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國豪作為東道主,在前麵引路,帶著蘇銘和李清荷去秦老太太居住的老房子。
“兄弟,要不提前打個電話?你外婆做的菜可好吃了,今天我要沾你的光,好好吃一頓。”付國豪和蘇銘肩搭肩,笑著說道。
蘇銘個子要比付國豪高一個頭,苦笑道:“老哥,我說句老實話,我很多年沒和他們見麵了,我都不敢打電話,我怕我一聽見我外公外婆的聲音啊,我就高興得受不了。”
“哈哈哈,可以理解!沒事兒,這次一見麵啊,什麽都好了!”付國豪安慰蘇銘。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處農家小院子。
房屋建築還是上個世紀的風格,很古樸的木屋瓦房,類似四合院,但構造又比四合院大,中間是一塊地,地麵種了一些莊稼,但主要是菜,搭了架子,有黃瓜、南瓜、大白菜、蒜苗,辣椒之類。
圍繞地四周種的是花,一種叫不出名字的花,粉紅一片,巴掌大小,別具一格,走廊裏還有個葡萄架,這個季節,枝繁葉茂。
看得出來,老兩口是很有品味的人。
此刻,老兩口剛起床不久。
秦望東身體有些不舒服,躺在院子裏的輪椅上迎著早上的朝陽休息。
王秀在灶台旁給他熬藥。
“老頭子,你的舊傷又發作了,咱們還能堅持幾年啊!”王秀回過頭來,歎息著說道。
秦望東搖頭,無奈地道:“為女兒報仇,我已經不抱希望了!我們打不過,更別說我現在還受了傷!我現在呀,隻想在死前見我的好外孫一麵。”
“電話也不打一個!不會是和我們沒感情吧?不想我們吧?”王秀從砂鍋裏把藥倒在碗裏,端過來吹了吹,一勺子喂向秦望東說道。
秦望東輕輕把良藥喝下,歎息道:“唉,他十幾歲就被送走了,此後和我們再沒見過,沒感情也是正常的,不要多想。孩子大了,隻要他能好好的就行。等我傷好一些,我們去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嗯。”
王秀點頭,目光看向大門口方向,她眼神中的失望和期盼的神色清晰可見。
哐當!
突然間,她端在手裏的藥碗落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老婆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秦望東見狀,伸出手握緊王秀的手,擔心地問道。
王秀指著大門外麵的鄉間小路,喜極而泣,“老頭子,有個年輕人,和咱們女兒長得好像啊!”
“什麽?”秦望東一愣,垂死病中驚坐起。
“外公,外婆!”
蘇銘站在大門口,看到二老蒼老的麵容,以及滿臉皺紋的眼角已經有了淚痕,他忍不住紅了雙眼,瞬間撲在二老的跟前。
“外公外婆,原諒我現在才來看你們!”
“孩子,受苦了。”
王秀眼眶濕潤,伸出顫抖的手臂,輕撫上蘇銘的臉頰。
秦望東杵著拐杖站起來,欣慰地說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
蘇銘緊抿雙唇,雙手緊握著二老的手,掉頭看向有些不好意思走來的李清荷,哽咽著說道:“老婆,還不快過來見過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好。”
李清荷走過來,第一次見蘇銘的親人,有些害羞。
“小銘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兒,真漂亮。”
秦望東和王秀看見,瞬間高興了。
另一邊,謝苗苗和母親潘大芳回到家中。
母女倆都帶傷。
謝苗苗的臉更腫了,潘大芳卻是披頭散發,加之體態豐腴,形如鬼魅。
家裏不止有他們兩個,還有一個男的寸頭胖子。
看樣子怕是有兩百來斤。
這人四十來歲,村裏人當麵都喚他胖五叔,背後都叫胖老五。
胖老五早些年站著時代的風口,賣了一塊地給蘇家,賺了點小錢,成為潘大芳的入幕之賓,但很快被揮霍一空,不過長此以往,和潘大芳的姘頭關係算是坐實了。
此人不久前還站在付國豪那邊,轉身間就跟著潘大芳和謝苗苗母女倆回家,見風使舵真是厲害。
此刻,謝苗苗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完完全全講給潘大芳和胖五叔聽。
胖老五坐在凳子上喝茶,沒有表態。
潘大芳卻是咬牙切齒地道:“女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我吃完飯就去找你舅舅他們!隻不過,要是那兩個人跑了怎麽辦?”
胖老五這時候開口了,“剛才我跟在他們身後,看到他們去了秦老頭兒家,他們好像是親戚,短時間不會走。”
“哼!”
潘大芳聽到胖老五的話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誰說胖子都老實憨厚?你瞧瞧你,陰險得要死!我問你,剛才我和付國豪打架的時候,你去哪了?”
“我當時在人後麵,想要幫你,擠不進去。”胖老五點燃一支煙,頗為無奈地說道。
潘大芳狠狠地瞥了一眼,罵道:“你個死胖子,推卸責任,找借口,你自私的倒是一流!全村最垃圾的除了你沒誰了,不僅一點本事沒有,嘴巴裏麵還沒幾句實話!”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哪裏找借口了?你看我又胖,當時人多,我怎麽擠得進去?”胖老五發飆了,怒呼呼地說道。
潘大芳試探性地問,“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胖老五言語堅定地點頭。
謝苗苗常年混在職場,一眼就看得出來胖老五嘴裏沒兩句實話,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得道:“胖五叔,媽,你們別吵了,我們當務之急,是要為我出氣,對付蘇銘和李清荷呢!
我們現在就去請舅舅出山,小小的蘇銘和李清荷,我們到時候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隻要把他們收拾了,我就去見蘇少主,到時候啊,我把文鬆甩了,我要是和蘇少主湊成一對兒,我讓你們過神仙過的日子。”
秦望東和王秀的家裏。
王秀和李清荷在灶台做飯,李清荷想要幫忙,但王秀已經看出李清荷十指不沾陽春水,笑著道:“清荷,你坐著玩就行,我來。”
“沒事的外婆,我做不了其他的,我可以幫你洗菜。”李清荷笑著,把王秀切好的土豆拿去水池旁邊洗。
蘇銘的外公和外婆對她很好,剛一來就什麽好吃的都要給她,什麽活也不讓她幹。
她從小到大,家裏麵的親人就爺爺和妹妹,至於姑姑,一向不來往也不關心她,妹妹還經常和她作對,爺爺畢竟是異性,很多貼心的話不好說。
但外婆的淳樸,讓她感受到親情的可貴,心裏麵很暖,也非常感動。
她洗完端來後,抿著嘴唇,鼓起勇氣問:“外婆,今晚我睡哪裏?”
“我們的房子是租村長的,他家多餘的床都抬走了,我們老兩口也住不了幾個房間,就在廂房裏留了一間待客用,今天晚上你和小銘就住在裏麵。”
王秀不知道李清荷話裏的意思,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