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說話之人,都瞪大了眼。

文雙月看向來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替她說話,為她做證明的居然是韓駿!

那個驍勇軍的韓駿!那個沒說幾句話就把徐繼華帶走的韓駿!那個一副模樣拽得不行的韓駿!

她此時已有些懵了!

“四哥!”韓七姑娘幾人見了韓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似乎這個四哥不是好惹的。

“你剛才真看到了?”

“嗯。”

“你確定人不是她推下水的?”

“嗯。”

“你確定沒看錯?”

韓駿板起臉,顯得很不悅,“你覺得我會看錯嗎?居然敢質疑我的話!”

韓七姑娘急忙使勁搖頭,“不敢不敢!小妹不敢!小妹隻是怕四哥被這女人騙了!這女人不但心腸歹毒,還很狡猾!”

文雙月冷笑。原來在這些閨秀眼裏,她這麽厲害啊!

韓駿瞥了韓七姑娘一眼,不屑地挑了挑眉,“我至少比你聰明。”

韓七姑娘一臉委屈,卻不敢反駁,還得陪著笑臉,“四哥說的是。四哥肯定比我們都聰明!”

“知道就好,還不快滾!”韓駿沒有給那些人好臉色。

韓七姑娘咬著牙,帶著一幫人掉頭就走。當然,已經清醒了的沈嬌茹自然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隻不過,沈嬌茹離開的時候,恨恨地瞪了文雙月一眼。

文雙月不在意地對上她噴火的目光,轉頭看向韓駿。

“韓四公子!”

韓駿抬眸看她,“你不用謝我!我也就是說出自己所見。”

文雙月淡淡地道:“我沒打算謝你。因為,人本就不是我推的,事實如此,不用證明。”

何夫人聽她這麽跟韓駿說話,嚇了一跳。

這韓駿雖然在韓府公子中排行老四,卻是出了名的狠辣,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她這個姑姑在他麵前根本也沒法說上話。

她原以為韓駿聽了文雙月這話一定該大發雷霆,沒想到韓駿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看著文雙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難怪徐繼華會敗在你手上!”

文雙月淡淡一笑。

昨天他肯定瞧見了那場比試,更瞧見了她讓徐繼華說出所有秘密的那一幕。

隻是,他這是什麽意思?誇她?還是嘲諷?

“韓四公子過獎了!其實我當時什麽也沒做。徐道長隻是自己心術不正,才會如此倒黴。”

文雙月不會輕易說出她的催眠術,也不相信韓駿能看出她的催眠術,“韓四公子應該聽過一句話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徐道長正是這句話的寫照。”

“小丫頭伶牙俐齒的,可惜不夠狠,就隻會把人推到地上。

把人推到地上?

文雙月一愣。

莫非昨日他瞧見她把沈嬌茹推到地上了?

隻是,他覺得這樣不夠狠?

文雙月腹誹,看來這人是個狠辣角色。

韓駿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奉勸小丫頭一句,平時最好小心些,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韓駿說著,轉身離去,隻剩何夫人和薛雲娘麵麵相覷。

何夫人聽著他二人的談話,絕對可以相信,兩人並非今日第一次見麵。

隻是,他們說的什麽意思?她不明白。而韓駿最後那句“惹來殺身之禍”倒是讓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月兒,你和韓四公子之前就認識?”

“見過一麵。就是可能有點誤會。”

文雙月倒也如實回答,隻是她的回答卻讓何夫人更加緊張。

“誤會?那得趕緊說清楚才行!”

她可不希望文雙月惹到韓駿,那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沒事,夫人不用擔心。”見何夫人既擔心又緊張的模樣,文雙月趕緊安慰她,“其實也不算什麽誤會啦!不過我們確實見過一麵。”

文雙月不好跟何夫人說起五靈觀的道士和徐繼華一事,何夫人見了也不多問,隻是帶著文雙月和薛雲娘回了待客廳。

“韓七姑娘幾人好像很怕這位韓四公子?”文雙月想起剛才那幾人見到韓駿時的目光,忍不住問何夫人。

“老四平日有些冷,看著也比較凶。所以那些姑娘都有些怕他。”

何夫人沒敢說韓駿特別心狠手辣,不過文雙月大概明白。

韓七姑娘幾個就是那種典型的閨秀,蠻不講理、看不起人,幸好有韓駿能震住她們。隻可惜她們不怕何夫人。

“夫人經常回來嗎?”

“也不算很常回來。”何夫人歎了一口氣,“畢竟已經嫁人,而且離得不算近。”

文雙月猜想她應該有什麽難處,隻是不好問出口。

“對了,夫人最近感覺如何?我再幫夫人診個脈吧。”

之前約定好一個月後去麗縣幫她複診,如今她來了京城,倒是可以順便瞧瞧。

“那真是有勞月兒了!”何夫人伸出手讓文雙月診脈。

隻是,見文雙月握住她手腕時微微皺眉,何夫人心裏忍不住一咯噔。

“怎麽,又加重了?我可是一直按著月兒的吩咐喝藥,而且最近感覺並沒有原來那麽難受了。”

“夫人不用擔心。之前的症狀已經好了許多,沒什麽意外的話不會再次加重。”文雙月道,“我隻是想冒昧地問一問夫人。”

文雙月沉默了片刻,對上何夫人疑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問她,“夫人是不是沒有子嗣?”

何夫人麵色一僵,讓文雙月看著有些揪心。

她問錯話了?問到何夫人的傷心處?

過了好一會兒,何夫人才幽幽地開口,“我原本是和白家訂親,隻是在十五歲那年突然得了一場急病,雖然後來已痊愈,卻被大夫診斷為不能生育。”

何夫人歎了一口氣,“所以,白家那裏的親事就吹了。”

文雙月恍然,難怪她出身那麽好卻隻能嫁給何知縣。

“夫人是否很遺憾?”

“遺憾又能如何!”何夫人苦笑,“反正現在就這麽過了。”

“何知縣對你好嗎?”

“他對我挺好的,倒是沒有因為我不能有子嗣而嫌棄我。”何夫人苦澀的笑容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滿足。

文雙月一見便知,何知縣對她應該很不錯。

“夫人,如果我能讓你重新擁有自己的孩子,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