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無邊的真氣席卷而來,鋪天蓋地,似是要把全身撐破一般。終於,司馬狂刀發出一聲長歎。這長歎似歎息,又似讚歎。然後,那真氣就猶如幹涸的泉水一般,嘎然而上。變形金剛大黃蜂也被司馬狂刀在臨終前送到體內。
隻是沒想到,司馬狂刀在臨死前還考慮得這般周詳。知道自己的瘋癲臆症不可自控,生怕自己再次發狂傷了刀無痕,索性在燈枯油盡之際,幹脆將刀無痕的大黃蜂也送了回來。
盤腿而坐的刀無痕一陣熱淚盈框,反複運行體內的真氣。由於傷勢嚴重,此時,在那司馬狂刀法力的潤澤之下,全身傷勢迅速好轉。再經過無數次運行,刀無痕隻感覺轟的一聲巨響,體內空間之氣劇烈波動,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此時,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裏麵,汲取了司馬狂刀的真氣,竟然意外晉級。
從洞天境第一層晉級到第二層時,刀無痕甚至吞噬了兩次半步創神期的修士真氣,都還未能使自己晉級。沒想到,隻是吞噬了司馬狂刀最後殘餘的真氣,就意外晉級。由此可見,這司馬狂刀的修為是何等的雄厚。
修煉一途,講究穩打穩紮、循序漸進,道法自然,不得有半點投機取巧。而且就如那醍醐灌頂大.法也隻能偶爾用之。否則,就會根基不穩,越到以後,越再難以寸進。哪知天地之間,竟然出現了刀無痕這個怪胎,竟然能夠吞噬別人的法力,從而使自己晉級。要是有人想到,這刀無痕在這短短的數日之內,竟然連晉兩級,要是被外人知道,不知會不會驚得連下巴都掉落。
但縱觀天下大部分有大成就者,又無一不是有自己修煉的非常手段。幾乎很少有人是靠按步就般的修煉而成大器的。
刀無痕又將大黃蜂祭了出去,看到司馬狂刀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裏,體形枯槁。而司刀狂刀看到大黃蜂,像是看到刀無痕本人一樣。刀無痕知道,此時,司馬狂刀體內法力盡失,已再也不會像先前那般,數十裏外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本體。
此時,司馬狂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把我的骨灰帶出去,灑在玄清的墳前。讓我陪著她。我終於解脫了,終於可以下去陪她了。年輕人,你要是早來,我會更早解脫的。玄清,我很想你……”此時,這個數年前就縱橫中州的風雲人物,竟然像個小孩兒一般,淚流滿麵。然後,大手一揮,一道神火發出,全身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刀無痕長歎一聲,熱淚盈框。大黃蜂雙腿著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手一揮,將地上的骨灰席卷而起,包好。
看慣春花秋月,潮起潮落。生命的意義是什麽?生命的意義之一,不外乎是保護好自己所愛的人,以及愛自己的人生活安康,不受欺淩。盡到那份人生應有的義務和責任。
隨著咣當一聲巨響,一道明亮的光線射進了魔氣沉沉的天牢。天牢門打開後,走進了幾個玉女教的修士。這幾個修士用寶衣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生怕魔氣侵蝕肌體。這幾個修士走到刀無痕的麵前,然後伸出手來,一把將刀無痕提在手裏。
刀無痕沒有反抗,但這幾個修士的手剛剛觸摸到刀無痕的身體,全身就如觸電一般,猛然又將手抽了回去,麵麵相覷,相顧駭然,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本來以為刀無痕此時應該是奄奄一息,哪想非但如此,反而全身露出令人心悸的惡魔般的氣息。
刀無痕看到幾人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原來,這司馬狂刀修煉得也是殺伐之氣,隨時霸氣外露,殺氣凜然。而且在這天牢裏數千年來,日日遭受魔氣的侵蝕,真氣裏麵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魔氣。自己繼承了他的真氣,想必此時也有這種氣質。
刀無痕神念轉動,內斂氣息。頓時,又恢複到中正平和的模樣。
這幾個弟子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以為像是隻是錯覺而已,又凶神惡煞的提著刀無痕向天牢外走去。
此時,玉女教大殿內。
天蘭教主和幾位長老坐在那裏。高冠麗服的天蘭掌教輕輕的品了一口靈葉茶,說道,“把這小子半死不活的扔到天牢裏,也不知道他熬不熬得過來?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還活著?唉,但願現在給這小子吃一粒天心丹還能夠活過來。要是這次能活過來,就再把他扔到地底世界,參加血色試煉。要是血色試煉還活著,就讓他代表我們玉女教參加三個月以後的修真大會。”說罷,天蘭掌教還重重的哼了一句,“我們玉女教還從來沒有被人戲弄過,沒想到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這般戲弄……這筆帳,要找他好好算算……”
“哼,玉女教的天牢,是開派祖師玄清大師所建,裏麵魔氣滾滾。一個好人進去關上幾天,多半都會半死不活。更何況他是在半死不活的時候才扔進去的。估計現在怕是夠嗆。”坐在旁邊的一位長老說道,這位長老冷若冰雪,臉上有若寒霜萬年不化,正是玉女教的執法長老。
“要是他連這個苦都吃不了,就此身死道消。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消,又如何去找那亂狼赤煙?”涵雲長老也說道,但眉宇之間還是充滿了憂色。畢竟玉女教的天牢就是鬼門關,曾經多少風華絕代的天才人物關了天牢,幾天以後就身死道消了。在玉女教所有在長老及以上的人物,唯獨她對刀無痕了解最為透徹,心中也略有欣賞之意。但這種欣賞之意在教派大利麵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但是心中畢竟還有那麽一絲情意。
“那是不是叫玉冰清和他見上一麵?”這時,涵雲長老終於忍不住問道。
“還是算了。”天蘭掌教擺了擺手,“要是玉冰清看到這小子現在這個樣子,隻怕又要哭成個淚人兒。唉,既然是玉女,就讓她開開心心吧,這也不負了我們培養玉女的目的。”然後,天蘭掌教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小子很像一個人?”
“誰?”幾個長老不由同時問道。
“情聖,司馬狂刀!”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對於玉女教而言,情聖司馬狂刀絕對是一個禁忌的存在。
正在這個時候,有弟子通報道,“無名帶到!”
天蘭掌教哈哈笑道,“各位,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子現在是什麽樣了?我看再倔,也倔不過我們玉女教的天牢吧。”然後,手裏把玩著一粒天心丹,爭取在刀無痕沒有斷氣之前能救他一命。這打一棒,然後再給一粒甜棗的把戲,天蘭掌教早已玩得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