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條蛇纏在自己手腕上,小姐當時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當時小姐身邊的丫環們年紀也不大,看到蛇也害怕,誰也不敢上前來幫小姐拿掉,也不敢過來扶暈過去的小姐,就這樣硬生生地看著小姐倒在了地上。”

“那條蛇在小姐手腕上纏了一會,沒人動它,居然還咬了小姐一口,就‘哧溜’一下鑽得沒影了。萬幸的是那條小蛇沒毒,不然小姐當時真的就危險了。”

“幸好當時大公子正陪著老爺出來散步,聽到小姐的尖叫聲,老爺和大公子就衝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姐,老爺一把抱起小姐,怒氣衝衝厲聲問站在一旁發抖的小丫環究竟怎麽回事,小丫環嚇得瑟瑟發抖,被老爺這一吼,好一會才說出小姐被是蛇嚇到了。”

“老爺怒不可遏,抱著小姐冰涼的身子,滿腔怒火的瞪著那一群下人,丫環們沒有保護好小姐,還有那幾個闖了禍、這會子估計膽子都嚇破了的小子,自知罪責大了,呼啦啦跪一地。”

“老爺說了一句‘等會再處置你們’,抱著小姐回房找大夫去了。倒是大公子,你們別看他當時隻有十歲,可是那狠戾的眼神,據說當時那些跪著的丫頭小子中間,有一個居然嚇得尿了褲子。”

“跟這次不同,小姐被老爺抱回房裏就一直未醒,而且還高燒不斷,小姐身子弱,下不得猛藥,大夫也隻能開些寧神的方子給她。老爺守了小姐一天一夜,她才醒過來。誰知道小姐一醒過來,看見老爺守在旁邊,一把摟住他就不鬆手,就跟今天一樣,怎麽勸都不行,最後老爺隻好由她抱著,這一抱,就是三天三夜。”

“當時老爺還在公中任職,本來就守著小姐一天一夜未歇,這又連著三天三夜,最後老爺自己也病倒了。”

“夫人當時身子也不好,看到女兒這樣了,想強撐著來替替老爺,老爺心疼夫人不讓。最後沒法子了,老爺當時隻好告了假,強撐著病體,一天到晚的待在家裏抱著小姐,走到哪抱到哪。”

李錦奇怪地問張嬤嬤:“為什麽不大家輪流抱著雲兒,讓她安心睡覺?”

張嬤嬤歎了一口氣說:“大公子看到老爺病倒了,就一定要來照顧小姐,可是奇怪的是小姐根本不讓任何人近身,除了老爺,誰都不讓抱。”

李錦問:“這是為什麽?”

張嬤嬤說:“剛開始大家也奇怪啊,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一個大夫猜想,可能是小姐遇險的第一時間是老爺抱的她,所以她就認為這個人是安全的,所以隻要他一個人抱著。”

“就這樣生生折騰了將近一個月,小姐才慢慢恢複過來,隻是從那以後,小姐就聽不得見不得蛇,或者是跟蛇有關的東西。”

“老爺怕小姐再看到那幾個家生子的小子,會想起這段經曆,就把他們都打發到莊子裏去了,至於那幾個丫環,還有凡是知道那件事的,被夫人全部或是賣,或是打發走,反正都到別處去了,知道這件事的下人就隻有奴婢和李嬤嬤兩個人。春露她們四個是那件事以後,夫人重新給小姐買的丫環,所以她們並不知道這件事。”

範先生看著這會子躺在李錦懷中睡著了的葉紫雲說:“你小子有麻煩了,看這樣子,她這一天兩天的是不會撒手了,她現在是個大人了,又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還能抱著走來走去的,這幾天都得待在這裏了,你要怎麽辦?”

李錦無所謂地撇撇嘴說:“我倒沒什麽,就是現在天氣這麽冷,我怕她這樣睡會不會著涼?”

張嬤嬤畢竟經曆過一次,這種事她有經驗,於是說:“這個倒不打緊,隻是這屋子怕是不能再待了?”

李錦奇怪地問她:“為什麽?”

張嬤嬤說:“那個湯是在這個屋子裏被小姐喝下去的,如果小姐醒過來,看到這個屋子,肯定會想起一些,所以小姐一定要搬,不能再住在這裏了。夫人以前住的梅苑現在就我一個人住著,不如就住到那裏去吧。”

李錦不同意:“梅苑離這裏這麽遠,還是算了,我的聽風樓就在旁邊,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用不著了,就給她住吧。”

範先生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李錦說:“他說得對,梅苑離得太遠,你家小姐現在經不起折騰了,還是哪裏近就搬到哪去吧。”

聽範先生這麽說,張嬤嬤也不好再反對,反正小姐現在跟李公子已經好成這樣了,避不避嫌的這會子也較不得真了。

李錦接過範先生的話說:“那就讓許管事領著春露她們幾個先過去看看,哪些需要重新布置的,先收拾一下,我一會再抱她過去。”

張嬤嬤一邊回憶一邊說:“我記得小姐上次受了驚嚇,有一項是要特別注意的,床上的一應物什不能用緞也不能用錦,那些料子貼到肉上滑溜溜的有涼意,小姐害怕;還有小姐這段時間身上穿的料子也不能用那些,全換成棉布吧,雖然棉布賤,但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反正這段時間小姐也出不了門,棉布就棉布吧。”

李錦連忙吩咐許管事,“那就去把庫裏的上好的棉布全拿出來,立刻找人趕製,小姐過去之前那邊的全要換成棉布的。”

春露領著秋霜和冬雪過去收拾,留下夏霧和張嬤嬤在這邊照應。看著葉紫雲身上的衣服料子,夏霧趕緊去找棉布類的想幫她換下,可是找了半天,就是沒有找到一身,也是,這棉布料子好一些的都做中衣,穿在外麵的一般都是下人,沒有哪個做主子外麵穿棉布衣裳的,這下可難壞了夏霧。

張嬤嬤最後一想,反正葉紫雲現在這樣子也不能換,再說子她現在昏睡著,應該不會害怕錦鍛料子的涼意,隻是等會醒了就麻煩了,一咬牙,幹脆找件中衣給她套外麵算了,隻要不讓她自己的肌膚接觸到錦鍛料子就行,等衣裳趕製出來再想辦法給她換上得了。於是,張嬤嬤和夏霧忙得一頭汗,才小心翼翼地給葉紫雲在外麵套了一身中衣。

給葉紫雲穿完,李錦看著自己身上的料子,用問詢的眼光看著張嬤嬤,張嬤嬤歎了一口氣說:“反正小姐估計還得睡幾個時辰,李公子先暫時就這樣吧,隻能等會去了那邊,也按這個辦法,套件中衣在外麵吧,等會跟許管事再說一聲,給您也趕幾身出來,小姐這樣不撒手,這些天少不了要麻煩您了。”

李錦倒是一點也不怕麻煩,像現在這樣天天摟著她,被葉紫雲依賴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就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李錦抬抬下巴,小聲地跟張嬤嬤和夏霧說:“你們先下去吧,我也有些困了,先在這靠一會,等會那邊準備好了再來叫我。”

張嬤嬤看了夏霧一眼,看夏霧一臉的理所應當,她也懶得再管了,橫豎小姐跟這個李公子估計這輩是扯不清了,還是不管了,也免得惹人煩,於是兩人一起輕輕地退出了內室。

李錦看她們都出去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隻手攬著葉紫雲,活動活動另一隻快要麻掉的胳膊,順勢踢掉鞋子,也上了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的靠著床頭,閉上眼睛,準備也歇會。

可這一靜下來,李錦才發現出事了。葉紫雲這會可以說是完全撲在他懷裏,少女柔軟的身體隻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和自己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特別是胸前高挺的峰巒緊緊的挨著自己,鼻間還能時時嗅到葉紫雲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葉紫雲時不時的還無意識的在他懷裏蹭一蹭。李錦隻覺得一陣陣燥熱,腦子裏一片空白,自己身體裏的那根緊繃著的弦“錚”地一聲就崩斷了。

李錦下意識的低下頭,嘴唇輕輕地落在了葉紫雲的額頭上,閉上眼睛,慢慢的繼續摸索著一路往下,經過小巧的鼻翼,終於吻上了葉紫雲半張的唇。不敢深入,隻能淺嚐輒止,少女特有的甘甜讓他留戀忘返,他在那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的描繪著她的唇形,深怕動作大了弄醒了她。

葉紫雲柔軟的唇讓李錦欲罷不能,隻吻得自己口幹舌燥、血脈賁張,感覺自己的身下慢慢起了變化,才戀戀不舍地從葉紫雲的唇上移開。睜開眼睛,葉紫雲依然沉睡著,一點也沒受到自己的影響,看著被自己吻得濕潤的紅唇,李錦點點了她小巧的鼻尖,苦笑著想道:她倒是睡得安穩,隻是苦了我了,這麽個尤物抱在懷裏,隻能看不能吃,看來這幾天有得罪受了。

李錦略微穩了穩氣息,把被子打開一些,將兩人都蓋住,靜下心來,又才重新閉上眼睛,這一通折磨的,終究是累著了,過了一會李錦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錦被張嬤嬤輕輕地叫醒了。李錦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完全躺下了,這會子正摟著睡得正香的葉紫雲“同床共枕”呢。張嬤嬤隻當沒看見,低著頭專心地等李錦醒過神來。

看著李錦醒了,張嬤嬤小心地跟他說:“公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她們用熏籠烘幹了那些被子,這會子都鋪上了,您看是不是這就把小姐移過去,我瞧著小姐也睡了這麽久了,我怕等會醒了麻煩。”

李錦“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一隻手撐著起身,隻覺得自己壓在葉紫雲身下的另一隻胳膊完全麻木了,李錦使勁握了幾下拳頭,等到酸軟的感覺傳來,才算是回過血來了。

李錦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葉紫雲從被子裏抱了出來,夏霧趕緊遞過來一件厚厚的披風給她裹上,等夏霧幫他穿好鞋,李錦才抱著葉紫雲出了臨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