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她晃了晃腦袋。
怎麽可能啊。
她和顧黎商一個在港城一個在京都，隔得那麽遠，她的腦袋裏到底是怎麽出現那種黃色廢料的。
宋皙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胡思亂想，透過手機仔細打量著顧黎商。
他眉宇間的疲憊還是那麽清晰，宋皙知道他很累，現在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卻拿來跟她聯係。
“你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吧，現在也已經不早了。”
“不是很累。”
這明顯就是騙人的。
宋皙張了張嘴想要反駁，顧黎商卻再次開口，“讓我再多看你一會。”
聽上去更像是請求。
宋皙果然還是拒絕不了顧黎商。
他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幾分鍾，宋皙還是忍不住了問道：“所以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她之前問過跟她一起過來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行程問題，卻發現他們都隻有過來的飛機票，卻沒有買返程的機票，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當時工作人員跟她說，要等上麵通知，她便大概知道了，顧黎商沒有鬆口之前，他們都不能回去。
“可能還需要幾天。”
“馬上就要過年了。”
“我知道，我盡快。”
宋皙沒再說什麽，隻是微微垂眸。
她不知道過年之前她還能不能回到京都。
現在的她忍不住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古代被流放到邊疆的犯人，京都有她的奶奶，有她喜歡的人，她到這裏都已經有個四五天了，真的很想回去。
顧黎商看到了她眼底的失落，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沒有做好，也沒照顧好宋皙的心情。
“等回來以後，該彌補給你的，我統統都會彌補。”
“彌補？”
宋皙有點懵。
她又沒想過要什麽彌補，隻是有些想回京都了而已。
“沒事了，早點睡寶寶。”
“好吧。”
“跟我說晚安。”
命令式的口氣，仿佛宋皙不這麽做就是錯。
宋皙倒是也順著他。
“晚安。”
“愛你。”
“……”
明明“我也是”三個字就在她的嘴邊，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說不出口，似乎是羞於啟齒。
好在顧黎商並沒有計較，隻是又叮囑了一句讓她早點休息便掛了電話。
宋皙盯著手機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短暫的視頻通話讓她的思念得到了暫時的緩解，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這會休息的話，顧黎商興許能睡個好覺。
但他真的休息了嗎？
宋皙打開了家裏的智能係統，看到房間的燈是暗的，剛以為顧黎商應該是聽話睡下了，卻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
這家夥分明還在工作，就連剛剛視頻通話的時候，她看到的背景也是在書房。
宋皙放下手機，躺到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要成為顧黎商的軟肋。
可她，是軟肋嗎？
-
翌日清晨。
宋皙起床的時候，黃柳兒已經出門了，卻給她留了早餐和一張便利貼。
便利貼上麵寫著，“朋友們知道我在港城都讓我去代購一點東西，知道你不願意動，所以我就自己去了，吃了早餐就好好在房間休息吧，如果想出去玩就給我打電話，馬上飛回來陪你！”
在港城的這段時間，宋皙幾乎都沒有跟黃柳兒分開過。
不管宋皙去哪裏，黃柳兒都陪著她。
她知道黃柳兒會跟著一起來港城是顧黎商授意，也是他出資的，但黃柳兒又不是她身邊的仆人，也該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她，的確很懶，隻想在酒店好好躺一天。
然而，餘瑤的到來還是破壞了她的這個想法。
“咦，柳兒姐呢？”
“她出門購物去了。”
“怎麽不帶上我呀！這種事情我可在行了。”
宋皙笑了笑，“因為是幫別人代購的，不想讓我們跟著累吧，而且自己一個人行動更輕鬆一些。”
“也是，不過其實可以跟我說一聲想要什麽，我直接讓人買就是了。”
“她責任感強，應該還是會想著自己買的。”
“也是。”
餘瑤眼神一掃，立刻搜索到了餐桌上的早餐，“吃早餐呢？”
“那是我的！”
“分我一點嘛~”
一頓爭搶下，兩個人都勉強吃了一半的早餐。
明明酒店有免費的早餐吃，她們卻不願意去，當然還是因為黃柳兒做的早餐好吃。
宋皙吃完早餐擦了擦嘴，眼神突然瞥到了餘瑤的臉頰。
“你的臉……”
因為餘瑤化了妝，底妝很厚，她差點沒注意到她臉上的巴掌印。
餘瑤若無其事聳了聳肩，似乎並不在意。
“沒啥事，過兩天就好了，遠距離看不出來吧？”
“嗯，不是很明顯，你遮得很好。”
餘瑤笑著跟她開玩笑，“行吧，就當你是在誇我的化妝技術好，有需要化妝的話下次直接嘀我。”
“知道啦。”
說實話，宋皙還是有些心疼她的。
被人甩巴掌是什麽感覺，宋皙心裏清楚得很，還能這樣笑嘻嘻的說給別人聽，其實內心缺口很大吧。
此刻她都後悔剛剛怎麽沒把所有的早餐讓給餘瑤吃，這樣也算是一種安慰。
餘瑤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
“你幹嘛，別矯情啊！”
“沒有。”
“對了，下午有空不？”
“應該……有吧……”
“帶你去看好戲？”餘瑤不斷對著宋皙使眼色。
那個眼神中，是許許多多的八卦，看上去很有意思，還真的激起了宋皙的好奇心。
宋皙：“我光看就行了嗎？”
“到時候順便幫我添把火就行。”
“添把火？怎麽添？”
“隨機應變。”
如此說著，餘瑤拉著她就往外走。
宋皙這才緩過神來，收住腳往裏麵走，“我去換套衣服。”
“沒事，一會我們去店裏挑一套新的就行。”
“我有衣服，再買一套多浪費。”
餘瑤直接大姐大口氣，“我付錢，你隨便挑。”
“哎呀，那我多不好意思呀。”
“沒事，你還跟姐妹客氣？”
“當然不能客氣，走！好姐妹！”
宋皙二話不說興衝衝跟餘瑤一起辦大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