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髒”字,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蘇可人的心髒,紮的她鮮血淋漓。
潔白的貝齒,死死的咬著唇角,通紅的眸子好像起了一層霧,蘇可人用力的攥著拳頭,看著男人冰冷,森然的目光,心裏難過的不行。
“好了,時間緊迫,你趕緊跟我去抽血吧!”
見著有合適的血型,醫生趕緊催促。
直到景湛跟著醫生離開,蘇可人也沒緩過神來,依舊僵著身子定定的站在那裏。
薛京墨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深知此刻她有多難過。
“可人,你就聽陳小姐的,去一旁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吧,你別忘了,你現在也受傷了。”
“是啊是啊,可人,你就別再讓我們為你擔心了。”
一聽薛京墨的話,陳蜜兒的心頭一喜,趕緊附和。
長長的睫羽微垂,蘇可人緊緊的擰著眉站在那裏,聽著二人的話,最終鬆了口。
“好。”
見到蘇可人同意,陳蜜兒嘴角的笑容根本都收不住,“那你就去薛醫生的辦公室吧。”
“行。”
通紅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蘇可人深吸口氣,轉頭看向薛京墨,“薛醫生,麻煩你了。”
“不麻煩,咱們走吧。”
說著,薛京墨便扶著蘇可人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大概走了兩三分鍾,直到走到拐角處,其他人看不到的地上,蘇可人才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見到蘇可人停下,薛京墨趕緊問道。
“沒有。”
微微搖頭,蘇可人定定的看著薛京墨,“薛醫生,你相信是我傷害了景珊嗎?”
一雙劍眉猛的蹙起,薛京墨緊繃著唇角,看著蘇可人蒼白的小臉,堅定的搖搖頭,“我不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澄澈的眸子裏麵劃過一抹感動,但她的一顆心卻更疼了。
為什麽,就連薛京墨都能相信自己,可景湛卻不能呢?
長長的睫毛微垂,蘇可人抿著唇,低聲說道:“薛醫生,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什麽?隻要你說,我就辦!”
對於蘇可人,薛京墨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我想讓你幫我驗個血。”
“驗血?”
“你怎麽了嗎?”
眉頭輕挑,薛京墨的眸底全是驚訝。
輕舔了舔唇角,蘇可人深吸口氣,“我覺得我應該是被人算計了,但這個人是誰,我暫時還不清楚。”
“但我可以很清楚的記得,我是跟著陳蜜兒進到更衣室之後暈倒的。”
“可為什麽我會出現在現場,我真的不知道,景湛他們進去的時候,我也才醒來沒多久。”
“你是說,你被人下藥了,所以才會暈倒的,對嗎?”
聽完蘇可人說的這些,薛京墨差不多已經明白了。
“對,所以我想讓你幫我驗個血,看看我的血液裏麵到底有沒有安眠藥的成分。”
用力的點點頭,蘇可人滿臉祈求的看向他,“隻要能證明,我也是被迷暈的,那我就沒有傷害景珊的時間,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所以,你剛剛說去休息,其實都是假的,對嗎?”
深邃的眸子半眯,薛京墨輕輕地歎了口氣。
“對不起薛醫生,我知道,我不應該騙你,但我現在能相信的,也就隻有你了。”
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著唇角,蘇可人愧疚的道歉。
“沒事,你能相信我,我很開心。”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的。”
深吸口氣,薛京墨一臉堅定的看著蘇可人,漆黑的眸子裏麵閃爍著讓人踏實的光芒。
“謝謝。”
雖然蘇可人很清楚,“謝謝”這兩個字很蒼白,可現在她除了這兩個字,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傻瓜,別總說謝謝,能幫你的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了,那現在你跟我去抽血室。”
“行。”
重重的點頭,蘇可人便和薛京墨趕往了抽血室。
……
半個小時後
當蘇可人和薛京墨抽完血回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也恰好滅了。
“醫生,我妹妹怎麽樣?!”
看著從手術裏出來的醫生,景湛上前兩步,焦急的問道。
摘下臉上的口罩,醫生長長的歎了口氣,“病人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了,但是……”
“但是什麽?!”
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景湛死死的盯著他。
“病人的雙手傷的太嚴重了,就連手筋都也都已經被挑斷了,雖然我們盡全力幫她進行了修補,但以後她的手恐怕連拿一根鉛筆,都十分的困難,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
“砰!”
右拳用力的砸在一旁的水泥牆上,剛剛還平整的牆麵,瞬間凹陷。
景湛陰沉的臉上寒霜密布,下顎崩的很緊,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蘇可人,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