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雙月的話讓慕星衡臉色驟變。
“致幻藥物！五靈觀！”慕星衡雙拳緊握，“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嗯。先去看看那個小二。”文雙月不等慕星衡下車扶她，直接跳下了馬車。
此時福至居內已亂成一團，幾名衙役正幫著緊緊拉住那個小二，卻依然感覺有些費力。
見何知縣到來，掌櫃終於鬆了一口氣。
“大人，您可來了！”
“怎麽回事？”
“小的也不知究竟怎麽回事？剛才小彭突然說有人要殺他，然後就拿了根木棍，發了瘋地見人就打。”
掌櫃上前詳細稟明情況，和之前衙役說的大同小異。
何知縣上前查看，那個名喚小彭的小二突然咧開嘴，對著何知縣大吼。
“別殺我！別殺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何知縣皺眉後退了幾步，看向文雙月，“這種情況，姑娘可幫得上忙？”
“可以。”
文雙月取出銀針，上前刺入小二頭頂百會穴中。小二頓時耷拉了腦袋，安靜下來。
“他這是怎麽了？”
“中毒。”文雙月道，“一種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毒。”
何知縣皺眉，“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毒！”
“世界上的事物無奇不有，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文雙月淡淡地道，“大人要好好查查這個藥物的源頭。如果這種藥到處傳開，將會有很大麻煩！”
“下官明白。”
文雙月繼續用銀針幫小二驅毒，不一會兒那個小二就清醒了。
何知縣立刻上前問話，“你今天或者最近是否吃了什麽藥或者別的東西？”
小二想了想，“也沒什麽……對了，我前些天在北山的靜心觀求了一瓶靜心丸，每天如果感覺很煩的時候就會吃上一顆。可這個應該沒事吧？這可是靜心觀的神丹啊！”
“你的靜心丸可有在身上？能給我看一下嗎？”文雙月問他。
“有的。”小二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遞給文雙月。
文雙月打開瓶蓋，正準備放鼻子下，被慕星衡用手擋住。
“小心！”
“沒事，隻是聞一下。”文雙月知他還惦記著上回的事，朝他笑了笑，“我有分寸。”
慕星衡瞪了她一眼，這才把手移開。
文雙月聞了聞瓶子裏的氣味，秀眉微皺，旋即又慢慢展開。
“我知道了。何大人，借一步說話。”
她把何知縣叫到一旁，壓低嗓音道:“大人，令夫人也是中了這種毒……”
“什麽！”何知縣大驚失色。
“大人不要驚慌。”文雙月道，“夫人身上的毒並不多，我已經幫她解了，夫人再喝點藥就會好全。”
見何大人鬆了一口氣，文雙月繼續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這種藥和花婆婆的符水仙丹裏頭含的是同一種毒，所以……”
“所以花婆婆和靜心觀也有關係！”何知縣立刻看出了關鍵所在。
“對，大人需要好好審問花婆婆，看是否能夠找到和靜心觀的聯係。”
“下官現在就可以直接到靜心觀拿人。”
“不，先別打草驚蛇。”文雙月不同意這種做法，“靜心觀那裏，我去會會他們。”
“那就有勞將軍和夫人了！”何知縣向兩人致謝。
“這裏的事就交給大人了。”文雙月朝何知縣道別，“我和慕將軍去靜心觀。”
“可是，下官原本是要款待兩位的。”何知縣實在煩，也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這個案子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了。
“沒事，都說了，這事比吃飯重要。”
文雙月和慕星衡辭別何知縣，徑直上了馬車，去往北山。
“你說這靜心觀會不會屬於五靈觀管著？”
慕星衡搖頭，“我對這些道觀並不了解。五靈觀也隻是因為其中的木靈道長是國師，才有所耳聞。”
“可惡！居然光明正大地出售毒藥！”文雙月恨恨地道，“這些道士真是該死！”
“五靈觀野心不小，必須及早防範。”慕星衡眼眸暗沉，“不知薛子益那裏有什麽進展？”
“如今得先找到證據才行。”想起五峰山上那處宅子裏的煉丹爐和藥物都被轉移，文雙月心裏就恨得癢癢的。
如今，他們隻能再找出一些證據，才能把五靈觀一網打盡。
隻不知這靜心觀是否能有他們想要的證據？
“京城那裏已經交待了秦大人，隻要發現那種致幻藥物，就一定追查到源頭。”慕星衡道，“如今麗縣這裏有何容關注，希望很快能夠收網。”
“希望如此。”文雙月歎了一口氣，心裏其實不太抱希望。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事才剛開始，離結束尚早。
馬車終於到了北山的靜心觀前。兩人下了車，步行來到靜心觀門口。
“兩位來晚了，現在已經快天黑，本觀已閉門謝客。兩位明日再來吧。”靜心觀的小道士瞥了瞥他二人，很不屑地把他們擋在了門外。
“我們遠道而來，就是專門來找主持道長的，請小師父給個方便。”
“你以為你們是誰？主持是你們想見就見的嗎？懂不懂規矩！”小道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們。
“可是，我們是為了靜心丸來的。”文雙月用手擋住即將關上的大門，“我們想向主持道長討要一瓶靜心丸。”
“想要靜心丸，明天再來。”小道士把她推開，“記得帶上二百兩銀子過來。”
“靜心丸一瓶要二百兩銀子！”文雙月大驚，“不是二十兩嗎？”
她之前問過那個福至居的小二小彭，得知靜心丸一瓶二十兩。想不到這道士居然獅子大開口。
“二十兩是給那些沒錢的窮人，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就是二百兩。”
文雙月:“……”她像有錢人嗎？
瞄了一眼身旁，貌似慕星衡看著比較像有錢人，至少那一身衣服雖然樸素卻價值不菲。
不過，這些道士還真是敢說，搞得好像他們很同情窮苦人一樣。
文雙月見小道士直接關上門，氣得做了個鬼臉。
“沒事，咱們可以自己進去。”
慕星衡見天色差不多暗了，攬住文雙月便一躍翻過了高牆，直接來到了主持居住的禪房。
禪房裏傳來一道說話聲。
“多謝洪道長，這些靜心丸貧道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