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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雲回到別院就剩下一件事了,就是天天呆在屋子裏好好休養身體,隻等著元宵節晚上再出去賞玩。
好不容易盼來了元宵節,雖然隻有兩個人,但午膳還是很豐盛,大盤小碗的擺滿了整個桌子,丫環們端來最後一道菜¬¬——一大碗湯,李錦拉著葉紫雲坐在桌邊,示意邊上伺候的丫環盛碗湯給她,把湯放在她麵前,李錦勸她說:“今天過節,這天氣冷得很,先喝碗湯,好好暖暖,要不然等會晚上出去逛燈會可受不了。”
葉紫雲舀了一匙,低頭輕輕嚐了一口,味道還行,就是好像沒吃過,招頭問站在一邊的丫環青芽:“怎麽好像以前沒喝過,這是什麽湯?”
青芽指著那碗湯說:“回小姐的話,廚房的人說過,這個是龍鳳湯。”
葉紫雲挑著眉毛說:“龍鳳湯?何為龍?何為鳳?”
青芽想了想了說:“這龍鳳湯的鳳就是雞,至於龍嘛,那是蛇。”
青芽話音剛落,就聽到“當”的一聲,葉紫雲碗裏的湯濺得四處都是,李錦聽到聲音,扭過頭來看她,就看到葉紫雲臉一瞬間變得慘白,眼睛裏滿是驚恐地神色,剛才拿湯匙的手正抖個不停,整個上半身無力的半趴在桌子邊沿。
李錦被葉紫雲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著了,立刻握住她抖個不停的手,緊張地問她:“雲兒,你怎麽了?”
葉紫雲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張了幾次嘴都沒聲音,她借著李錦的手想站起來,抖抖索索的好一會才勉強站了起來,剛想邁開步子,就馬上彎下腰,一陣陣的幹嘔起來。
李錦驚慌地抱著彎腰嘔個不停的葉紫雲,嘴裏一個勁的問她:“雲兒,雲兒,你別嚇我,倒底是怎麽你這?”
直吐得膽汁都快出來,眼淚橫流,葉紫雲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閉著眼睛軟軟的倒在李錦懷裏。
旁邊的丫環早就亂成了一團,春露過來拉著葉紫雲的手焦急地問她:“小姐,小姐,您別嚇奴婢,您這倒底是怎麽了?”
李錦一把抱起葉紫雲,進了內室,準備把她放在床上讓她躺一會,可還沒等李錦鬆手,葉紫雲就一把摟著李錦的腰,任何李錦怎麽哄,她就是不放手,李錦隻好就這樣抱著她,讓她半躺在自己懷裏。
春露拿過被子給正瑟瑟發抖的葉紫雲裹上,李錦攥著被角問春露:“你們有沒有哪個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春露眼裏淚水直打轉,哽咽地說:“奴婢也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夏秋冬有沒有人知道的?”看她隻顧著抽泣,李錦煩了,大聲吼她:“別哭了,趕緊去把她們三個叫來問問!”
春露踉踉蹌蹌地折身回外室,問還在外室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夏秋冬三個:“你們三個知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秋霜哭著說:“春露姐姐,我們四個是一起到小姐身邊的,連你都不知道,我們哪裏會知道啊。
春露一聽隻得再折身進內室,去跟李錦回話。李錦早就聽見秋霜在外麵的說的話了,還不等春露開口,李錦就不耐煩地阻止她說:“行了,你別說了,我都聽到了。你把雙武叫來,我有事吩咐他。”
春露去門外叫了雙武進來,雙武隔著垂幔問李錦:“爺,您找我?”
李錦揚聲說:“你現在馬上去找許管事,讓他立刻派人去把範先生給我請來,越快越好,快去。”
雙武應了聲“是”,人就已經彈了出去。
李錦摟著葉紫雲,慢慢地拍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地安慰她:“雲兒,沒事了,沒事了,有李大哥在,別害怕。”
突然想起什麽,李錦跟春露說:“夫人身邊的張嬤嬤不是還在別院裏嗎,趕緊的,去把她找來,她是夫人身邊的老人了,她一定知道,快點。”
春露一聽,止住了抽泣,暗自埋怨,真是個豬腦子,這一慌把什麽都給忘記了,怎麽就沒想到還有個張嬤嬤呢,腦子裏想著,腳下也卻一刻也沒慢下來,一路小跑地去找張嬤嬤。
夫人走後,張嬤嬤還住在夫人以前住過的梅苑裏,這會子正在吃飯呢,大老遠的就聽見春露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一陣風過,春露眨眼之間就到了桌旁。
張嬤嬤舉著筷子,瞪著沒規矩的春露,正準備開口教訓她,春露一把奪下嬤嬤手的碗筷,拉起她,拖著就往外走。
張嬤嬤使勁掙開她,怒氣衝衝地嗬斥她:“春露,你越來越沒規矩了,你這一路大呼小叫的衝進來,像話嘛。”
春露立刻給她賠不是:“嬤嬤,等會我再來讓您教訓,您這會子趕緊跟我過去吧,小姐大不好了!”
張嬤嬤一聽春露說葉紫雲大不好了,腿一下子就軟了,趕緊抓住春露的手才算勉強站穩,急急地問:“小姐怎麽了,小姐倒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呀!”
春露抓著張嬤嬤的手,攙著她一邊走一邊說:“我也說不好,一直都好好的,正要吃飯呢,剛喝了一口湯,人就不好了,這會子還摟著李公子不放呢。”
“喝了一口湯,是不是湯有問題?”
“不可能吧,誰有這個膽子在湯裏下藥,現在也不知道,李公子已經派人去請範先生了,估計一會就有結果了。”
張嬤嬤氣力全無,幸虧春露力氣大,才拖著她一路前行。張嬤嬤止不住留淚:“小姐這命怎麽這麽不好,這才高興幾天,一下子又變成這樣了,這叫我回去了怎麽跟夫人交待啊!”春露這會子也顧不得傷心了,一路拖著腿軟腳軟的張嬤嬤朝臨雪閣奔過去。
終於到了臨雪閣,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樓,春露扶著她進了內室,張嬤嬤撲過去,抓住血色全無半躺在李錦懷裏的葉紫雲,聲淚俱下地喊道:“我苦命的小姐啊,你這是怎麽了,你可是要了奴婢的老命了,你這樣子叫我怎麽回去跟夫人交待啊!”
李錦本來就心煩,聽她這一哭更是火大,衝著她就罵道:“你哭什麽哭,人不還好好的嘛!叫你來不是叫你哭的,是讓你來看看,她以前有沒有過吃著吃著飯,突然就這樣了的?”
張嬤嬤被李錦這一吼也嚇住了,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才說:“奴婢自打夫人嫁過來就在府裏,從未見過小姐吃著飯會這樣的。”
“這可怎麽是好,那以前有沒有過相似的事,不單是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是別的。”
張嬤嬤努力地回想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瞪著眼睛問李錦:“我聽春露說小姐是喝了湯這樣的,公子中午給小姐吃了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她隻喝了一口龍鳳湯就變成這樣了。”
“龍鳳湯是什麽?”
“就是蛇和雞一起燉的”
“蛇,我知道為什麽了。”還沒等李錦說完,張嬤嬤就急急地插嘴道。
看李錦和春露都看著她,張嬤嬤歎了一口氣才說:“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差點忘了。”
“小姐小時候受過一次驚嚇,就與這蛇有關。”正準備接著說下去,許管事在外麵稟報:“爺,範先生請來了。”
李錦立刻說道:“那快讓他進來。”
範先生氣喘籲籲的被許管事拖了進來,春露立刻搬了一張凳子讓他坐下。
範先生喘著氣看著臉色慘白地葉紫雲,問李錦:“你……你這……你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就……就不能讓我消停一點,這才幾天,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李錦趕緊去拉葉紫雲摟著自己的右手,想讓範先生給她診脈,可葉紫雲緊緊攥著不鬆手,李錦隻得溫聲的哄她:“雲兒乖,讓範先生給你診診。”
好說歹說半天,葉紫雲就是不鬆手。張嬤嬤在一旁阻止春露過去幫忙拉葉紫雲的手說:“你們別扯了,小姐是不會鬆手了,等會力氣大了,傷著小姐就不好了,就請範先生將就一些,把手伸過去,就這樣診脈算了。”
範先生為難地看著葉紫雲圈在李錦腰間的手說:“這要老夫怎麽個診法?”舉著手指試了半天,隻好伸出手指,探到葉紫雲手腕裏麵診脈。
診完脈,範先生鬆了口氣說:“沒事,就是受了驚嚇,我給她開幾副安神的藥讓她喝了,好好養養就行了。”
李錦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範先生:“先生,雲兒都這樣了,還沒事。”
範先生點點頭說:“我不說過了嘛,就是嚇著了,好好靜養就行。”開了方子,讓人下去煎藥。
等人把藥端來,春露喂給她喝下,看著葉紫雲因為疲憊和藥效的作用,慢慢閉上眼睛,範先生才鬆了一口氣,才想起來問:“對了,我倒是很奇怪,她是怎麽嚇著了?”
範先生這麽一問,李錦才想起來剛才張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呢,趕緊問她:“張嬤嬤,你剛才說雲兒小時候受了驚嚇,倒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嬤嬤聽了範先生的話,這會子才覺得稍稍心安,於是跟李錦他們講起了葉紫雲小時候的一件事。
“小姐五歲的時候,夏天因為天氣熱,吃了午飯,葉紫雲就帶著丫環準備去花園的亭子裏玩。可是就快到亭子的時候出事了,府裏了個管事有個兒子,十來歲,特別皮,膽子大得不行,應該是和幾個同是家生子的小子,悄悄溜到花園裏玩,結果就捉了條小蛇,抓著那蛇的尾巴晃圈,幾圈就把那條蛇給晃暈了,正拿著跟幾個同伴炫耀呢,不想小姐正好過來玩,可能是怕被主子看到偷偷進來玩,抓住要挨罰,一時心慌,手裏的小蛇就脫手了。結果那條蛇直接就朝著小姐飛過來了,小姐當時不知道是什麽,隻是下意識的用手去擋,結果這條蛇直接就圈在了小姐的手腕上。”