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陸氏的股東大會的參會人員必須持股百分之十,陸靈婉小姐根本就沒有達到入會的資格。”
明天齡的聲音平穩且咄咄逼人,讓陸振言根本沒有辦法作出任何的反駁。
周圍也沒有人開口,他們都清楚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有何種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在處處受限的陸氏還能大展宏圖。
陸靈婉之前也經常跟著陸振言出席股東大會,此前的明天齡雖然對此有過不滿,但也從沒有態度如此強硬地讓她離開,可當陸知意出現時,這一切都變了!
思及於此,她立刻轉頭,狠狠地看向了陸知意,眼中的恨意似要將其碎屍萬段。
陸知意不傻,明天齡對她的維護可謂是明目張膽,她自然也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孤軍奮戰,看著陸靈婉投遞過來的充滿仇恨的眼神,她輕輕勾唇。
“陸小姐是不明白明總在說什麽?”
直接表露的提醒和嘲諷讓陸靈婉徹底漲紅了臉,而在周圍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中,她卻仍舊能若無其事地坐在原地,她這番行徑就和剛剛的陸振言一摸一樣。
而一旁冷眼旁觀的陸知意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不愧是父女,果真是一家人。
明天齡見陸靈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豪不加以掩飾地笑出了聲。
陸靈婉聽到這聲笑,本想要再次裝作若無其事,可此時一旁的陸振言也開口了。
“婉兒,你先出去吧,在辦公室等我。”
這句話一出,陸知意立刻就看了過去,她的眼眸裏情緒淡淡,可她的目光卻如同一把利刃,直將陸靈婉看得渾身發抖。
陸靈婉怎麽也想不到陸振言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整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迅速扭頭看向了說出這句話的陸振言,眼裏的不可思議戳痛了陸振言。
陸振言低下頭,他沒有辦法麵對女兒,心中的愧疚讓他對明天齡和陸知意的恨意變得愈加濃厚。
這場注視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陸振言的發話,陸靈婉幾乎是馬上就站起了身並低著頭迅速出了會議室。
陸振言看著低頭走出會議室的陸靈婉,心中頗感愧疚,對明天齡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好了起來。
“明總這下該滿意了吧?”
明天齡當然滿意,他輕聲笑了笑,不打算再開口。
陸振言見他知趣,心下當即便鬆了一口氣,清了清嗓,想要正式開始今天的股東大會。
“陸先生,既然令愛做了一個好典範,您這位做父親的是不是應該做得更好?”而就在這時,依舊站在陸振言身旁的陸知意開口了。
這句帶有譴責意味的話,然後陸振言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他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轉過頭去,“你會主持嗎?我是你爸,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你!”
對於陸振言的這一番綁架,陸知意根本毫不在意,“就算如此,也不應該占有我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兒。”
她抬手指了指因為陸靈婉的離席而空缺出來的位置,示意陸振言應該坐到那裏去。
陸振言見陸知意這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心中更覺惱火,他瞪著陸知意,希望她能明白其中含義適可而止。
可陸知意卻好似瞎了一般,根本就看不出陸振言是想要做什麽,甚至還一臉無辜地問道:“怎麽?難道陸先生還想要多坐一會兒?”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首座的陸振言,但現在卻不同於之前陸靈婉被針對時那般寂靜,很快一位坐在陸振言左手第二個位置上的男人開口了。
這個男人大腹便便,臉上還戴著一副眼鏡,可是他推抬眼鏡兒的動作根本不熟練,並不像是長期佩戴眼鏡的人,看樣子是為了讓自己的看起來斯文精英一些,才做出這樣的打扮。
“果然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真是的一點也不知道尊老。”男人大言不慚,眼睛上挑,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兩個人給盯上了。
陸振言見有人為自己發聲,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嘴角也微微上揚,他輕掃一眼陸知意,哼笑一聲,“畢竟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任性些也是能夠理解的。”
陸知意每次見陸振言在大眾麵前裝作一個好父親時,都覺得惡心無比,她冷眼看著陸振言是如何跟著在座的所有人表示無奈並講述著自己的不孝。
“嗬,那百分之五十本來就是屬於我母親的,你現在在這裏說著這些話,莫不是拿著這些股份太久,忘記了這些股份本來是屬於誰的?”
而麵對著陸振言的那些說辭,陸知意卻是直言道。
“陸總是你的父親,是你母親的丈夫,他也有權繼承一部分的股份!”陸知意的話卻立刻讓另一個男人找到了漏洞。
然而被男人維護的陸振言在聽到這話時,臉色卻是一變。
男人本以為自己的這番話可以將陸知意打回去,甚至能夠讓她自動讓出一部分股份來,畢竟讓這樣一個女人做大股東,他的心裏也是覺得非常不舒服的。
可是陸知意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甚至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我母親臨終前的遺囑裏寫得清清楚楚,她在陸氏持有的所有股份全部留給我。”陸知意絲毫沒有慌亂,甚至還輕笑著看向陸振言,隻不過這笑中滿是諷刺。
“之前,陸先生以我尚且年幼的理由,將母親留給我的股份扣留下去,現在,我早已經成年,我不過是繼承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難道有什麽錯誤嗎?”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和身旁的同伴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慌亂,這件事陸振言根本就沒有告訴他們!
陸振言也有些錯愕,他原以為陸知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那份遺囑他動用了各種關係都沒能消除,也正因為此,陸靈婉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陸氏的任何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