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間接接吻
清月停下步子，略微彎著上半身，一隻手被上官澈牽著，另一隻手輕拍著胸口順氣，一團又一團的白霧在清月的麵前出現，消失。
上官澈站直，側著身子神情專注地看著清月，眼裏噙著無法掩飾的笑意，神色溫和，看著清月紅撲撲的臉頰被霧氣襯得越發的嬌柔，嘴角勾起，道：“累了？”
清月站直身子，“哀怨”地瞪著上官澈，抱怨道：“明知道我身體沒你好，你好拉著我跑得那麽快！”
上官澈抬手我後一拉，清月便隨著手進一步靠近，上官澈溫柔道：“誰剛剛邊跑邊笑，還說話來著？”
清月看著上官澈的笑容，眼簾一垂，遮住水光粼粼的眼眸，嘟囔道：“你不拉著人家跑，才不會這樣……”
上官澈抬手刮了刮清月的鼻子，道：“好啦，現在我們是立即回家，還是逛逛？”
清月想了想，眼睛一亮，笑容燦爛道：“我們邊逛邊回家！”
上官澈立即笑道：“好，依你。”
兩人並肩而行，上官澈將清月的手握著放到自己大衣的口袋裏，從前後看，兩人幾乎完全靠在一起。
沒走幾步，清月突然賊兮兮道：“哥，我們算是逃學嗎？”
上官澈做沉思狀，然後俊眉一展，道：“嗯，不算，我待會請個假就是了。”
“怎麽請？”清月好奇道。
上官澈笑了笑，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道：“就說你身體又不舒服，我帶你看醫生了。”
清月：“……”
上官澈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揉清月的頭發，清月晃著腦袋想避開，炸毛道：“我要告狀，你虛構事實！”
上官澈麵對清月的質控毫不在意，笑道：“你確定，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清月一臉抽搐道：“哥，你讓我想起了那些惡寒的電視劇。”o(╯□╰)o
上官澈微笑著，道：“我已經打電話跟老班說了，別擔心，你沒有後路了！”
清月不爽地“哼”了一聲，片刻，突然高興道：“嗯，不過覺得翹課的感覺好興奮！”
上官澈寵溺地笑著，道：“你呀！”
正說著，清月滿麵紅光，眼睛閃閃發亮，東看看，西看看，明明是最普通的場景、東西卻能引起清月極大的興趣，翦水明眸裏的光芒讓上官澈癡迷。
“哥！哥？哥~”清月閃著明眸，喊著。
上官澈回神，溫潤一笑，道：“嗯？”
清月笑笑，臉上有些羞澀之意，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虛道：“我想吃紅豆糕。”
上官澈寵溺地看著清月，無奈道：“你呀！好，隻準買一塊。”
清月立即點點頭，一臉乖巧的笑容。
上官澈牽著清月道一個小攤前，買了一塊紅豆糕。清月拿著紅豆糕，嫋嫋清香撲鼻而來，清月心滿意足地咬了口，紅豆的香味伴隨著清月的嘴唇離開而迅速溢出，而略微有些發燙的觸感，弄得清月的眼裏水光更甚。
上官澈寵溺道：“小心燙。”
清月不以為然，好不容易吞下第一口後，獻寶似得將紅豆糕伸到上官澈麵前，道：“嚐嚐？！”
上官澈輕輕扯開腦袋，道：“自己吃。”
清月有些失落，嘟著嘴，呢喃道：“嚐一嚐又不會怎麽樣？”
上官澈一時壞心，道：“你是想間接接吻？”
清月聽了，手一僵，眼眸緊縮，難以置信地望著上官澈，要不是上官澈帶著她走，她已經完全不會動了。愣了愣，清月低下頭，滿臉緋紅，低聲道：“哥，你……你不要說這種話了……”
上官澈望著清月紅嘟嘟的耳尖，眼神一暗，心裏苦澀如同石子在平靜的心湖上蕩起圈圈漣漪，聲音低沉道：“嗯。”
清月眼含歉意的眼眸轉過來，望著上官澈，欲言又止。
上官澈露出溫柔的笑容，道：“我沒怪你，你這麽做是對的。”
清月可憐兮兮道：“哥~”
上官澈輕輕摸了摸清月的頭，道：“走吧。”
清月點點頭，卻比剛才沉悶了許多。
“清月。”
清月轉過頭，望著上官澈，“嗯？”
上官澈溫柔一笑，道：“我們比賽，誰先跑到路口，如何？”
清月睜大眼睛，似是詢問。
上官澈鬆開清月的手，道：“好了，123開始！”不等清月回過神便跨步向前方跑去。
“嗯！……等等我！”清月回過神，才匆忙追上去。
結果很顯然，上官澈已經在路口的人行道旁等了好一會兒了。
清月半走半跑地走到上官澈麵前，沒好氣道：“你怎麽不等我？！”
上官澈微笑，轉身喊了一輛小三輪，轉身對清月說：“跑累了，我們坐車回去。”
清月沒多說話，乖乖跟上去，一路上沉默得詭異，倒是司機大叔很和善得問了幾句，上官澈也隻是客氣地答了一下。
下了車，上官澈等車一走，拉起清月的手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清月好幾次想開口，但看見上官澈一臉和煦的模樣，也不想生氣，就沒開腔。
回到家，上官澈將兩人的書包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正對電視的沙發上，清月則坐在上官澈右側的沙發上。
清月還沒想到要說什麽，上官澈先開口道：“清月，你害怕再跟我住在一起嗎？”
清月思緒被打斷，“啊？什麽意思？”
上官澈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神色，道：“那天以後，你會覺得不自在，對吧？”
清月訕訕地點點頭，沒說話。
上官澈看著與清月相反的方向，道：“清月，我不想成為你的困擾，要是覺得不自在，下個學期你要是想回寧川讀書也好，要是想這也可以，下學期我去住校，怎麽樣？”
清月一聽到寧川，心裏一緊，聽完後，立即問道：“哥，你是要趕我走？！”
上官澈不敢看清月，繼續道：“不是，隻是你現在不是看到我就會不自在嗎？而且，”上官澈輕輕地深吸一口氣，轉過來，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清月吸進去一樣，道：“有的話一旦說開了，就回不去了，我們是兄妹，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你也該習慣沒有我的生活。”
清月冷靜了些，垂下頭，悶聲道：“說白了，你是還是趕我。”
“清月……”
清月打斷道：“聽我說完，你明知道我在這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又不可能住校，最後隻有回寧川，對嗎？你早就想好了，是嗎？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就做好永遠對我避而遠之嗎？你也說我們是兄妹，哪有兄妹這麽老死不相往來的？”
上官澈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地劃過，不想被清月察覺，閉上眼，良久，睜開眼依舊是清月詢問的目光，上官澈苦笑道：“清月，你喜歡過人嗎？你沒有，我從來沒想告訴你，可是那天，情不自禁就……造成今天的局麵，你以為我還能坦坦蕩蕩地當你的好哥哥嗎？”，不顧清月的神情，繼續道：“我不是想要老死不相往來，我隻是覺得分開一段時間，等一切都淡了，我才能麵對你，隻做你的好哥哥。”
清月垂下頭，不敢看上官澈，空氣裏一股異常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產生。
就在上官澈以為清月想清楚，心裏一陣刺痛，想要離開時，清月開口了。
清月淚眼汪汪地看著上官澈，道：“哥哥，就那麽肯定我不喜歡你嗎？”
上官澈一愣，神情複雜地看著清月，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清月眼神堅定，道：“我知道。”
上官澈有些憤怒摻雜著痛心，道：“清月，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
清月的眼淚就這麽流著，也沒有擦，但開口的聲音卻聽起來確實難得的鎮定，“每次有女生靠近你，我會想哥哥是我的，不喜歡別人親近；每次有人叫我遞情書，我就很鬱悶，但是又不知道拒絕，隻能硬著頭皮遞，但是你很生氣地拒絕那些情書的時候，我心裏高興極了。”
清月哽咽了一下，繼續道：“我喜歡哥哥隻圍著我轉，我討厭任何人靠近你，我不能容忍你對任何人會比對我好，看到你總是對其他女生很冷淡，我一直覺得很高興。我一天幾乎都纏著你，確定你的身邊隻有我，你瞞著我來棠海，我就想是不是你想談戀愛怕我阻攔，我死活鬧脾氣要來，覺得隻有看得到你我才能安心。”
上官澈震驚地看著清月，隻見清月擦了擦淚痕，繼續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我覺得我這樣很壞，你以後總會有女朋友的呀。於是我一遍又一邊要你保證永遠會在我身邊。你每次都答應了，然後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到哥哥，偶爾會臉紅，偶爾心會奇怪地跳……直到你說你喜歡我。”
清月站起來，走到上官澈身邊坐下，紅著臉道：“那天你吻我的時候，我心裏其實是高興的，可是我一想到我們兄妹，我們這樣不正常呀！”
上官澈顧不得許多，一把把清月抱在懷裏，聲音也有些哽咽，道：“我知道，可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呀，清月。我也想喜歡別人，可是我看到她們，一點感覺都沒有，清月！”
清月緩緩地抬起手回抱住上官澈，腦袋在上官澈肩上蹭了蹭，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剛才說的算是喜歡嗎？哥，我不確定，所以才不知道怎麽麵對你。我不想離開你呀！”
抱了一會兒，上官澈冷靜了些，抬起頭，身體後退了些，看著清月，道：“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清月哽咽道：“要是我想清楚了，你又要趕我走！如果是這樣，我寧可一輩子想不清楚！”
上官澈有些錯愕，但看著清月堅定的眼神，實在是不願放手，於是一股血衝到腦門，上官澈一隻手突然扣住清月的後腦勺，便毫不猶豫地吻下去。
這一次清月沒有反抗，而是學著一點一點地回應，手也不斷地抓緊，想要靠得更近，想要得更多。
一場激烈的深吻，以兩人快要窒息結束。
清月麵色酡紅，倚在上官澈懷裏，喘息著。上官澈靜靜地擁著清月，低頭俯看著清月。
清月緩了些，抬眸對上上官澈溫柔寵溺的目光，又看到自家哥哥嬌豔紅潤的唇，一陣羞意襲上心頭，立刻把臉埋在上官澈胸口，帶著撒嬌的口吻斥責道：“不許你看著我！”
上官澈親了親清月的頭發，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故意問道：“怎麽了？”
清月抬起頭，用力推了推上官澈，炸毛道：“你明明知道！”
上官澈抬手摸摸清月的頭，順毛道：“嗯，我知道。乖，別生氣。”說完還不忘又親了一下清月粉嘟嘟的唇，一臉笑意。
清月又羞又惱，噌地站起來，“劈劈啪啪”地跑回臥室。
一聲不輕的關門聲響起，上官澈無奈地笑了笑，接著笑意退散，一抹苦澀深邃侵占了上官澈清俊的臉。
清月，我愛你。上官澈在心裏說道。
《鏡戀》雲起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