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們在聊天
考試一完，清月就嚷著要吃好吃的，上官澈倒也沒多說，依著清月買了許多清月愛吃的菜。
在家呆了兩天，清月過得那叫一個愜意，於是乎周一出成績，清月從早上就淹沒在低氣壓裏無法自拔。
“清月，清月！”
“啊？嗯，怎麽了？”清月“噌”地坐直轉頭鼓著無辜的雙眼看著夏杭。
“……”夏杭搖搖頭，下巴朝講台上一指，道：“老班來了，你還睡……”
“哦。”清月依舊神情恍惚，嗬嗬笑了兩聲，道：“知道了，多謝。”
夏杭的心聲：她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嗯，咳咳，同學們，這次成績已經出來了。”班主任從課本裏拿出一張紙，揚了揚，“下課後讓，呃……陽一貼到後麵，同學們自己去看看吧。”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張華麗麗地落到陽一手裏的成績單，霎時陽一感受到了四麵八方的“怨念”
陽一：……
畢竟大家都是尖子班的，定力還是有的，大家都淡定地早讀，淡定地聽到下課鈴，然後老班走了，然後陽一被包圍了。
李歆楠及時出現，和煦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想看成績，但是等陽一貼好再看好嗎，你們這樣擠著也不好看，萬一拉扯間，成績單壞了，又要等更久，所以，”李歆楠擠開人群，一把奪過陽一手裏的岌岌可危的成績單，“好了，我現在去貼，大家不要急，相信自己的水平。”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鼓作氣跑到後頭，擰開早就準點備好的膠水，“嘩嘩”一糊，兩眼一掃，將自己和陽一的成績映入腦海便迅速撤離。
這一華麗的過程被清月驚為天人，多年來一提起李歆楠便會想起，可以說成了李歆楠的一大標簽（李歆楠：……）
清月坐在位子上，伸長脖子看著後頭人群集中的地方，滿臉憂戚。程子夏萬年不變地睡覺，因為方才的**還翻了翻身。上官澈依舊淡定如冰，坐在座位上看書，隻不過偶爾看到清月的樣子，心裏一陣歎息……
李歆楠回到座位，立馬告訴陽一兩人的成績還有全市排名，聊著聊著，陽一有些吃驚，於是轉頭瞥了眼清月，見清月可憐兮兮的模樣失笑，又跟李歆楠說了兩句便朝清月走過去。
“清月。”陽一溫和地喊了聲。
清月回頭，一抬頭茫然地看著陽一，眼睛似乎在問“怎麽了？”
陽一和煦一笑，道：“你是想看成績嗎？”
清月心裏一緊，眼睛劃過一絲光亮，隨即黯淡，垂下眼，悶聲道：“嗯。”
陽一的笑容更深了些，聲音也更加溫和，“清月考得很不錯呢！全班第七，比之前都好。”
清月聽了，呆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眼睛鼓得越來越大，吃驚道：“你沒騙我？”
陽一的笑顏裏多了絲無奈，道：“我像是騙你的？”
清月低下頭，大腦高速地轉了兩圈，抬頭問：“全市呢？”
陽一眼裏流露出一絲抱歉，道：“歆楠沒注意，我也不知道。等大家看完了，你再去看也沒事。”
“哦。”清月的神經開始放鬆，突然眼睛發亮地問：“澈呢？”
“第一，全市第一。上官果然厲害！”陽一笑著回答。
清月一聽立馬放下心來，顧不得陽一，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跑到上官澈麵前，興奮道：“澈，你又是第一！”
上官澈放下書，抬眼看著在自己麵前一刻也靜不下來的清月，勾了勾嘴角，笑道：“嗯，知道了，你呢？”
清月情緒稍稍平緩些，道：“班級第七，全市不知道。”
上官澈看清月一副小孩子等待大人誇獎的模樣，失笑道：“嗯，清月好厲害！”邊說邊旁若無人得伸出手揉清月額前的幾縷碎發。
清月被誇得立馬乖乖地立著不動，頭微微垂著，臉不知什麽時候一片粉紅，像極了初春的桃花，嬌豔欲滴。
“咳咳”一聲低沉的男聲打擾了這副美麗的畫麵，整個教室忽然變得異常安靜。
忽然的安靜，上官澈反射性地轉頭，正好對上教導主任不善的目光。
上官澈的手停在清月的額前，沒有撤離。清月抬眸順著上官澈的目光看去，臉色瞬時煞白。
教導主任躲不過來，道：“你們叫什麽名字？”
上官澈收回手，側過身子，淡定道：“上官澈。”
教導主任滿意地點點頭，“嗯，年級第一呀。”又轉過眼看著清月，“你呢？”
清月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說：“上官清月。”
教導主任聽了又轉過去看著上官澈，道：“上官呀，成績好也不能驕傲自滿，你知道我們學校的學生守則嗎？你和這位女同學剛才是在做什麽？”
“聊天。”上官澈依舊淡定。
“哦？”教導主任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澈，又看了眼清月，繼續道：“你以為老師都是傻子，聊天你的手放在哪？她剛才臉紅得跟蝦似的，你當被人都是瞎子，看不見嗎？”
上官澈還想說什麽，結果老班一聲：“張主任，發生什麽事了？”打斷了他。
教導主任見老班，立即笑道：“小楊呀，你說說，你班裏的這倆孩子大庭廣眾的舉止過於親密，讓其他同學看了怎麽想？學校可是嚴禁早戀的，你可得好好教育你們班的孩子！”
老班走過來，看了清月和上官澈一眼，笑道：“主任說的是，我會好好教育的。這不快上課了，主任先忙吧！等放學我再好好處理這件事。”
“放學？”張主任不滿地看了老班一眼，道：“這事情就在這擺著，現在立即解決，怎麽能等到放學，到時候他們再串個供，你還指望問出什麽？”
清月臉色越來越白，眼神在班主任和張主任之間轉換了幾圈，最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們沒有早戀，主任。”
班主任聽了，急忙溫和道：“清月，你好好說到底怎麽回事？”
清月受到班主任的鼓舞，聲音大了些，“我就是在這和澈……上官同學說這次成績的事，我進步了，他就誇我，然後我有點不好意思，結果主任就來了。”
班主任略微鬆了口氣，看向上官澈，道：“上官，清月說得是對嗎？”
上官澈無比坦蕩地點點頭，道：“我和清月從小一起長大，我隻不過是誇她以示鼓勵，摸了摸她的頭發，主任誤會了，以為我們早戀。”
班主任和煦一笑，道：“主任，你看兩個孩子平時都是聽話的好學生，這事還沒到早戀的地步，我待會好好教育，主任要忙的事也多，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
顯然張主任不想這麽放過，道：“我再忙，也不介意處理這件事，隻要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就有責任教育，他們現在倒是什麽理由都有，指不定你前腳說完，他們還是該怎麽就怎麽，不行，不能助長這種不良風氣，立即打電話叫家長，我要好好跟家長談談。”
老班正要開口，上官澈道：“主任是要叫幾個家長？”
張主任有點不耐煩道：“當然是兩方家長，最好都在，實在不行，也必須有一個到場！”
上官澈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道：“那麽叫一個家長就可以了，我們的媽媽比較閑，現在打電話一個小時後就能到。”說完拿出手機，把自家媽媽的號碼按出來，遞到眾人麵前。
“你說什麽？一個家長，好，女方的家長呢？小楊快去打電話。”張主任命令道。
上官澈緊接著又說：“主任不用了，我們的家長是一樣的，沒有必要再多打一次電話。”
班主任像是發現了什麽，道：“等等，上官同學你們家長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你們是……”
“兄妹。”上官澈搶白道。
周圍一片唏噓，連上課鈴也沒人注意到，任課老師在講台上表示很鬱悶……
張主任也是一驚，緊接著道：“你說是就是？叫家長，沒得商量！”
上官澈輕笑一聲，正色道：“主任等一下，我立即打電話。”
清月眉頭一皺，緊張地看著上官澈，道：“哥，你……”
上官澈和煦一笑，又看了手機一眼，道：“等一下，媽媽就來看你了。”接著手裏的手機一震，上官澈拿起沉著道：“喂，媽，是我。”
上官媽媽：“什麽事呀？現在不是該上課嗎？”
“嗯，我們學校的主任說要請你來一趟學校。”
上官媽媽一驚，笑道：“是嗎？你做什麽了，等著，我馬上來！”
由於是開的擴音，眾人：“……”
上官澈：“好。”
上官媽媽剛要掛電話，但是突然想起什麽，道：“對了，家附近新開了一家糕點店，上次去嚐了一下，很不錯。清月愛吃甜的，我待會順便買些來。最近她吃的怎麽樣，你說大概賣多上合適？免得我買多了，你和爸爸又說我太慣著她了！”
上官澈微微一笑，“嗯，看著大概夠吃兩天的吧，我會酌量給她吃的。”
上官媽媽聽了笑道：“好，我現在立馬出門，拜拜！”
掛了電話，上官澈對張主任道：“主任，電話打了，現在已經上課了，我希望不要因為我耽擱大家上課。所以我和清月是要去辦公室等嗎？”
“……”主任一愣，嚴肅道：“嗯，那個小楊帶他們去辦公室，我先回一趟我那邊，家長到了通知我。”說完便極有氣勢地走了。
班主任看了一眼班上的人，道：“大家回座位，上課了！”接著低下頭低聲道：“你們倆跟我走吧！”
上官澈看了清月一眼，直接牽著清月的手走了。
班主任：“……”
《鏡戀》雲起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