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醫院,VIP病房。

等所有人走後,蘇可人長長的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天已經黑了。

有些艱難的從**爬起來,蘇可人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杯子喝口水。

“醒了。”

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突然響起。

瑩白的小臉上閃過一抹緊張,蘇可人微張著幹涸的唇角,沙啞的開口。

“景,景總?”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眉尾輕挑,黑暗中,景湛緩緩起身,端起桌上的水杯,遞到了蘇可人的嘴邊。

冰涼的觸感,直接襲來,蘇可人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然後才僵硬著身子,接過杯子。

“謝,謝謝。”

輕輕地喝了幾口水,感覺到喉嚨沒那麽幹了,蘇可人才低聲詢問。

“景總,您不是和蜜兒一起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黑暗中,景湛走進床邊,居高臨下的盯著蘇可人,“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麽會去會客室?”

“我?”

細眉微挑,蘇可人舔了舔唇角,“是因為工作的安排。”

“可是我明明安排孫盛去了。”

深邃的眸子半眯,景湛插著口袋,語氣微涼。

緊握著杯子的指尖微白,蘇可人擰著坐在病**,對於今天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我不知道您安排孫盛去了。”

“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過去。”

蘇可人說完,病房內就陷入了沉寂。

本就緊蹙的眉頭,此刻更是擰成了疙瘩,蘇可人仰著頭,看著黑暗中的男人,“你不說話,是不相信我嗎?”

“還是說,在你的心中,早就認定,我是故意過去的?”

“不然呢?”

墨色的眸底全是陰翳,景湛的唇角滿是譏諷,“你不就是犯賤嗎?”

……

巴掌大的小臉上染上一抹怒氣,蘇可人瞪著水盈盈的眸子,梗著脖子怒道。

“景湛,為什麽你總是要用這麽狹隘的想法來看我?”

“是,我之前是因為錢,賣給你了,所以那五年,我一直聽話,乖巧,唯你是從。”

“可現在咱們得契約已經結束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平等的,你不能一直這麽侮辱我!”

“嗤……”

一聲滿是嘲諷的嗤笑在病房裏響起,景湛眯著眼睛,似笑非笑,“蘇可人,咱們之間,從來沒有平等。”

“你也不配,和我提平等。”

尖銳的指甲狠狠地扣進掌心,蘇可人死死的抿著唇角,胸口不住起伏。

是,他們之間怎麽可能會平等呢?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她隻是一個苦逼的打工人,怎麽有資格和人家提平等呢?

鼻間一陣發酸,蘇可人努力的睜著眼睛,仰著頭,不想那麽沒出息的掉淚。

察覺到蘇可人的沉默,景湛的心頭莫名的染上一抹煩躁。

拿出一顆煙,點燃,點點猩紅在黑暗的病房中格外紮眼。

“說說你的那個男朋友吧。”

深深地吸了口香煙,景湛緩緩的吐出一團煙霧。

“我的男朋友?”

烏黑的眸底閃過一抹不解,蘇可人皺眉,很快的反應過來,景湛口中的男朋友到底指的是誰。

潔白的貝齒用力的咬著唇角,她低著頭,冷冷的開口。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你的男朋友?”

指尖微顫,景湛轉眸看向她,“那是誰?你的炮友?”

“你……”

蒼白的小臉上全是憤怒,蘇可人鼓著腮幫子,恨不得將手中的杯子砸到景湛那張欠扁的臉上!

胸口一陣絞痛,她難受的抓著胸前的衣服,長長的歎了口氣。

“算了,反正我在你的眼裏就是不堪,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滿身是傷的蘇可人,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去和景湛爭辯了。

本來,上午景湛出現保護她的時候,蘇可人在心中對他還存在一些幻想。

可現在,她心中的那點幻想,已經被他親手摧毀。

她也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是有多麽的自作多情和犯賤,明明都被景湛傷害,誤會過那麽多次了,在被救的時候,她還是會對他動心。

然而,此時蘇可人的沉默,在景湛看來,就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如果她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為什麽她不解釋?

還是說,真的被自己猜對了,他就是蘇可人的炮友!

賤人!

此時的景湛,臉色黑的宛如炭灰,手中的香煙掉落在地上,他抬起腳尖,狠狠地攆滅!

右手用力的扯著脖頸上的領帶,他緩緩上前。

“蘇可人,你知道我重新回來,是為了什麽嗎?”

烏黑的眸底閃過一抹緊張,蘇可人緊緊的抱著身上的被子,下意識的就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