛苦所致呢?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冷君柔心裏不自覺地竄出這樣的念頭,直至接到他眼中顯出的愕然和驚震之色,她才趕忙收起一切思緒,俯身行禮,“夏雪見過皇上。”

空氣裏,先是一片沉寂,數秒後,古揚做聲,“你……叫夏雪?再抬起頭來讓朕看一看。”

冷君柔身體微微一僵,便也照辦,漸漸地,目光再一次對上他的,那裏麵,依然布滿驚豔、驚喜、納悶和困惑之色。

這會,古煊二度開口,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輕快和愉悅,“怎樣,咱們皇上沒騙東陵皇帝吧?咱們的明珠郡主,還勉強能讓東陵皇帝喜愛吧?”

古揚繼續呆愣了一會,也大笑出來,“夏宇傑果然沒有誇大其詞,明珠郡主比朕想象中還絕美嫵媚,比朕後宮的女人都好看!”

如此言語,本應讓人感到如釋重負,感到輕鬆和竊喜,然而,古煊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著古揚那色迷迷的雙眼一個勁地盯著冷君柔,他恨不得立即揮出手去,將它們挖出來,或者,像上次對付那個欲玷汙冷君柔的小混混一樣,用內力震碎這雙可惡的色眼睛。

當然,他隻是這樣想而已,即便內心有多不爽和憤怒,有多想即刻殺死眼前這個曾經卑鄙冷血地對自己做出弑兄奪位的畜生,結果他還是極力忍住了,繼續擺出一副友好愉悅的態度。

至於冷君柔,除了應對古揚,還暗暗留意著古煊,感受到了他的吃醋和憤恨,很是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爆發出來,幸好,他能以大事為重,最終忍住。

古揚則繼續高深莫測地注視了冷君柔一陣,轉開話題道,“大家都辛苦了,朕已經準備好酒菜為大家設宴洗塵,都動身過去吧。”

古煊眸色頓時晃動了一下,隨即抱拳答謝,“東陵皇帝客氣了,在下先此謝過!”

“謝東陵皇帝的款待!”其他隨從侍衛也立即齊聲呐喊。

古揚抿唇,視線對低著頭的眾人一一掃過,然後又是眼神複雜地瞧了瞧冷君柔,轉身,大步先行,朝皇宮中心走。

古煊帶著冷君柔等人也連忙跟上,之後,是陪同古揚來一起迎接的若幹官員,原本聲勢浩大的廣場,隨著人群的漸漸散去,不久便恢複了冷清和空蕩。

宴會也是設在頤和殿,

整個大殿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喜氣洋洋。看著眼前的情景,冷君柔腦裏不由自主地閃出一些熟悉的畫麵,仿若隔世,然後下意識地看向走在她前排的高大人影,在猜想他此刻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曾經,這個金壁輝煌的地方屬於他,這些臣子擁戴朝拜的對象是他;可現如今,這些已屬於另一個人。

曾經,在這些文武百官的見證下,他和自己在此結成夫婦;現如今,卻是要他賠著笑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為別的男人的女人,這個男人,是他的親弟弟,為了奪位,曾經狠心將他刺死。

冷君柔想著想著,忽見走在前麵的古煊已經停下,古揚也回頭,先是沉吟地望著自己,突然伸手過來,把自己拉住,二話不說,直往台上走。

他……他想做什麽,據了解,自己應該站在台下的。冷君柔內心即起疑惑,不過還是繼續往前,隨他到台上。

不錯,古揚這麽做確實另有目的,他依然深深震撼在冷君柔這張異常熟悉的容貌中,故他想把她展露在眾人麵前,看看別的朝臣是如何反應。

如他所料,台下那些原本滿麵笑容的人群,有部分立即僵愣住,露出愕然。反應最為強烈的是冷睿淵和冷逸天。

於是,古揚又對冷君柔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凝視,繼而朝台下朗聲宣布出來,“各位卿家,朕身邊這位夏雪姑娘,正是北夏國獻給朕的明珠郡主,比北夏國皇帝在諫書裏提到的還美麗迷人,北夏國這般有誠意,我們東嶽國自然也就不能怠慢,朕現正式冊封明珠郡主為賢妃,賜住榮華宮。從今日起,兩國正式成為友好邦國,互相扶持,共同發展,大家說好不好?”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馬上呐喊出來,聲音洪亮有力,響徹整個大殿。

古揚更加龍心大悅,同樣聲響亮如哄鍾,直接宣稱宴席開始。

他從太監那接過一杯酒,下台直奔古煊麵前,“鷹宰相一路辛苦了,來,朕敬你一杯。”

古煊抿唇一笑,也從太監手中接過另一杯酒,不忘先暗暗觀察一下,然後舉向古揚,發出一聲請,與古揚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喝罷,古揚回到台上來,又是命人倒了一杯,這次,舉向冷君柔,微笑道,“愛妃,來,陪朕喝一杯。”

冷君柔微怔,接過酒,像古煊那樣先不著痕跡地審視,繼而喝下。

緊接著,各朝臣們也紛紛起筷,整個大殿逐漸鬧哄哄起來,有些人開懷暢飲,有些人則暗藏心思,宴會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鍾才結束。

在古揚的安排下,冷君柔首先離席,前往她居住的宮殿,由於古煊和藍子軒無法再護送,因而隻有李浩和若幹陪嫁宮女隨同。

冷君柔由宮女攙扶著,盈盈而行,經過古煊和藍子軒身邊時,分別給了他們一個飽含深意且涵義不同的注視。

從頤和殿到寢宮的途中,她到處張望,一路觀察,抵達住處後,更是沿著各個庭院、回廊與台榭漫步一遍,踏入寢室時,屏退眾人,隻留下李浩。

“夫人,你累不累……”李浩刻不容緩地發出關切。

冷君柔搖頭,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對了,以後你不能再這樣叫我,反正我現在已經被封為賢妃,你以後索性叫我娘娘吧。”

娘娘?是的,她永遠都是東嶽國的皇後娘娘,以前是,不用多久的將來,也會很快恢複的。李浩想罷,頜首稱好。

冷君柔也抿一抿唇,接著道,“對了,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出席迎接儀式和洗塵宴會的那些官員,有一部分很陌生,印象裏,我沒見過他們。”

曾經,冷君柔有段時間被古煊安排參與國事商討,加上各種慶典宴會,於是見過大部分官員。

李浩則臉色一怔,沒即刻應答,隻是欲言又止地注視著她。

冷君柔柳眉蹙起,隨即恍然大悟,難道是,他早已知道?對了,他和古煊這些年來一直部署著報仇複國,肯定對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看著李浩訥訥的神色,冷君柔有那麽瞬間的衝動,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已經探知到某件真相,不過結果,她還是忍住了。

“對了娘娘,今天晚上……東陵皇帝他……你和他……”李浩這才開口,結結巴巴地問。

冷君柔清楚他想問什麽,本打算告訴他關於自己的計劃,可又突然思及他和古煊聯合起來欺騙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蒙著自己,便故意對他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決定耍耍他,“嗯?我和他怎麽了?”

李浩濃眉一皺,躊躇了一會,終毅然道出,“娘娘今天被冊封為賢妃,今晚算是獨特**,我擔心東陵皇帝他會過來……不知娘娘想到應對措施沒有?”

冷君柔內心略微哼了一下,看著他緊張擔憂的樣子,她也迅速擺出一副驚慌狀。

李浩本來還多少心存一些僥幸,如今見狀,心裏那份希冀霎時消失,麵色刷白。

冷君柔瞧著,不覺又是一陣幸災樂禍,暗忖道,活該吧,誰讓你有個那樣的主子,誰讓你對你的主子那麽忠心,誰讓你和你主子一起欺騙我!

暗暗調整一下思緒,冷君柔輕聲問,“你呢,有沒有任何建議或辦法?”

李浩望著她,仍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法子。他以為她多少會有點提防抗拒的手段,然後自己必要關頭給予援助,勢必保住她的清白,孰料到,她竟會這般直接認命,假如主子知此況,絕對會抓狂和崩潰。

時間繼續過了片刻,瞧著李浩愈加方寸大亂的樣子,冷君柔擔心他會破壞到自己的計劃,便不再耍他,安撫出來,“好了,別想了,今晚我自有辦法應對的。”

李浩聽罷,兩眼瞠大,半驚喜半遲疑,“娘娘說真的嗎?那娘娘有何妙計?請說來讓我知道一下。”

“我會具體怎麽做你不用管,反正我自有打算,你到時千萬不準來攪合,今晚,你就當做什麽事也沒有。”

當做什麽事也沒有?那怎麽行!盡管冷君柔態度很堅硬,但李浩還是決定再追根到底,奈何,正好外麵傳來敲門聲,伴隨著一聲恭敬的呼喚,“賢妃娘娘,奴婢是皇上派來榮華宮服侍娘娘的,如今晚膳時間到了,請問娘娘要奴婢現在呈上嗎?”

李浩和冷君柔相視一下,由李浩去開門,隻見進來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宮女,眉清目秀,靈巧精明。在她身後,另外跟著兩名年紀稍小的宮娥,分別端著一隻大托盤,托盤裏裝的正是熱騰騰的飯菜。

她們一起來到冷君柔麵前,先是行禮,繼而,那帶頭的宮女吩咐她們把東西一一取出擺在旁邊的桌上,繼續用嚴謹恭敬的語氣輕喚冷君柔,“娘娘,請用餐。”

冷君柔沉吟數秒,便也起身,來到桌子邊,不著痕跡地對飯菜審視一番,然後遣退她們,“我吃飯不喜歡太多人在,你們先出去,這裏有李麽麽服侍就可。”

“是,娘娘,那娘娘請慢用。”

三人齊齊答應,陸續離去。

隨著房門重新關上,房內恢複了寧靜,冷君柔拿出銀針,一碟碟菜肴測試,確定沒事,開始食用,因為預先商量好未免被人發現引起疑惑,故她並沒有叫李浩一起吃,而是讓李浩靜立一旁,儼如真的麽麽似的看著她吃。

李浩仍為剛才的那件事糾結中,他心緒不寧,躊躇忐忑,幾次欲言又止,就那樣自個折騰到冷君柔吃完飯。

冷君柔豈會不清楚他的心思,不過她並沒作出解釋,還是隻說自己會處理,叮囑他別攪合,待宮女們收拾走東西後,她也叫他去用餐。

因而,李浩即便心情多麽複雜,也唯有聽命,打算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李浩剛走不久,冷君柔刻不容緩地將某個丫鬟叫進來,這丫鬟叫慧如,二十歲光景,長得明眸皓齒,幹練麻利,本是夏宇傑培養出來的暗衛,如今被夏宇傑派來效命於冷君柔,表麵上是陪嫁宮女。

冷君柔若有所思地看著慧如,緩緩而道,“慧如,那些步驟和安排,你都清楚的吧?”

慧如供手,果斷地道,“郡主請放心,奴婢都清楚了。”

冷君柔頜首,由衷感謝,“嗯,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郡主言重了,能為郡主和皇上辦事,是奴婢的責任和榮幸。”慧如語氣更加肯定。

冷君柔則繼續感慨中,一會,如她所料,古揚駕臨了。

他已換了一襲深藍色的便服,依然裝束貴氣,但多了一份儒雅的氣質。隻不過,一進門就盯著冷君柔看。

狂熱熾烈的目光,令冷君柔大覺不自在,仍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向他欠欠身,柔聲道,“皇上還沒歇息麽?”

古揚繼續神色複雜地凝望她一陣,唇角微揚,意味深長地道,“今日是愛妃進宮的頭一天,夏宇傑給朕送來這麽珍貴的禮物,朕要是讓愛妃獨守空房,豈不是辜負了夏宇傑的一番心意。”

要來的果然來了!

看著古揚愈加狂野的眼神,冷君柔維持赧然狀,嗓音更加柔和,“臣妾謝皇上厚愛,也待表哥謝過皇上。”

古揚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轉為遲疑,“你和夏宇傑真的是表兄妹關係?”

冷君柔心頭猛地一顫,反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對著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古揚沉吟一下,而後道,“愛妃長得與朕的皇後有點像。”

聽到此,冷君柔渾身霎時又是一僵,他果然是這個意思。快速調整好思緒,冷君柔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幽幽地低吟,“表哥並沒有跟臣妾說過皇上已經冊封了皇後。看樣子,皇上很愛皇後娘娘。”

古揚心底閃過一絲迷惑,片刻後,低聲呢喃出,“她在三年半前,已經離開了朕。”

“看來,皇後是個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人!”冷君柔忍住內心的暗潮洶湧,佯裝恍然大悟和為他打抱不平。

古揚再一次定睛注視她,看著這張很是相似的麵孔,卻迥然不同的表情和氣質,他幽邃閃亮的黑眸,更加惘然了。

冷君柔悄悄留意著他,忽然,朝慧如打了一個眼色,慧如會意地點點頭,對古揚鞠一鞠,先出去了,不久再回來時,端著一壺酒,而古揚,仍在靜默凝思中。

冷君柔突然伸手,挽住古揚的手臂,柔聲道,“皇上,來,臣妾陪您過去。”

古揚再度回神,迎著她略微仰起的小臉,便也邁動腳步,隨她走到桌子前。

慧如已將酒和酒杯放在桌上,冷君柔親自倒了兩杯酒,為古揚呈上其中一杯,澀澀地道,“臣妾雖然不是皇上的正妻,但根據臣妾家鄉的習俗,希望皇上能與臣妾喝下這杯交杯酒,此後,臣妾是皇上的人,永遠都是。”

古揚先是繼續若有所思地對她凝望瞬間,隨即接過酒杯。

冷君柔粲齒,趕忙端起另一杯,手臂直接跨到他的手腕上,對他發出一聲請,還附帶著柔情蜜意的眼神,臂彎漸收,朝自己胸前靠近。

古揚呆看著她笑靨如的容顏,腦海不自覺地閃出另一張清麗脫俗、五官酷似的臉,於是也收臂,讓酒杯慢慢靠近他的唇邊,最後,仰頭,一飲而盡。

冷君柔眉心一舒,一抹欣喜在眼中稍縱即逝,也高仰小臉,一口氣喝光。

相扣的雙臂緩緩分開,兩人眼神暗黑,彼此深深對望。

忽然,古揚將慧如遣退。

冷君柔也衝慧如點頭示意,還別有用意地吩咐道,“慧如,給我準備沐浴用的熱水。”

“好,奴婢這就去辦。”慧如也連忙回應了一句隻有她和冷君柔才明白內裏意思的話。

慧如出去了,冷君柔視線回到古揚身上,嫣然淺笑,笑靨中帶著一抹紅暈,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細聲道,“皇上,來,臣妾扶您過去就寢。”

古揚不做聲,靜靜由她帶過去,到床前停下後當冷君柔體貼地提出為他解下外套時,他也毫不拒絕,隻是眸色複雜地注視著她,眼神愈來愈炙熱。

冷君柔則佯裝更加羞答答的模樣,邊小心翼翼地解著他衣袍上的金盤絲扣,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剛才聽皇上說皇後娘娘於三年半前離開,臣妾鬥膽,皇後娘娘她是因何離開的呢?”

古揚身體頓時微微一顫,仍默不吭聲。

冷君柔也先是沉吟片刻,再道,“皇上喜歡的話,不妨將臣妾當成皇後娘娘?”

“你願意?”古揚終於開口,眼裏迅速湧上一絲光亮。

“隻要皇上能寵愛臣妾,臣妾願意。”冷君柔也毫不回避地迎視著他。

為獲聖寵使出渾身解數,這是後宮女人慣有的手段,她,難道也這樣?

可是,他不希望如此,對著這張異常熟悉的麵孔,他不想將她與那些庸俗脂粉相提並論,或許,他心裏根本就接受不了她說這樣的話,因為這代表她不是那個日夜縈繞自己心頭的“她”。

冷君柔不再言語,繼續小心輕柔地為解衣,不久,外袍除下,他全身隻留單衣和睡褲。

這時,慧如進來了,通知冷君柔熱水已經準備好,冷君柔於是扶古揚躺下,羞澀地道,“皇上您先休息一會,臣妾去洗洗就來。”

說罷,不待古揚反應,她留下一個溫柔的笑臉,便去衣櫃取出一件薄薄的睡袍,朝側邊的屏風內走去。

慧如已經自行躺在浴桶內,讓帶有崔情和迷一幻效用的熱水泡浸全身,冷君柔則先將睡袍放在一邊,也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裳,直接拿起慧如的換上,待慧如從浴桶出來後,她協助慧如穿上那件半透明的睡袍,且協助慧如戴上一張與自己麵容一模一樣假臉皮,臉皮上不是濃濃的熏妝,隻薄施脂粉,卻更像極了“以前的冷君柔”。

“慧如,你確定行嗎?”冷君柔看著她,用眼神詢問。

慧如抿唇,肯定地點頭,也用眼神叫冷君柔放心,稍後,步出屏風。

冷君柔繼續在屏風內呆了一會,然後提起搬水用的木桶,低著頭,悄然走出去,同時關上房門。

紅賬內,此刻如茶如火,看著沐浴後清麗可人的“夏雪”,古揚更是心潮澎湃,加上媚藥開始發作,他便刻不容緩,摟住她猛親。

事先經過多番訓練的慧如,半推半就,泰然接受與迎合他的一步步侵犯,直到他徹底占她的那一刻,她終忍不住,痛叫出聲,伴隨幾滴清淚。

至於古揚,心頭百感交集,尚未完全消失的理智令他深深明白到,眼前的人,不是冷君柔!

冷君柔已嫁給皇兄多年,還生下龍子,可身下的人兒……是第一次。

心底最後一抹希冀徹底的破滅,隻是,還夾雜著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看著她梨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他情不自禁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而後繼續……

火熱的狂情,在緩緩消逝的黑夜裏不停進行著,直至疲倦停下,天色已經將近破曉。

古揚睡過去了,慧如盡管渾身乏力,可基於任務在身,她不敢鬆懈,趁機偷偷點上他的睡穴後,用睡袍裹住身子,下床走到門口,朝外麵故作吩咐,“慧如,給我準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

在外麵大廳守了大半夜的冷君柔聽罷,如釋重負,連忙壓低嗓音應了一句,不久,提來熱水,進入屏風內才敢抬頭,看著慧如,非常小聲道,“沒事吧?”

慧如眼神一晃,但還是微笑,搖頭,“還好。”

可惜,當她取下睡袍,光裸的嬌軀展現在冷君柔麵前時,讓冷君柔不得不再覺內疚和心疼。

迎著冷君柔歉意的目光,慧如擠出一抹笑,低聲安撫,“郡主請別難過,奴婢沒事。”

別難過?這讓自己如何不難過?冷君柔不禁想起,當年自己頭一次遭到古煊占時,那種身和心的痛。如今,古揚中了藥,慧如的慘狀絕對比自己當年的還嚴重。

“郡主,您真的確定親自過去?要不讓奴婢一直呆到天亮,呆到他離開吧?”慧如又道,話題轉向正事。

“沒事,你放心,接下來我能應付的。”冷君柔也暫且從悲悵傷感中出來,叫慧如進入浴桶內,她還根據自己的經曆,親自幫忙,盡量為慧如減輕歡愉過程中所帶來的痛。

接下來,時間又是過去了將近兩刻鍾,慧如穿戴整齊,此刻,穿的是她自己的宮女裝,冷君柔也換回剛才那件睡袍。

彼此間投以關懷的一眼,她們暫且分開,慧如出去,冷君柔則回到床前。

她盤膝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依然昏睡中的古揚,不久窗外傳來亮白,她於是點開他的睡穴,自己下床,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繼續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冷君柔回頭,見古揚緩緩醒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步履輕快地走了過去,嬌聲道,“皇上,您醒了?”

古揚睡眼惺忪,帶著歡愉的餘味,炙熱注視著她。

冷君柔回他一個赧然的笑,“皇上是要臣妾親自為您更衣梳洗呢?又或者,讓太監公公代勞?”

古揚仍舊不語,忽然掀翻一下被子,尋到床褥上的那塊幹涸了的血跡。

冷君柔順著他的視線,內心明白怎麽回事,佯裝半羞半喜道,“臣妾感謝皇上昨晚的寵幸。”

古揚目光回到她的臉上,眼裏閃動著隻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神色。

正好這時,一道尖細的呼喚從門外傳來,頗具恭敬,“皇上,早朝時間快要到了,請皇上起床。”

是太監。

冷君柔暗暗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門,如期見到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不過很麵生,

應該不是之前的老太監了。

太監手裏抱著一疊新衣,看樣子,是古揚的。他先對冷君柔行了一個禮,徑直走向床榻,再一次畢恭畢敬地道,“皇上,奴才為您更衣吧。”

這樣的場麵,估計不是第一次,不然,這個太監不會這麽神態自若。

冷君柔對此更求之不得,靜立一旁,看著太監扶起古揚,為古揚穿上一件件幹淨的衣衫,看著太監服侍古揚梳洗,最後,看著古揚二話不說,隻眼神複雜地對自己凝視半會,然後隨太監離開了。

房內赫然安靜下來,靜得冷君柔足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氣聲,原來,自己還是非常緊張和慌恐。幸虧,謝天謝地,一切尚算順利!

仰起頭,冷君柔深深幾個呼吸,慢慢平複下緊張的心,剛好,慧如進來了。

“慧如,你現在情況怎樣,身上……還痛嗎?”冷君柔刻不容緩地詢問。

“慧如沒事,郡主不用過於憂心。”慧如抿唇,淺笑,“倒是郡主,昨夜應該沒怎麽睡,慧如幫您梳洗一下,您吃點東西,然後上床補眠吧。”

慧如刻意裝作若無其事,可冷君柔畢竟是過來人,還是覺察到慧如極力隱藏起來的傷痛,不過也沒多說,因為,這是必然的,早在決定施行這樣的計劃開始,大家都已做好了心裏準備,包括慧如。

而且,她相信,堅強勇敢的慧如會熬過去的,畢竟,接下來還要繼續奮鬥呢。

想罷,冷君柔心情漸漸豁然開朗,任由慧如幫她梳洗,弄妥之後,吃早點,隻不過,她無法補眠了,因為,宮女來稟告,良妃娘娘駕到!

良妃娘娘,是冷若甄嗎?當年自己逃出宮前,因為心懷憤恨,用匕首幾乎刺遍了冷若甄全身,想不到,她還活著,想不到,她良妃的位置,還能繼續穩坐!

但,她就算不死,也會殘廢的吧?那麽,她是躺著被抬進來的吧?這樣的狀況,不靜靜躲起來,還迫不及待地跑來示威,這個冷若甄,看來隻有死了才會收斂!

可惜,情況並不如冷君柔所猜測,在一陣陣參次不齊的腳步聲中,一個身著華服的影子姍姍而來,正是冷若甄,她沒有躺著被抬進來,而是在數名宮娥的擁簇下大駕光臨,整個人完好如初,且一如既往的盛氣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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